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严华去破庙探查灾民实情时留下几个暗探,他们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知,姜严华听后,猜测何应钦在镇州至少有两座私府,如果猜得不错,私府里一定会藏些真金白银,至于贪污的那些粮食,八成是已经官商勾结低价出手了。
回到县衙后,何应钦的言语试探让姜严华起了疑,担心黑子他们会受到迫害,他以县衙无法驻扎三千军队为由,把大本营设在了黑子他们落脚的小院,何应钦虽百般挽留,但奈何姜严华的逻辑过于严密、完美理由也让其无计可施。
不能把姜严华困在身边监视固然可惜,但他私立落脚点也给了何应钦更大的发挥空间,何应钦正因这位爷的莽撞而开心,殊不知已不知不觉中掉入姜严华所结的天罗地网里。
黑子等人按照姜严华的计划趁机混入军队,五个男人分别担任巡逻队的负责人,接管街道和堤坝附近的巡视。何应钦虽不乐意,但看着姜严华怀里的尚方宝剑也无法拒绝,只能陪着笑脸继续恭维。
为了查出何应钦把粮食藏在哪里,姜严华把这次带来的九万石粮食尽数交给他保管,同时也立下了救灾规矩:增设两个粥棚,四个粥棚每天供给灾民三顿米粥,每人每顿至少一碗,米粥要筷子立于其中而不倒,否则杀无赦。
“大人,如果按侯爷的规矩……”马大力拎着姜严华写下的规矩,一个头两个大,不住的叹气,“咱们可一粒粮食都扣不下,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扣不下?何止是扣不下,我还得给他添不少!”
何应钦被这份规矩气的直跳脚,虽然这位侯爷没有公然指责自己克扣赈灾粮,但他立下的规矩显然是按照二十四万石粮食来的。让自己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哪有这个道理!他这不是抢劫吗!
“大人,您赶紧想个对策,他大笔一挥当了好人,咱们咋办啊?”
“咋办?凉拌!”何应钦脑子转的很快,这也是他能在镇州盘根错节多年而不倒的原因之一,“这位大爷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再清廉再聪慧,又能在这呆多久?等咱们把他熬走……”冷笑一声,他笑道,“到时候天高皇帝远,镇州还不是咱们说的算?”
“大人英明。”
“你让几位大富今晚戌时到城北的私宅等我。”
何应钦不会吃哑巴亏,他要想办法在姜严华身上狠狠赚一笔,不管是赈灾粮还是抚恤银,再不济也得是日后的护身符,反正贼不走空。他为官的信条是:没有捞到就算赔!
草草用过早饭,姜严华等人在何应钦的陪伴下来到了决堤的现场,一路上看着满目疮痍的村落,众人双眸猩红,似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半晌中只闻涛涛河水奔流之声。
姜严华的脑海里满是饿殍满地的琅城,死在身边的亲人,啃食尸体的乡亲,抢饮别人尿液的自己……
“侯爷,村民们正极力抢修堤坝,您看,已经修好一百多米了。”指着不远处的施工队伍,何应钦道,“咱们陛下体恤百姓,又深谋远虑,想到以工代赈这个好办法。每人每天十文钱,还有两顿稀粥馒头,他们精神头很足,干的也来劲儿。”
脑海里闪过破庙里欲言又止的老伯,他的脸上明明布着鞭伤,都不敢叫苦,还敢领工钱?而此刻这些卖力干活的人,一看就是日日饱腹的精壮年,根本不是真正的劳工。
借查看堤坝维修情况一直呆到晌午,视线中送饭的独轮车已经停在旁边,姜严华对何应钦笑道,“我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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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却也是个花架子,此番来灾区不过走个过场,万一回去陛下问我都做了什么,还真不好交代。要不,咱俩中午就主持给劳工分饭食吧!到时候陛下问起来,大人还能给我作个证。”
何应钦闻言拱手恭维,“侯爷心系灾区,亲来危险的一线,又事必亲躬,本就是我等楷模,何来花架子一说,侯爷太谦虚了。”
互相试探,都知道彼此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却谁也不敢先抛下巨石试探深浅。何应钦心道,如果我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定会着了姜侯的道,但真是抱歉了姜侯,我何某人是个老江湖,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由于何应钦的严防死守,姜严华并未如愿看到劳工们的手,但何应钦越是阻止,他越是能断定这里有猫腻。果不其然,黑子晚上回来告诉他,今天衙役把平日里修筑堤坝的苦力都带去了城西的山洞,直到申时才送去堤坝上劳作。
“看到他们的晚饭了吗?”
“看到了,是按三哥要求熬的米粥,筷子立而不倒,但没有馒头。”黑子饮下半碗水,粗鲁的擦了擦嘴,“三哥的规矩刚立下,谅他何应钦也不敢即使阳奉阴违,总要做几天样子。”
堤坝上的湿泥太多,姜严华为了近距离查看堤坝毁损的情况,手掌擦伤,李桔正在给他涂金疮药,闻声问道,“工钱呢?”
“小桔子,你觉得呢?”黑子冷哼一声,“说好的工钱从来没给过,谁敢伸手要,就赏鞭子。现在三哥来了,怕被三哥看出来,就改打板子了。打在屁股上,就算血肉模糊,只要裤子一穿、上衣一盖,也不会被轻易发现。这群人,又鬼又精,就是不干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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