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你!”一个黑脸男子狠狠地指着明煦,“哪有你这么加价的,找茬呢!”
“哎,这怎么能是找茬呢?”明煦一脸无辜,“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说之前最高的一次喊价就是八万两,那我为了以示对柳乐师的尊重和欣赏,自然是要把诚意一次性给足的。”她扫视了一圈全场,“难道你们不是吗?”
黑脸男子几欲张口,却终究是喊不出一个高于八万两的价格,只好忿忿坐下。其余人仔细掂量了一阵,发现似乎也超出了自己的承受极限,于是也闭口不言。
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明煦疑惑:“你们继续喊啊,这不是才到往常的最高出价吗?”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们可都有一大家子要养!”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人冷哼一声,“年轻后生,不知道心疼钱。你这么瞎败坏家业,你爹知道你这么花他钱吗?!”
“我爹……”明煦的眼神直往身后瞥。
不知道自己又成了爹的青晏正惬意地喝着茶,听着明煦反击道:“你这人说话好没礼貌,你管我爹知不知道呢,横竖我出得起这个钱不是?你要是想替我爹教育我,那就喊过我呀,光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你,你!”中年男人连连抚着自己的胸口,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身旁那个头上戴了一顶脂玉冠,好似风流公子一般的人不满道:“你狂什么!十万两!”
明煦不甘示弱:“十二万两!”
一直没喊过价的儒雅男子此时收起了手中的象牙扇,对着明煦拱了拱手,正色道:“这位小兄弟看着有些面生,不知家住在承安郡哪里?”
明煦也对着他一拱手:“我是外地的,看着面生也正常。”
“原来是外乡的朋友,”那男子笑了笑,“在下厉贺千,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明煦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我姓明,明亮的明。”
“原来是明兄弟,”厉贺千目光微微一转,“宜康城的明家?”
明煦瞟他一眼:“厉兄,既然已经出门在外,家里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提吧。”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若是他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岂不是被牵着鼻子走?像自己这么机灵的人,才不会掉进这样的陷阱呢,明煦得意地想。
厉贺千点点头,换了个问题道:“那瞧着明兄弟年轻有为,不知家中是否已经娶妻?”
明煦更纳闷了。
这人怎么回事,不是刚说好不要总问家里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又问娶没娶妻?而且说了那么一大堆话也不见出价,不会背后藏了什么猫腻吧?
她的警戒心陡然升起:“这位兄台,关于我家里情况的一切问题,我在这借用一下柳乐师的答案来回答你,无可奉告。厉兄要是也想参加柳乐师所设的专宴,那便出价;若是不想,你我还是不要闲聊的好,以免耽误了正事。”
明煦这话已然说得很不客气,厉贺千却依旧一团和气道:“在下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瞧着明兄弟面善,想和你讨个商量。实不相瞒,我对音律并无太多热爱,只是真心爱慕着柳姑娘,故每逢她展艺之时,我必前往观赏。巧的是,三日后正是我的生辰,既然得此良机,便想与柳姑娘共度,所以特意积攒了些钱财,就是为了今日能够如愿。”
他继续道:“若是明兄弟愿意让愚兄一把,我今日便亲送五万两的银票到明兄弟所下榻的客舍。当然,明兄弟家大业大,这五万两白银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愚兄的一番心意罢了。倘若明兄弟未来有意再访承安郡,在下定当竭诚款待,任何与承安郡有关的生意往来,也可以随时告知愚兄,希望明兄弟能给我这个面子,成全我想与心上之人共贺生辰的愿望。”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明煦却上下打量他两眼,问道:“那你娶妻了吗?”
厉贺千略有些尴尬地笑笑:“在下已经三十有余,自然是娶了的。”
“所以你已经娶了妻,说不定也有了孩子,然后在这跟我说柳乐师是你心上之人,你希望跟她共贺生辰?”明煦大为震惊,“你还要不要脸,也不嫌自己恶心?”
厉贺千面色巨变,想要发作却不清楚明煦的底细,只好强忍道:“明兄弟若是不愿意,厉某自然不强求,你我凭本事出价即可,何必出言侮辱呢?”
“你也没凭本事出价啊,你试图用五万两银子叫我退出来着。”明煦回怼得飞快,“还总问东问西。”
厉贺千沉着脸:“我刚才之所以问你是否娶妻,是觉得如果你已有妻儿,说不准可以体谅厉某的心情。”
明煦极为不解:“这又是因为什么?”
厉贺千长叹一声:“你既然问出这种问题,想来是没有娶妻的。你可知这世上有多少男子因为需要肩负起全族兴衰的责任而不得不听从父母之命,娶一个从未见过面,不知美丑,只是家世匹配、素有贤名的妻子回来?长相能看也便罢了,要是不能,这漫漫长夜可该如何度过?便是连白天都不想见到了。自然,也有人有幸迎娶佳人,可纵然温香软玉在怀,时间长了也是会腻的,就好比那山珍海味日日品尝也会觉得乏味,要时常吃吃山野小菜,换换口味才行。”
言毕厉贺千眉毛一挑,对周围人笑问道,“在场的各位仁兄贤弟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可觉得在下说的有几分道理?”
刘、李二位掌柜相互看了一眼,均没作声,但其余大部分人却纷纷附和起厉贺千的说法来。厉贺千洋洋自得地看向明煦,本以为今日成功给这不懂情趣的毛头小子上了一课,却只听到对方平静地问道:“说完了吗?”
厉贺千不明所以,皱着眉没有回答。明煦继续问道:“你属什么生肖?”
还未等他回答,明煦便迅速开口道:“我知道你属什么。”
她向前一步,不断跳动的烛火在地上投出她修长的影子:“你属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那种狗。”
厉贺千面色涨红,猛地将扇子往地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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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象牙扇骨应声而断,原来绷着的那副儒雅范儿竟也彻底不装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想要和明煦比划比划的劲儿。唐禾“噌”地站起来就要往前冲,被青晏一把按住。
“打不起来。”客栈内的青晏淡定地对唐禾道,“就算真打,纯靠武力的情况下整个天界能打过明煦的人也不超过三个,就更别说这些人了。”
唐禾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加入了青晏与颜故的看戏队伍,可此时青晏却突然感觉到高处有一道视线向台下投过来。抬头一望,原来是柳滢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三楼栏杆附近,正在低头凝视着明煦和厉贺千。
明煦双眼紧盯着厉贺千,连珠炮似的向他发起了进攻:“摔扇子有什么用啊厉兄,听响呢?这我可得说说你了,别的人咱先不提,就你这点水平,连继续喊过十二万两的底气都没有,就先别考虑什么全族兴衰了吧?你那全族还没兴呢,更谈不上衰!”
“还有啊,什么成亲前从未见过面,不知美丑,你妻子美不美我不知道,你倒是真的挺丑的,家里一年到头治眼睛的药不少买吧?我都怕今天你这银子撒下去只能跟摔扇子似的听个响,人家柳乐师转头就给你全退回来,毕竟谁也不想办个宴席还得搭上治眼疾的钱吧?”
明煦仿佛没看见厉贺千已经涨成紫色的面庞,继续开火道:“不过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刚才真不应该问你要不要脸,这答案不明镜儿似的吗!你但凡能要上一点儿脸,就不会拿什么山珍海味乡野小菜的来和你妻子比!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恬不知耻非要去比,那这外面好看的年轻小伙儿这么多,你妻子天天看着你这张老菜皮也怪倒胃口的,不如明日就仔细选上几个帅小伙儿给你妻子送去,你们俩一起换换口味,这才公平嘛!”
厉贺千勃然大怒,提拳就要向明煦袭去。明煦丝毫不躲,反而向前重重踏了一步,脚下地板登时断裂,木片四溅。
她扬起一个畅快的笑容,高声道:“莫掌柜,你这地板不错,我买一片!”
莫文才慢条斯理道:“一片一千两,打碎其他物品另算。”
明煦又向前踏了一步,第二片地板也碎裂开来,崩出的碎片直接打到了厉贺千的脸上。他惊恐地望着明煦,手中紧握的拳头都忘了松开,只能僵硬地立在原地看着逐渐逼近的明煦笑着问自己:“你的手多少钱,我能不能也买一只呢?”
“不,不……”厉贺千小步后退。
明煦恍然大悟:“不值钱?”
“不是,不是!”厉贺千颤声叫道,“明兄弟,我认输,我退出,不和你竞价了!”
“哎,这可不行,”明煦摇摇头,“我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今天的规矩就是要以价论英雄的,你如今说退出就退出,岂不是拿我当狗熊?”
厉贺千抖了抖:“不敢,不敢……”
“不如这样吧,”明煦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对不知所措的厉贺千比了个示意他也坐下的手势,“你我再喊价三轮,出不起这个银子的自动退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