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原本就对陆柔珍心怀愧疚,因而陆柔珍说自己想去慈安寺住几天,为亡母超度祈佛时,陆安萍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慈安寺是天都有名的寺院,与一般寺院不同的是它很少不对外开放,只接受诚心礼佛之人,以及皇亲贵戚、官员家属之流,因而环境十分清幽寂静。
羡阳长公主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平日礼佛,基本上来的都是这家寺院。
今次,裴牧之陪同她一道前来,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来这座寺院,为死去的裴坦之烧经念佛。
仪式在大殿中举行,慈安寺的方丈亲自主持仪式,诸多和尚僧人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羡阳长公主则虔诚的跪在佛祖像前,叩拜祈愿。
仪式结束后,将近中午,住持留长公主与晋王等人在寺中用斋,午时,休息半晌,长公主在住持院中聆听佛法,裴牧之颇觉无聊,便去观摩各个殿中的佛像。
这座寺院一共贡奉百来尊大小佛陀与菩萨,除去常见的释迦摩尼佛、弥勒佛、观世音菩萨等,还有许多罗汉与护法。
裴牧之站在一尊佛像前,塑金的佛陀半闭双目,神态庄严悲悯。
“听说,诚心在佛前祷告,佛主就会实现人们的愿望。”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他身后的萧广义。
“也许吧。”萧广义用一种不怎么肯定的语气说道:“世人都这么说,大概真如此。”
裴牧之听完,当真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什,诚心祈愿,然后俯身叩拜。
萧广义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下,他跟在晋王身边多年,他曾说过,如果神佛对谁都有求必应,那必然也不是真正的神佛,所以,晋王从不求神。
殿下从来只依靠自己,而今,却虔诚的跪在佛前,萧广义想,晋王大概真的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大难题。
裴牧之方起身,就听到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晋王微微蹙眉,萧广义抱剑说道:“殿下,我去让人拦下他们。”
通常长公主来的这一天,为示尊重,慈安寺都会闭寺,也不知哪家官员家眷居然进得寺来。
裴牧之挥手,“不必,寺院本是公众场合,我们到别处去吧。”
裴牧之与萧广义刚出门,便与迎面而来的两人碰上,居然是熟人,那是陆柔珍与她的待婢云霞。
谢媛正在试婚服,这是她第七次试穿婚服。
陆夫人突然转性般,不仅为谢媛与贺兰仪定下婚期,要求二人尽快成婚,而且对结婚的各种事项,务求尽善尽美。
尤其是结婚礼服,谢媛与贺兰仪已经试了六次,陆夫人还觉得不满意,让制衣的师傅一再修改。
一层层衣服穿在身上,谢媛展开双臂,任由陆夫人前后左右打量,边上的裁缝和绣娘十分警醒,就怕这位夫人吹毛求疵。
一刻钟后,陆夫人道:“总体效果不错。”
裁缝与绣娘刚松了口气,陆夫人接着说道:“只是这个袖子上的珍珠是不是太小了?”
“不小了,我觉得刚刚好。”谢媛不待制衣师傅说话,便先开口,“这样已经很好了。”
“阿媛,你真觉得不错,这是你大喜的日子,一生就一次,马虎不得。”陆夫人道:“你不要和我客气,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我让他们去改。”
“我很满意,真的,陆夫人。”谢媛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婚服。”
如果以前听到这话,陆安萍会认为谢媛粗鄙没有见识,现在,她则认为这是谢媛性格直率。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居然可以转变的这么快,这么彻底,谢媛弄不明白,就连陆安萍中本人也不太能说清楚。
或许是因为心结的解开,或许是因为谢媛与赛神医的那一层关系,让陆安萍也足够爱屋及乌吧。
“那好吧,你即然说好,那就这样吧。”
所有人都放松下来,谢媛更是偷偷吐了口气,她从来不知道,一套婚服穿戴起来居然这般琐碎麻烦,一个人还搞不定,要有人在协助才完穿戴整齐。
她与望月结婚时,仪式简单,即使是婚服,也只是比平常服饰稍好一些,哪有这般的华美奢丽。
再过七日,就是她与贺兰仪成婚的日子,请贴已经陆续发了出去。
赛神医那边是谢媛和贺兰仪亲自送去的,他好像完全忘记那夜酒醉后说的话,喜滋滋的收下喜贴,同样是谢嫒结婚,他对望月与裴牧之两人态度真是一个天一千地,谢媛心情复杂。
贺兰若贞与裴明珏已经成婚,贺兰家与裴家便成了正式亲戚,自然有好几张请柬要送往裴家,其中有一张便是给裴牧之的。
邀请前夫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谢媛总觉得有种说出来的怪异感,可又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谢媛只希望裴牧之找个理由不要来,否则那时场面也太尴尬了。
“谢娘子,这是赛神医给你的信。”
一位送信的待从打断谢媛的胡思乱想。
谢媛接过信,发现信封上光突突,没有落款,展开一看,这才发现是裴牧之写给她的。
信中约她明日上午在赛神医家中见面,有要事寻问,如果她不来,他便一直等。
谢媛读完,把信揉作一团,抬起将要扔掉,但很快手又放下,谢媛把信展开,把里面的内容又看了一遍。
裴牧之,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谢娘子,怎么了,有烦心事吗?”一旁的玉蕊关切问道
谢媛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居然把最后一句话问出声来。
“没事。”谢媛把信揣入怀中,她决定明日还是要去见见裴牧之,她要把话说清楚。
第二日,谢媛去上午赛神医家中时,裴牧之果然在那里。
他与赛神医坐在院中喝茶,远远看着很是惬意悠闲,走进时才发现两人气氛有些不对劲。
“赛伯伯,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谢媛坐下,她在想,是不是裴牧之不小心又惹到赛神医了。
赛神医神情与其说是不高兴,不如说是有些心虚,他见到谢媛就跟见到救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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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你来了,我有事先回房了,你跟望月聊,我走了。”
谢媛有些摸不着头脑,“裴牧之,赛伯伯这是怎么了?”
裴牧之没有回答,他脸色很冷淡。
今天,看来不仅赛神医奇怪,连望月也很反常。
谢媛只好接着问:“裴牧之,你让我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牧之抬头,目光如炬,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阿媛,你是不是一直还在恨我?”
谢媛大吃一惊,“没有,裴牧之,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那你为何要带着小决嫁给贺兰仪。”
谢媛疑惑,“裴牧之,小决是我的孩子,他当然要跟着我,这有问题吗?”
“小决是你的孩子,”裴牧之紧绷着唇角,“那他的父亲是谁?”
谢媛赫然一惊,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我不是说过了吗?所有人都知道,小决是贺兰仪的孩子。”
“谢媛,你在说谎。”裴牧之神情冰冷,他不想再与她兜圈子,“小决是我的孩子。”
谢媛方寸大乱,目光闪烁,“裴牧之,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话,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赛伯伯,他……他是在胡言乱语开玩笑。”
“胡言乱语?”裴牧之站了起来,脸上明显带着怒意,“谢媛,到底谁在胡言乱语,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瞒我。”
谢媛心脏怦怦乱跳,难以凝神思考,只是下意识道:“我没有骗你,小决是贺兰仪的孩子,不是你的。”
她不能承认小决是裴牧之的孩子,他会夺走小决的。
裴牧之双目闪过浓重的失望,“阿媛,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要抵赖。”
“我没有抵赖。”谢媛尖叫,口不择言,“小决不是你的孩子,你想要孩子,就和别的女人去生。”
谢媛迅速起身,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回去守着小决,她不允任何人夺走她的孩子。
“阿媛,你今日要是就这样走了,我明日便带人去贺兰府。”裴牧之语气阴森。
谢媛猛然停下脚步,转而问了最初的问题,“裴牧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小决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裴牧之目光冰凉,“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谢媛胸口剧烈起伏,他明明知道了真相,却还要逼迫她,因为她骗了他,他也要让她不好受。
瞒不了了,谢媛想,他是有备而来。
“是,小决是你的孩子。”谢媛闭上眼睛,无力说道。
“果然……”裴牧之低语。
当得知小决是自己孩子时,他是多么心喜若狂,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与愤怒,谢媛居然要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你什么有的身孕,我怎么不知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去告诉你。”谢媛又坐了回去,“你一声不吭离开杏花村,我原本想去找你,临行时才发现自己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