顺泽府内,邹亮等的心焦糜烂,眼看着两天时间已经快过去了,但卫元庭和徐名越还是没有陛下的消息,他可是奉旨与陛下微服民间的,别说陛下出事官位能不能保住,就是他这颗发誓要尽忠的心还能不能跳,他都不敢确定。
“许大人,你们和陛下是在一起的,就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听到吗?”邹亮踱着步子,对许澜埋怨道,“那树冠上要是藏了人,起码要有叶子落下来的,你们怎么可能一点疑心都没起呢!”
这个问题,邹亮已经问了好几遍,许澜心虚,每次都是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可他越是不回应,邹亮越是焦躁。
“丢的不是阿猫阿狗,是咱们的陛下,是……”
不想再听邹亮的埋怨,许澜起身正打算离开,就见陛下正站在门口,他背对着邹亮招了招手,惊呼,“天呐!陛下!”
“什么陛下?苍天保佑,真的是陛下!”
邹亮转身也看到了白胜男,忙跑过去把她扶进来坐下,但陛下好像耗尽力气了似的,坐着有些困难,又连忙搀着她去软榻上躺着。
白胜男逃回私府后睡了两天,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在此期间,邹亮差人拦住了去调官兵和驻军的卫元庭和徐名越,还安排人接待陆续到来参加县令考试的芝麻官员们。虽忙的不可开交,但悬着的心总算能够塞进肚子里了。
“陛下怎么还不醒来?许澜,你药用的是不是不对啊?”
卫元庭握着陛下冰凉的手,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划伤,强忍着要出去找凶手的愤怒,转头就把这股子私愤发在了许澜的身上。许澜也不是吃素的,若卫元庭说别的,他也就忍了,但她质疑自己的医术,这点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床边吵了起来,见徐名越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卫元庭干脆像拽小鸡仔一样把许澜拖了出去。两人站在外堂又吵了几句,徐名越才拉开险些打到一起去的两个幼稚鬼。
“好了,你们两个都多大了?一个二十三,一个二十四,还像小孩子一样往一起打呢?”徐名越站在两人中间,无奈道,“小时候也没见你们俩真的打到一起去,怎么长大了反而出息了?再说,许澜你是个男人,就不能让着卫小妹点儿吗?”
“别的都能让,但她说我医术不行!我的医术是我爹手把手教的,她质疑我,不就是质疑我爹吗?”许澜梗着脖子,见卫元庭伸出手要打自己,连忙躲到徐名越身后,“你可以说我人品不行,但不能说我医术不行,不然你就算是个女人,我也要与你理论的!”
在卫元庭的眼里,许澜从小就怂,任谁数落都不还嘴,自己明明比他小一岁,却总是为他打抱不平。长大后,许澜的这份软怂就变成了少言寡语,即便在宫里当差时果断镇静,但这也改变不了他在自己印象里流着鼻涕躲在自己身后的软怂样子。
在卫元庭的眼里,许澜不论有多大的成就,始终是那个拉着自己衣角求救的小怂蛋,而此刻,这个要自己保护的小怂蛋居然嚷着和自己理论,又是在陛下昏睡两日的档口,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卫元庭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低声怒道,“许澜,你滚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各退一步,陛下还……”
“咳咳,咳咳。”
白胜男忽然觉得嗓子里像塞了鸡毛,痒痒的难受,咳嗽震颤着胸腔,把睡意也震跑了许多,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确认自己是在私府的床上,才长舒一口气。
“陛下,您可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卫元庭从徐名越身后把许澜扯出来,“赶紧给陛下再诊诊脉。”
陛下醒了,许澜也没心思再和卫元庭打嘴架,忙跪在矮凳上给白胜男诊脉,他诊的很仔细,连脉搏最细微的跳动也不漏过,半晌,他信誓旦旦的称陛下只是劳累过度,没有内伤和大碍,脸上的伤疤像是干树枝划过所致。
“陛下,这是香血灵芝熬的水,您再饮下一碗缓缓气力。”
凝着琉璃碗,白胜男看了一眼许澜,“你不是说要把香血灵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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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给你父亲看看吗?怎么给朕熬了?”
摇摇头,许澜露出不常见的笑容,“香血灵芝的药效远比普通灵芝好,陛下此时服用能快速恢复体力,至于我爹,他已埋在土下,什么时候看到、能不能看到也是无所谓的。”
许澜说的轻描淡写,但卫元庭明明记得他将香血灵芝剪开时垂泪的样子,她想为许澜说几句话邀功,就听陛下已经道,“许澜,你对朕的真心,朕能感受到,你放心,朕一定成全你的孝心。回京后,朕补你一只更大的香血灵芝!”
“臣,叩谢陛下!”
“起来吧,你们都坐。邹大人呢?”
白胜男没有看到邹亮,担心这两天顺泽府又发生了什么事。卫元庭将邹亮拒绝了肃乔推举之人、决定公开选拔顺泽府县官、准备考题等事一一告知,白胜男听着连连点头,心道,邹亮的改变真的很大,看来当初跟着李瑞是他不得已的蛰伏,如今没有了阻碍,他的才华才得以施展。
“陛下,这两天您去哪了?我们把野灵山都快翻遍了,也没找到您,若不是邹大人及时告知您回来的消息,我和少安都要去
官府和驻军处调人了!”
看了一眼身上干净的淡蓝色衣衫,想着那身被树枝刮破的喜服,余光中是案桌上摆放的金银玉钗,白胜男摇摇头,“说来话长。”
见陛下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几人也没敢催促,半晌,才听陛下道,“说出来有些丢人,朕是被土匪绑架了。”叹了口气,“你们知道那个土匪是谁吗?居然就是三年前打劫了半车贡品的悍匪严琅!”
卫元庭的眸子瞪的老大,不可置信道,“悍匪严琅?不是说这厮已经死了吗?”
“没死,他非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想着严三那张充满野性的俊俏模样,脑海里突然闪过他掐着自己脖子强吻的样子,白胜男只觉胸口燃着一团烈火,猛地从床上坐直腰身,攥着东珠串子的手上青筋暴起,声音却异常平静,“传顺安城驻军将军赵坂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