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垫巴了几口钱荷珊带来的糕点吃食,晚膳都没吃,就直接出发前往葛府了。
此时已到申时,各家各户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街上倒是冷冷清清。
出了金府,还走没两步,他们突然远远地看见街角有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似乎正是那只黑熊妖!
街角可只有葛府一户人家呀!黑熊妖出现在街角,只可能是往葛府去了。
钱荷珊心系好友安危,对着黑熊妖大喝一声,拔腿就往葛府跑。
金小华面色铁青,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黑熊妖骇住了,但他见钱荷珊不管不顾地向前跑,一咬牙也紧随其后。
他俩都是富家少爷千金,没跑两步就气喘吁吁,按他们的速度,等跑到了葛府,黑熊妖都吃饱饭足开始剔牙了。
冉青云伸手将钱荷珊往怀里搂,又抓住金小华后领,带着两人施展轻功赶往葛府。
还没跑到葛府门口,钱荷珊已经扯开嗓子焦急地大喊起来:“从安!从安!你在家吗!你别怕!有捉妖师来帮你啦!”
葛府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回应。
冉青云只好高声喊了一句:“擅闯贵府,多有得罪!”接着便脚下一点,提溜着钱荷珊和金小华跃上院墙,纵身一跳,轻飘飘地落在了院子里。
经此“大起大落”,金小华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煞白,钱荷珊却顾不上那么多,环顾四周,提防着黑熊妖。
院子的沙地上果然有一串硕大的黑熊妖脚印,脚印从院墙下一直延伸到连廊,便失去了踪影。
想来是那黑熊妖翻墙入院,经过院子走上连廊,但连廊连通东西,地面铺着青石板,无法留下黑熊妖的脚印,不知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冉青云吩咐玄隐收敛妖气,正打算掏出寻妖罗盘,只听见东边厢房里传来一声高昂短促的尖叫,随后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别过来!!”
冉青云连忙施展轻功,带着钱荷珊和金小华,往东跑去。
在连廊的尽头,有一间小小的厢房,看上去有些破旧,此时正房门大开。
玄隐低声说:“这里妖气很浓!要小心!”
冉青云几人闯入厢房,只见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女正跌坐在地,腹部已被鲜血染红,另一位丫鬟模样的少女泪眼婆娑,用手帕帮她紧紧地按住伤口。
钱荷珊见状,“哇——”的一声哭了,跌跌撞撞地跑上前,似乎是想搂住受伤的少女,又怕自己牵扯了她的伤口,伸了手又缩回,手无足措地蹲在她身旁,瘪着嘴哭:“安安……”
冉青云急忙问:“那黑熊妖呢?”
葛从安强撑着身子,伸出右手虚虚一指,指向了厢房的一扇窗户,弱弱地说:“他……他出了窗户,往北边跑了。”
那窗户东西朝向,窗外就是深巷。窗棂纸被划拉开了几道大口子,看着像是利爪所为。
冉青云一秒也不耽误,当即从窗户里跳出去,沿着巷子往北急奔,可从天虞城东南角的葛府一路跑到东门,别说黑熊妖了,是一根熊毛都没看见。她让玄隐收敛起妖气,掏出寻妖罗盘催动,铜针却一动不动,估计是那黑熊妖已经跑远了,无奈只好原路返回葛府。
回到葛府的东厢房,受伤的葛从安已躺在了床榻上,腹部的衣物被掀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来。钱荷珊和小丫鬟正用蘸了酒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伤口。
那是几道整整齐齐的割伤,最长的足足有五六寸,最短的也有三寸左右,血肉模糊,看上去十分骇人。
见冉青云回来,钱荷珊着急地问道:“那黑熊妖呢?”
就连葛从安也强撑着半抬起身子,看向冉青云。
冉青云缓缓摇了摇头,说:“没有找到,好像是跟丢了。”
闻言,钱荷珊紧紧抿着嘴角,满脸的不安。葛从安也好似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上半身跌回床榻,脸上血色全无,显然已是失血过多。
冉青云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符纸,将符纸夹在两指间,闭目观心,默诵引火诀。火光一闪,符纸“唰”的一声自燃了,符纸灰轻轻飘落到葛从安的伤口上。
冉青云说:“这只能暂时止止血,还是得等郎中来把她的伤口缝合一下。”
钱荷珊点点头:“金小华已经去喊郎中了,很快就能回来。”
话音刚落,厢房木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金小华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后边还跟着一个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郎中。
郎中一看到葛从安皮开肉绽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这这这……这是遇见山匪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钱荷珊哭哭嗒嗒地说:“是遇见黑熊妖了!”
郎中一惊:“黑熊妖的爪子居然这么锋利?我看创面这么整齐,还以为是刀子割的呢。”
他打开药盒,掏出缝合的针线,让钱荷珊和冉青云帮着压住葛从安,以防她因疼痛忍不住挣扎,不好缝合不说,还容易使得伤口再次撕裂。
随后,他将手帕团成一团,塞进葛从安嘴里,解释说:“这帕子是为了防止您咬着自己舌头的。过会儿可能会很疼,您且忍忍。”说罢便动手缝合起来。
没想到葛从安看着柔柔弱弱,却极其能够忍痛,痛得满头冷汗,却全程咬牙忍住,一声不哼。
钱荷珊看得心疼,眼泪又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缝合好伤口,又喂葛从安喝了一剂补血的猛药,她的脸色终于看上去稍微好了一些。
冉青云终于有机会好好问问有关黑熊妖的事儿。
葛从安看上去并不想多说,推辞说自己想休息了。但钱荷珊担心葛从安会再次被黑熊妖袭击,捉妖心切,哭唧唧地求葛从安配合调查。
葛从安耐不住她苦苦央求,终于回忆起来:“去年,我们一家老小去北荒山郊游。还没玩多久,突然出现一只黑熊妖,先是一爪子杀了我爹爹,又开始撕咬起其他人来。我逃跑时跌入山谷,摔断了腿,但也因此捡回一条命。”
北岩山无人问津的野山一律被简称为北荒山,北荒山人去的少,妖物自然就生活得多。
她接着说:“半个月前,黑熊妖又闯入葛府,在院子里一通乱闹后就走了。再然后,就是我今天被他重伤。其他的我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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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青云问:“你们在北荒山是偶然遇见那黑熊妖的么?当时发生了什么?”
葛从安摇摇头,说:“什么都没发生,那黑熊妖就突然出现了。”
她顿了顿,又说:“我认为,黑熊妖是专程来寻仇。”
“我爹一直喜欢去北荒山打猎,十年前,他曾经猎过一只黑熊妖,是一头母熊,将她剥了皮,制成一件上好的熊皮大衣。”
不少达官贵人就喜欢将妖兽扒皮制成皮袄,不单单为御寒,更为彰显武力或财力,虚荣炫耀罢了。
金小华忍不住嘟囔:“披着妖族的尸体在身上,也不嫌瘆得慌……”
再怎么样也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说她亡父的坏话呀。钱荷珊用胳膊肘杵了金小华腰间,金小华立马闭上嘴不说了。
葛从安却一点儿也不在乎金小华的冒犯,继续说:“或许那死去的母熊是如今这只黑熊妖的妈妈,他是来报杀母之仇的。”
冉青云却问:“可是,若他是专程来找葛家报仇的,三日前又为什么去金府伤了金小华?”
葛从安冷冷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不是你们应该调查的么?”
金小华提议:“最近不少人看到黑熊妖东门外的山坡上晃悠。不如这样,我们让从安当诱饵,到那山坡上将那黑熊妖引出来。”
“我才不要。”葛从安打断他的话,“就当我贪生怕死吧,这种危险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想做。”
钱荷珊也赞同金小华的提议,说:“若是不早点抓住那黑熊妖,放任它到处伤人,岂不是更危险。到时有这位捉妖师在一旁护着,黑熊妖一出现,捉妖师就会捉住它,不会让你受伤的!”
葛从安固执地拒绝:“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去。我腿脚又不好,若是捉妖师动作慢了些,我自己想跑都跑不了,不是白白送命么?”
钱荷珊还想再劝,冉青云却说:“无妨,不用葛从安当诱饵,我有办法。”
***
冉青云口中的办法,就是让千变万化的易容小达人白灿灿出手。
她回到香梅茶楼时,白灿灿正巧结束了直播。
冉青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白灿灿,拜托她帮忙。谁知,白灿灿却一点儿也不配合。
白灿灿怒形于色,扭过头去,说:“这个忙我不会帮的。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不是很正常么?我为什么要去插一脚?”
冉青云有些惊讶,先前白灿灿为了不让水鬼伤害百姓,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她不是这种袖手旁观的性子啊。
在一边旁听的纪映阳忍不住插嘴说:“不捉住黑熊妖,他继续害人怎么办?”
白灿灿大吼道:“那不是害人,是在报仇!凭什么他妈妈就白白给人家杀掉,还不许他报复?”
纪映阳被一吼,语气都弱上了三分,但还是小声说:“但葛小姐也是无辜的呀……”
白灿灿今日确实有些奇怪,似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眶一红竟潸然泪下。
纪映阳一愣,掏出帕子要帮她擦泪。
白灿灿却把他的手一甩,兀自回屋去了,留下冉青云和纪映阳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