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顺着眉骨、眼睑滑落到唇边,为苍白的容颜增添了些许色彩,李萍萍努力爬到白胜男脚边,在衣衫上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的抓住她的袍角。
“陛下,裕郎是无辜的,若陛下担心裕郎日后会心生歹念,陛下可以将之流放到任何偏远的地方,只要能让他活着。”
常年居住在府中,李萍萍并不知道流放偏远之地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弟弟能够活着,早晚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做个磊落之人。
“这样吧,你答应朕一件事,朕就考虑放过他。”
“陛下请说。”
“不论什么你都能做到?”
“无论什么,罪奴都能做到。”
在李萍萍的回答中,白胜男看到了决绝和不顾一切,那一刻,她为薛川感到不值。他豁出一切也要为之吊着性命的女人,心里想着的居然不是他。
“好,朕让你亲手杀了薛川!”
“这……”
李萍萍震惊的看着陛下严肃的神情,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她怎么也想不到陛下竟然会下令杀了薛大人。
怎么可能呢?
陛下不是最偏私薛大人了吗?
难道薛大人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你杀,还是不杀!”
“罪奴……罪奴……”
李萍萍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是骨肉至亲的弟弟,一边是主上,她不论选哪一个都无法割舍另一个。
“杀,是不杀!”
白胜男的声音冷若冰霜,李萍萍惊恐的趴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的喘着粗气,直至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陛下,她昏过去了。”
“宣……不,宣花郎来!”
人的表情和眼神是骗不了人了,如果花郎知道自己是李金逸,那么他一定会有所表现,届时,自己再下决定也不迟。
“去外面透透气吗?”
拒绝了季洵的邀请,白胜男走到软榻边坐下,她要仔细的捋一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薛川执意求娶李萍萍、朝臣揭发薛川的身份,再到花郎摇身一变成了李瑞走失的嫡子,这几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一桩桩、一件件,到底事情的核心焦点是什么?
为什么李瑞在知道薛川身份后没有趁着父亲病重之际篡位?
为什么薛川明知李萍萍命不久矣还要娶她为妻?
救人最好的办法是用药,他明知道只要他说一句恳求的话,自己就会把御药捧给他,为什么他却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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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里到底裹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温柔的指力企图缓解炸裂的头痛,余光中是心上之人的温柔和担忧,白胜男握了握他的手,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宽慰。
“陛下侧过身来坐。”
“嗯。”
侧过身子,缓缓坐直,白胜男反复了几个吐纳,才吸收着他给与的力量。她想,李瑞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并且那件事比薛川的命还重要!可,到底是真的有这件事,还是自己的胡乱猜想呢?
“回禀陛下,花郎来了。”
抬首侧目,花郎还穿着那件绿色镶白边的衣裳,正神清气爽的跪在自己面前。
“去给李姑娘诊诊脉,也让朕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是,陛下。”
进门时未见到花卉,又感屋内氛围紧张,花郎意识到了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想,或许是花卉照顾不周被责罚,加之李姑娘又病了,大家才这样压抑吧。
花郎唤了几声李姑娘,没有得到回应,便探了探她的鼻息。非常微弱,好似濒死一般。又摸了摸她若有似无的脉搏,花郎认为已没有为之详细诊脉的必要,便对白胜男道,“回禀陛下,李姑娘大限已至,只等这口气咽下就……”
“如何?”
“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