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郡主失踪
    两人回去的路上说了几句案子的事情,陆晴简单说了几句搁置的原因,顾缃猜到案子弯绕不会顺利,倒也不多问,只是提出想去全大物的案发现场再看一看。

    陆晴对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没想明白刚才还在花前月下饮酒,怎么一回长安又是全大物。

    要不是花纹在前,他真的会把全大物列入情敌名单。

    不过只要是顾缃想看,大理寺也去得,更何况区区全大物的地方。

    夜晚阴气重,尸体早被抬走,锅碗瓢盆和收拾好的箱笼都原样放着,灯笼下仍是一副一家人亲亲热热吃团圆饭的模样,陆晴打着灯笼的胳膊在前,照亮了这片区域。

    “药物是全大物买的,他七十岁的老娘日常吃的药中含有乌头,仵作翻开了所有的药渣中发现他偷偷取出了乌头,但有一点很奇怪。”

    顾缃回头看他,陆晴接着说,“他们并不是乌头中毒,是常见的毒药砒霜。”

    “砒霜来源查出来了吗?”

    陆晴摇了摇头,案子搁置目前就是因为没有查出来源,没有怀疑对象,没有受益人员,仿佛是谁心血来潮下了把毒,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留下一群办案的在这儿火急毛燎,找不到联系。

    陆晴突然想起来什么,从靠在门上来到弯腰看碗的顾缃身边,“仵作说全大物的中毒不深,发现自己中毒后还走了一段时间,然后脑子磕到地上。”

    顾缃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只大碗,问陆晴,“这是全大物的碗吧?”

    陆晴点头,“一家之主,吃得多赚得多,这一大家子全靠全大物做手工赚钱。”

    “有没有种可能,全大物中毒少,是因为他的碗里本身没有毒呢?”顾缃比划了一下,“今晚汤圆铺子的母亲怕孩子不够吃,偷偷从自己碗里往孩子的碗里舀了两勺汤圆。”

    “孩子发现不了。”顾缃说,“从小到大母亲这样做的次数太多了,孩子发现不了。”

    陆晴沉思了一会儿,“明日让仵作找出全大物的那碗米饭重新验一下。”

    顾缃赞同地点头,提醒道,“验底部。”

    两人像是来这里点卵似的,看了一圈就回陆府。

    陆晴将顾缃送回,便径直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他的心里乱,脑子也乱,顾缃看全大物碗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不是全大物的事情,而是顾缃所说的五皇子一事。倒是顾缃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说完那些还能心无旁骛与他讨论刚想到的全大物一案的细节。

    他叹了口气,顾缃所说如若是真,这长安城的水,怕是要更浑浊了,全大物这事只是个开端。

    陆府的书房,烛火亮了一夜。

    长公主府,也灯烛通明一整夜。

    一大早,大理寺卿的随从拿着牌子来敲门,为了避免麻烦,特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让陆晴拿着令牌即刻出城。

    芸乐郡主一夜未归,清晨城门开后,她的贴身侍女惊慌失措的报去公主府,郡主失踪了。

    陆晴人刚躺下,立即爬了起来,睁着一夜未眠的通红双眼,抓着来人的肩膀不可思议地问。

    “失踪了?”他一把掀开帘子,门口的马已备好,他快步走出去,表情严肃地问,“郡主的侍卫侍女都在哪儿?谁报的失踪?”他厉声道,“怎么现在才报!”

    来报的随从也一头冷汗,“是郡主的侍女报的失踪,她发现的时候城门口已关,她又没带公主府令牌,在门口坐了一夜,这才报晚了。”

    陆晴知道芸乐郡主昨日在帽儿街出现,一拽缰绳就要走,那随从小跑几步,赶忙说道,“陆大人,其他大人在安化门处等着。”

    陆晴挥了挥鞭子,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条路他昨日刚走过,清晨的街道还未有行人,陆晴快马奔驰,没多久便到了安化门。

    城门口刚开,长公主的府卫和大理寺站得泾渭分明。

    然而陆晴的马匹刚离去,另一位拿着长公主府令牌的下人同样敲响了陆府的门,称长公主请顾姑娘前去一叙。

    帖子是先递给原长乐的,顾缃作为客人,她亲自前去院子里送帖。

    郡主失踪的消息只内部知晓,长公主的帖子送来,两人均是一头雾水。

    “难道郡主昨日没玩儿成,今天递交帖子来邀?”原长乐疑惑极了。

    顾缃回想昨日郡主的神情,不像是和她一见如故的样子。她摇了摇头,心里一沉,难道出事了?

    原长乐陪她一同去公主府,公主府内人不多,竟然有些冷清。长公主一席华服,坐在上首,面容憔悴,“你就是顾缃?”

    顾缃用着刚从原长乐那里学来的行礼姿势,道,“我是。”

    长公主探出身子,省去了应有的客套话,她抓着椅子的手骨微微发白,问道,“昨日……昨日你见过芸荟对吧?”

    顾缃困惑地点头。

    一道哑着嗓子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影从侧面扑了上来,顾缃反应迅速地后退,那道身影扑倒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长公主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公主,就是她!”那道身影双膝跪在地方往前挪动,声音嘶哑又尖锐,“昨日她和郡主见过后说去买东西,陆大人也跟着走了,再也没回来。肯定是她!一定是她假意离去,勾引走了陆大人,再回过头来绑架了郡主!”

    顾缃站在中央,丝毫不慌,皱眉道,“绑架?我为什么没有立即回去,长公主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出郡主当时的心思吗?”

    当时在场的还有陆晴,长公主动作一僵,想必她也知道芸乐郡主对陆晴的心思。她用力挥了两下手退下了,让人把地上跪着拖走。

    屋子里只剩下长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女,长公主这才开口,她的表情有些酸涩,“是本宫惯得太厉害了。”

    她苦笑了一下,整个人从一开始的端庄高贵逐渐枯萎,“总想着日后总会将她嫁回长安,回了长安处处受礼仪制度所制约,不如在漠北时肆意,便事事如她意。”

    “没想到在漠北,她横冲直撞偷偷溜出去玩习惯了,刚回来竟然也敢这样!”

    顾缃没吭声,长公主这副模样,勾起她最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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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父母的回忆。

    在顾缃为数不多的漠北记忆里,母亲在世时也是这样,为她梳头时总是翻着新的花样,说是以前长安的款式,抱着总有一日会送她回长安过安稳日子的心情,消失在大火中。

    她一路以来失去了很多人,失去太久了,连回忆都铺满了灰尘,要看到才能想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等长公主的啜泣声小了,顾缃轻声道,“虽然我只与郡主只有一面之缘,但也看得出郡主不是贪玩之人,这其中应该有什么事情被侍女掩盖。”

    顾缃提出,“可否让我来问一问回来的这位侍女?”

    那侍女叫霞红,就在门口被两个侍卫驾着等长公主发话,刚刚歇斯底里的情绪已经被制止,这会儿瑟缩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为什么说,郡主是被绑架的?”

    霞红猛地抬头打个颤,惊恐地看向她。

    顾缃站在右侧,步步靠近左侧跪着的侍女霞红,一边靠近一边说道,“长公主将我寻来,也只是说郡主失踪,可你见我一面就断定是我绑架了郡主。”

    霞红指着顾缃对长公主道,“顾姑娘和陆大人形影不离,偏偏我家郡主一说要去哪儿她就要走。”

    顾缃闻言剑眉一挑,“你家郡主跟着我走了?”

    “没有。”霞红被这么一打断,期期艾艾地回道。

    “那她是原地等我回去?”

    “没有……”

    “她既然没有和我一起走,也没有等我回去,你也未曾再次见我,为何说是我绑架了郡主?”顾缃沉声道,“难道,你见到了郡主被绑架?可是没看到人,于是自顾自地想出这么一出戏来?”

    “我没有!”霞红激动地喊道。

    “那你怎么知道郡主被绑架!郡主究竟在哪里不见的!”长公主厉声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道。”霞红抱着手臂,低声说道。

    顾缃转过一圈坐回椅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倒是奇了怪了,你将我的话、什么时候走地记得牢固,还能自己想象出来我如何绑架郡主、心理路程如何,怎么连你家郡主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长公主拍案而起,神色间带了几分冷意,“你作为郡主贴身侍女,本应寸步不离,怎么如今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道!”

    长公主在边境待了多年,自然沾了边境的肃杀之气,此时怒气上头一掌拍下去,周围侍女跪下一片,全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声。

    顾缃辨认出来,这确实是昨日跟在芸乐郡主身边两名侍女中的一位。想来长公主刚见到她时如此生气,也是听了侍女一言。如此说来,难道她和陆晴离开不久,郡主就失踪了?

    顾缃问道,“昨日郡主在哪里和你分开的?”

    “在帽儿街的汤圆铺子,郡主让奴婢去排队买汤圆,紫冬陪着郡主去想要的樱花坠子。奴婢不敢走远,可是一直等到汤圆都凉了,烟花也没了,郡主还没有回来,奴婢这才着了急。”

    顾缃沉思片刻,抬眸道,“今晚你带着我,原路将你们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