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烧纸?
裴彦骁卡壳了一下。
乍一听有点奇怪,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合理。
中秋是团圆的节日,在中秋祭奠先人,怎么不算是一种地上地下两团圆呢?
想到现在人们工作都忙,祭祀是大事,中秋也是大事,连着两个月都请假回家确实不太方便,合并在一起办也无可厚非。
他自恰了。
裴彦骁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知道这个话题跟君莫离不能深谈——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中元节或是中秋节,于她而言都没有区别,或许中秋节的的冲击还要更大。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跟了一份。
裴彦骁的父母客死异乡,每年都是在忌日去墓地看父母。不过现在他在国内,今年多随一份也没什么。
君莫离想到他失去父母的时候也没比自己大几岁,一时觉得自己的经历和对方的经历还真有些相似。
晚点的时候,王芸香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家里现在都挺好的,女儿张嫣也和她坦白了恋爱过程,大概是真想通了。而她这个当妈的也没有就此事过多批评女儿。
张嫣是被对方蒙蔽引诱的,又不是她本性如此。这回遇上危险,能被救回来,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已经是运气好。下次再遇上这种奇怪的科学无法解决的事,她自然就知道要怎么做,不会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挂断电话,君莫离心道,经过昨晚上的事,她再不想通,那就真不应该了。
那瓷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张嫣继续受对方迷惑,魂飞魄散都还是轻的。
若是魂魄被对方的邪恶力量裹挟,大概率会成为对方的养料,永生永世都无法超脱,那才是最大的不幸。
人类向往成功,更需要自由。
王芸香知道佳节将至,店里的生意会更好,没敢多休息,而是将女儿也带来店里。
还好伤害不大,张嫣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王芸香的店里常年放着佛经,倒也对她有利。
小姑娘白着脸儿跟君莫离正式道了谢,被亲妈安排在柜台里写作业。
君莫离去和王芸香交待昨天的订单时,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像有许多话要说的样子。
她屁股一撅,当妈的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
等把事情交割清楚,王芸香就拿了两个苹果塞进女儿怀里:“妈这要对账,你跟君姐姐吃水果去。”把二人赶回了君家凶肆。
离了亲妈的眼睛,张嫣身为少女的活泼大胆就又显露出来。
她将两只苹果洗干净,递给君莫离一个,啃着苹果皮就说话了:“君姐姐,你是魔女吗?”
满屋子纸人纸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仙谁魔都分不清,难怪被人骗了!
君莫离没生气:“算是吧,不过我们中国的不叫魔女。那是国外的叫法。”
日本动画片里有特殊能力的都叫魔女巫女什么的,她受此影响,自然也就跟着叫,并没有恶意。
张嫣忙道歉:“哦哦哦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没等她继续问,君莫离就告诉她:“你就把我当仙女吧。”
满屋纸人纸马:噫!大王你好不要脸!
人不中二枉少年。
君莫离忽略掉了难以控制的脸热,也开始啃苹果皮。
俩人跟小仓鼠一样坐在店里对着啃苹果。
裴彦骁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张嫣乖巧,站起来就叫:“裴哥哥好。”
君莫离有点诧异:“你叫他哥哥?”
张嫣懵:“啊。”不叫哥哥叫什么?
君莫离一阵诡异的沉默,突然发现她和裴彦骁之间的辈份认知出了问题。
张嫣确认了邻居姐姐是仙女,苹果也啃完了,赶紧洗了手回去做作业。
她妈让她过来是放松一下的,不是真放水,她这个习还是得学。
裴彦骁有点不好的预感:“君莫离,你不会是觉得张嫣应该叫我叔叔吧?”
君莫离干咳一声,差点被苹果肉呛到。
裴彦骁磨牙:“你还真这么想?”
她可比张嫣还大几岁呢!
君莫离无辜望天:“我还在上学,你已经上班了啊。”
语气弱弱的,没有什么底气。
这么一想确实不对哦!
学校毕业班,和新工作的人,有的还差不了一年呢,怎么能当两辈人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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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彦骁气得牙痒,脱口而出:“你小的时候天天追在我屁股后头叫我哥哥哥哥的,要分我糖吃,现在你想叫我叔叔?”
这怎么可能!
君莫离斩钉截铁:“哪有!”
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以前,以前……等会儿,她以前认识裴彦骁?
君生终于发现了华点。
有件事她一直没和人讲过,关于过去的事情,她记不太清楚。
或者说,所有关于小学毕业之前的事,都是靠听亲爹的描述才有的“记忆”,并非是她真正记在脑海中的东西。
所以,她只记得一些大事,有标志性的事。
比如开学第一天发生了什么,那年生日她吃了什么。
至于一些琐碎的小事,亡父不曾参与过的细节,她一概没有印象。
裴彦骁看她双眼发直,一脸神游的表情,猜她是打算直接忽略掉这个问题,不愿和他继续聊下去,也没多说什么。
这是个很小的问题,浪费时间在争论这个上面,确实无聊。
但他就是好气啊!
生气的裴彦骁转头就把家里的小猫二囧抓来揉了一通。
二囧被他揉得喵喵叫。
裴彦骁的手指很长,手掌宽大,一下子就把二囧满满抓在手心,像一个绒球。
揉过瘾了,裴彦骁才大发慈悲放过它,松手任它跑到一边舔毛。
佳节在即,那些卖掉祖产移民国外的话题也不方便讲,裴彦骁便去向爷爷请教应该筹备些什么东西。
“君叔叔那边也要祭拜的吧?他和阿姨的骨灰盒放在哪里?需要续费吗?”
他都回来了,这些事自然得他来接手,总不能还由爷爷去办。
裴爷爷却纠正他:“君丫头的爸爸姓谢,你要叫谢叔叔。”
“嗯?”裴彦骁吃惊,“那她是……”收养的吗?不对啊,就算是收养的,也应该改成和养父同姓吧。
裴爷爷暼了大孙子一眼:“你一个喝过洋墨水儿的,怎么也这么封建?君丫头当然是跟她妈妈姓的。小谢是她家的上门女婿。君家凶肆一直是你君阿姨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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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还是裴彦骁头一回听说。
“那……”
裴老爷子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回忆,慢慢叙述道:“你君阿姨是个了不起的人,就是去得太早了。”
裴彦骁听了一耳朵讲古,觉得有哪里不对:“那邻居们不是都说君莫离搬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爸爸,没人见过她妈妈吗?”
裴老爷子哼了一声:“他们当然没见过。”语气里颇有些骄傲,“你君阿姨不是寻常人能得见的。”但他见过,嘿嘿。
裴彦骁越听越糊涂:“她的身份很特殊吗?”想到那个年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老爷子嗯了一声,裴彦骁就想着是不是对方有其他党派的背景,所以才……
祖孙二人鸡同鸭讲,一个点到为止,一个浮想连翩,虽然什么信息也对不上,但是意外地把对话都接上了。
“不过你提醒得对,今年墓地的钱确实要续交了。”
裴老爷子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坚持让孙子用他的钱。
“爷爷还在呢,哪能花你的钱?等爷爷哪天交不上了,你再帮着交。”
裴彦骁怕老爷子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只能接下。
裴老爷子年纪大了,送君莫离上山祭拜的事就全权交给了裴彦骁。
君莫离倒是可以一键抵达,比坐车要方便快捷,但她不愿拂了裴家人的好意,于是上了裴彦骁租的小轿车。
带的香烛是王芸香赞助,元宝都是她亲自叠的,没让纸人们插手。
怀里还抱着一捧新鲜的白色百合花,香气清甜。
裴彦骁问她:“这是阿姨喜欢的花吗?”
国外也有带百合的,不过更多是带白菊花。
君莫离顿了一下才回答:“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妈妈。”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一样的脆弱。
裴彦骁心口一紧,知道自己问错了话。
君莫离倒是没有他想像中的那样不堪一击,而是说:“本来祭奠要用桃花,不当季,买不到。”
原来要用桃花吗?这个裴彦骁还真不知道。
君莫离干的丧葬行当,对于这些事情当然是了若指掌,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比较长的路途也没那么沉闷了。
到了地方,裴彦骁自然而然地停好车后,帮着她把东西提下来,跟着她进去。
君莫离扭头看他,目露疑惑之色。
裴彦骁解释道:“我难得回来,也去看看阿姨和叔叔。”
既然裴彦骁都不觉得忌讳,君莫离就也没拦着。
二人提着打扫工具和鲜花贡品走进公墓,路过无数石碑,来到一座没有照片的坟前。
裴彦骁帮着把墓碑及四周打扫了,又帮着烧了金元宝,郑重拜了几拜,就先到不远处等着。
他想着君莫离总有些心里话要和爸爸妈妈讲,他总在一旁杵着不好,打过招呼之后也该把空间留给人家一家三口。
可没一会儿,君莫离就过来叫他:“走吧。”
裴彦骁有些不确定:“你不要再待一会儿?没事的,我会等你。”
这里地处城郊,非常偏僻,不好搭车,以往都是裴老爷子包一辆出租车上来。
今年他租车,就是想更灵活机动一些。
君莫离却说不用了:“我好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