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之中,季洵把外公等人送到宫门口,见外公有话要对自己私谈,便钻进了马车,并让宫人们到远处等待。
“外公可是要提醒云烽关于薛川的事?”
“薛川和陛下是过命的交情,又是自小相守,感情自然不一般。若冬雪未死,陛下的执拗还能少些,但据说冬雪死的过于惨烈,所以她很难放弃薛川。”
伴着雨水敲击的声音,孙先继续道:“但是,此番薛川的真实身份被扒了出来,即便陛下想保他,估计也很难毫发无损。”
顿了顿,孙先想着白胜男对薛川的偏私,又道,“除非,陛下愿意为了他滥杀无辜。”
在季洵看来,白胜男是极其注重律法之人,但她为了薛川,可以颠倒律法,甚至不屑一顾,若是杀几个人就能保下薛川,相信她也能做得出来。
但朝臣们不会允许的。
“外公说的是,但想必回朝之后,她的行为就不能过于随心所欲了。我听闻前朝为了查证薛川是否为赵学川已经吵炸了锅,奏折如雪片般送到龙案前。在朝臣的请愿下,她也很难力排众议。何况,在我看来,她还不想做个昏君。”
“昏君也好,明君也罢,总不可能一生毫无污点。”
侍奉过两代君主,孙先对于君王是有所了解,他相信洵儿也明白,不能奢望任何人一辈子都不会任性。
“除了朝臣的坚持,云烽觉得,薛川三番两次自杀,也足以让陛下伤心。”
季洵冷静的分析,道出君臣的制衡之道。
没有限制的君权,是可怕的,若白胜男为了薛川将这个平衡打破,将会为秦国埋下巨大的祸端。
“我认识的白思兰或许能够继续纵容私欲,但白胜男不会。”季洵想着她的英武和杀伐果决、壮志雄心,信誓旦旦道,“外公且看着,陛下一定会处决薛川的,哪怕是一杯毒酒赐死,也必须为夏月宫变书写一个完美的结局。”
“为什么?”
季洵眼前闪过白胜男修订律法的坚决、开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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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土的决心,还有担着君王之责的勤奋,他相信一个能够以身试险、经历那样折磨而心智不损之人,在大事上,绝对不会糊涂。
他轻声道:“为了成全,也为了放过。”
浠沥沥的小雨在阵阵狂风中如柱般泼洒,难得闲下来的卫元庭雅兴突发,掏出围炉开始烹茶、调琴。
自宫变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了,此时雨景虽如瓢泼,却滋润着心中干涸的情趣。
雨水随着风溅在手指上,令琴音带着些许润泽,她的脑海里不合时宜的闪现当年与周帆在雨中舞剑的美好场景。
那时自己还小,周围所有人都说自己会嫁给他为妻,两人的琴瑟和鸣,自然别有一番风味,但……
琴音戛然而止,她的眼前出现了耀目的红绸、刺眼的喜字,还有周帆宁死不从的决绝……
那是她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什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什么是天赐良缘不如事在人为。
“小妹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