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里,突然从某一天开始,有个叫钱多多小男孩每次下课都来找萧白浪。
“小浪,你快看,我画的房子好看不好看?”
“好看。”
“这里是我的妈妈,这里是我的爸爸,这里是我,还有还有,这里是你。”
“小浪小浪,你看,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新挖掘机,送给你玩。”
“……”沈若途的嘴巴现在都能挂个小水壶了。
“小浪你看,阿姨今天给我戴了新的蝴蝶结,是天蓝色的,好不好看?”
“好看。”
——哼,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有!
沈若途攥紧小拳头,计划把之前嫌妈妈买的幼稚的红色蝴蝶领结戴上给最好的好朋友萧白浪看。
“小浪小浪——”钱多多这次没有找到萧白浪,因为后者已经跟着老师去办公室了。
沈若途“腾”的一下站起来,单手比剑指向钱多多:“钱多多,我们决斗吧!”
钱多多歪着脑袋看向沈若途:“啊?”
幼儿园花园里,一群公主裙、背带裤围成一个圈,中间站着两个小男孩。
“小浪是我的好朋友。”黄毛小男孩说。
“哼,她是我一个人的。”黑毛小男孩不屑一顾。
“呀啊——开战吧!”黄毛小男孩“噔噔噔”生气地冲过来。
黑毛小男孩双手抵住黄毛小男孩送过来的头,黄毛小男孩奋力向前顶,喉咙里发出嗯嗯用力的声音,但身体没有丝毫前进。
沈若途收回一只手,单手抵住钱多多的头,昂着头,骄傲得像只小狐狸:“哼,你是赢不了我的。”
人群中的一个小男孩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捂住嘴,肩膀抖个不停:“帝、帝幼大魔王?!”
沈若途转头看向他,挑挑眉:“?”
屁股墩小男孩旁边的小女孩不解地向他问:“什么是帝幼大魔王呀?”
屁股墩小男孩抖着声说:“帝幼大魔王就是——”
帝幼大魔王就是刚转学来到帝国幼儿园,就把原本的帝幼四魔王收拾了一顿的、比帝幼四魔王更厉害的大魔王!
据说帝幼大魔王收拾完过四魔王之后,还给四魔王每个人的屁股上画了只大乌龟,被帝幼的小朋友们崇拜了好久。那时刚好讲了龟兔赛跑的课文,有好长一段时间,帝幼的小朋友们在自己的小肚子上画小兔子,直到被某个家长发现叫停才结束。
要问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他就是原本的帝幼四魔王之一,花玲玲。
对,他是个男孩子,叫花玲玲。
说完他又回忆起那段被画乌龟的经历,身体忍不住猛地抖了抖,仿佛被大魔王揪住领子的场景就在眼前。
他现在腿软得站不起来。
“什么大魔王呀?”
一道成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吓得花玲玲又猛地抖了一抖。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小公主裙和小背带裤们闹哄哄的,乱成一团。
沈若途转头看过来,只见老师身边还跟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女孩。
沈若途一个激灵直接松开了手,下一刻毫无防备地被失去阻力的钱多多撞翻在地。
黑发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泪花,看向朝自己跑过来的小女孩。
对方紧张地蹲下来,护住他摔倒时撑在地上的手,皱着眉将他的手捧在手心里仔细地查看伤口:“摔到哪里了?疼不疼?我们去校医室!”
“呜。”他牵起对方的袖子,眼睛里直掉大颗大颗的透明泪珠,像条受伤的小人鱼。
钱多多撞晕了,从沈若途身上站起来晕晕乎乎,但没有忘记刚刚自己受的委屈。
他指着沈若途跟萧白浪告状,想要得到她的维护:“小浪,他欺负我!”
然而对方正在一心关心欺负他的“坏人”,对对方嘘寒问暖:“是这里疼吗?这里?还是这里?”小女孩拿起身边的小男孩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见女孩根本不理会自己,钱多多眼睛里蓄满泪水,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伤心极了。
萧白浪发现了身边这个哭得十分伤心的小男孩,她走向他:“怎么了多多,是谁欺负你了?”
小男孩哭得太伤心了,嘴里只剩下呜呜的哭泣声,无法回应她的话。
沈若途红着鼻子,委屈地瘪着嘴,看着在意自己的人注意力全都转到了另一个男孩子的身上。
他用手紧紧攥住小女孩的衣角,委屈地皱眉无声宣告着主权,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睛里幽怨却满是寸步不让的坚定,在暗暗较量着什么。
萧白浪接过老师递过来的手帕帮小男孩擦了擦脸,静静听着老师安心的声音和减弱的哭泣声。
午睡的时候,沈若途一反常态,在自己的小床上安静地躺着盖着被子,要知道以前他都是偷溜到萧白浪的小床上,两个人一起躲在小被窝里看图画书的。
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靠近这张床,蓬松的头发下是一张忧伤的小脸,来的人是穿着白色软绵绵小狗睡衣的萧白浪。
“小途,你睡了吗?”萧白浪站在窗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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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
床上的小包动了一下:“睡了。”
“……”床前的小女孩静默地站了一会,两只脚互相蹭了蹭,担忧地问,“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床上的小包闷闷地说:“没有。”
确实是没有,他没有生他的气,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在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比钱多多哭得更伤心一点,这样她就不会被别人吸引去注意力了。
高叔叔说过,男人,要把心爱的人的目光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这样这个人一生一世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被窝里的沈若途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玩。”她终于问出了这句话,难为情地捏了一下睡衣上晃来晃去的小狗尾巴。
“我怕看到你和别人好。”床上的小包扭了一下。
“除了你,我还和谁好?”萧白浪不解地歪头。
沉默了一会儿,床上的小包骚动了一下,闷闷地说:“钱多多。”
“钱多多?”萧白浪回想起最近自己与钱多多的互动,忽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哦,前两天我下楼倒垃圾,看到外面下雨就带了把伞,倒垃圾的时候看见钱多多站在雨里,在垃圾桶旁边抱着一只小狗哭得很伤心。我就带他去附近河边的槐树下和他一起把小狗埋了,然后打着伞送他回家了。”
“就只有这些。”
她向前走进一步,趴上床的栏杆,靠着被子说:“应该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最近一直来找我说话。”
她与他几乎只隔着一层被子的距离。
沈若途动了动,在被子里偷偷挪动靠向她。
“那他一定很喜欢你。”
“什么?”萧白浪的耳朵贴近被子,被棉花过滤了声音,没听清被子里的人说了什么。
但是她还记得他之前在纠结什么,她认真地看着“小山丘”说:“我没有和其他人好。”
床上的小包停止骚动,安静了一会儿后,一跃而起:“太好了,原来你也只想和我一个人好!”
小男孩跪下来趴在床栏上。
脸被“吧唧”亲了一口,萧白浪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
对方又垂下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呜,小白,你嫌弃我。”
她踮起脚尖,“吧唧!”
“你看,是不是湿漉漉的,想伸手擦掉。”
对方莫名却亮起大大的眼睛,乌黑又长又卷翘的睫毛像女巫的魔药,眼睛里面盛满了星星形状的水晶泡泡,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流光。
“小白,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