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流转着微妙的气氛,舍韫后知后觉觉得的行为有些不妥,她看着小狐狸,笑着问道:“一切可都好?”
小狐狸混乱的小脑袋清晰些,点点狐狸脑袋,吱吱道:“没有人来。”
那边重九目睹了两人相见的‘感人’场面,啧啧的阴阳道:“这小狐狸让你亲都行,让我摸一下却不行,还真是世风日下啊,救命恩人不如漂亮美人啊。”
重九仰躺下倒到榻上继续睡,舍韫抬眸看她一眼,又低头去看小狐狸。
小狐狸望着她,眸光闪闪,却又在片刻后,低下头去,一副害羞的模样。
舍韫勾勾唇角,将她放到另一张榻上,随着坐在它身边,说起了正事:“藏尽城内高手很多。”
舍韫两手空空回来,重九便知道她没拿到,不过这也都是意料之中,她们都没见过四象丹,又初来陌生地方,怎么可能会拿到呢。
重九坐起来,方才见舍韫没什么异常,这会又打量她,怕她吃了亏受了伤,问她:“师姐被人发现了?”
舍韫颔首,如实回道:“是个女小孩,左右不超过八岁。”
重九没觉得有什么,小孩子堵住嘴便是,可直到舍韫下一句出来,她才懂得危险程度。
舍韫看着她,继续说道:“她的修为已经进入金丹期后期。”
重九直接坐了起来,震惊的瞠目道:“什么?”
她也不过才刚刚进入金丹期,一个不超过八岁的小孩子进入了金丹后期?
这是怪物吧?
舍韫将在藏尽城城主府内看到的情景都说了一遍,重九一手抱身,一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一副凝重的样子,在边上来回踱步。
小狐狸目光追随,转的眼睛都快晕了,看着她认真的思考,以为她能想出什么法子,谁知道她下一句却是:“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小狐狸:“……”
小狐狸扭头看向舍韫,舍韫垂眸几瞬,回道:“用我们青门宗的招牌,以抓贼的名义进去。”
小狐狸看向舍韫的目光,又露出了几分崇拜。
·
翌日,天空放晴,城内道路上开始有了雪融化后的雪水,屋檐上也有滴滴串联的水珠,落地时,发出急促细细的声响。
这座城围山而建,道路除了刚进城的那几里地平坦,再往北便全都是斜坡。坡度不一,水流的速度便也不一,但都是朝着低处流淌。
重九踩着雪水,抱臂搓了搓,抱怨道:“这晦气的地方快把我冻死了。”
舍韫侧目看她一眼,在她怀里的小狐狸也扭头看,只露出俩眼睛,忽闪忽闪的,它一点都没觉得冷。
昨晚上它好像看到重九缩在被子里,浑身打着颤?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它抬起头看了一眼舍韫,见她好像也没有冷的样子,吱吱问道:“为什么重九会觉得冷?”
舍韫垂眸,一点都不敷衍的解释道:“这个地方本就偏寒,昨夜我听那些人说什么圣火熄灭,这里便会被冰封的意思,想来那地底下应该还有别的什么。”
九霄大陆最寒冷的地方在最北面,可这里距离那边还万里之遥,她去过,那里没有这里冷。
连修士运用灵力护体都抵挡不住,那必然是这座城或是那座山有问题了。
这里的人待习惯了,也是耐寒的,不耐寒的应该已经像她们进城前看到的景象一样。
都搬离了。
这座城里的人确实少,今日天气这般好,也没几个人出门的。
小狐狸若有所思,便听到舍韫又道:“我也觉得冷,不过我有你。”
小狐狸抬眼看着舍韫,露出不解,是抱着它,互相取暖吗?
很快她们到了城主府府门口,舍韫抬头望去,只觉得这山有倾压之势,让人心口闷闷的。
递了带有青门宗印记的拜帖,二人在外面等待片刻,便有人出来迎接。
那人身上穿着昨夜守卫样式的衣服,只是颜色略有不同,舍韫注意到他腰间的腰牌,是紫色,她昨儿带的那个是红色的。
来人彬彬有礼,倒是不怎么年轻,中年人,留了一下巴的黑胡子:“鄙人常棕,乃是城主府的管事,两位青门宗的贵客到临,让你们久等,实在抱歉。”
重九觉得与舍韫互看了一眼,心中皆是腹诽,青门宗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难不成是那位留守的大师兄,把青门宗发扬光大了?
舍韫和重九拱手还礼,跟随进去。
入了厅堂,侍女端上茶水,两人虽有时看起来不正经,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时刻注意自己的举止的。
重九高深的坐在一侧,双眸微阖,缄默不言。
舍韫道了谢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我与师妹游历此处,在你们城中路边,买了据说是你们城主喝的火酒驱寒,却不想是掺了水的假酒。”她略略低眸,看着包着严实,只露出半颗脑袋的小狐狸,“我这灵狐嗅得那人气味,消失在贵府中。我想贵府能镇守一座城池,受百姓供给爱戴,想来也不会容这般宵小藏匿容身。所以,想请常管事能够行个方便,助我们将人抓出来。”
管事常棕摸了把黑胡须,思索片刻,眼皮快速眨了眨,道:“在下也想帮两位,只是昨夜天降异象,此刻府内都已戒备,实在有心无力。”
重九听到这推搪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管事常棕却又道:“不过,我藏尽城出了这般事,必然会给两位一个交代,不知两位被诓骗了多少?”
重九的心顿时狂跳起来,知道这么问便是要赔钱的,那脸比翻书还快,笑呵呵的,但字才吐了半个,却听到舍韫‘嘶’的一声,然后她嘴边便挨了一嘴巴子。
重九捂住了嘴,震惊的望向始作俑者。
舍韫正一手抱着小狐狸,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师妹,方才蔻蔻咬了我一口,吓了我一跳,你没事吧?”
舍韫猛抽出扬起的手已经收回,正安抚着摸着小狐狸,方才那动作看上去确实像是被咬的反应。
只是坐在她怀里的小狐狸被栽赃后,露出了无辜不解的神情。
它何时下口了?
重九有苦难言,舍韫那边已经开始回答管事常棕方才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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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韫对着管事常棕抱歉的笑了笑:“让常管事见笑了。”
管事常棕摆手表示无妨。
“钱是小事,只是我们青门宗一向嫉恶如仇,既是诓骗到我们头上,我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舍韫说着话望了一眼重九,见她情绪平静,知她此刻已经明白过来,放心的继续道:“但既然府内戒备,我等也不好强人所难,这便离去便是。”
管事常棕见舍韫这般明事理,笑了笑,想要说些客套的话,却听到舍韫语气不容拒绝的道:“只不过戒备也有时限。异不异象我不关心,但这个人,我是一定要抓到。还请常管事给个时限,我们就在附近的长乐客栈等候。”
管事常棕见舍韫坚持,也不好得罪青门宗,面前女子也不像是故意胡搅蛮缠之人,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在客栈稍等几日。客栈里的一应消费,皆会由我们城主府中来出,算作赔罪。至于时限,在下也不能确定,但必会每日去与两位知会一声。”
舍韫起身,拱手行礼道:“那便多谢了。”
重九也跟着身后行礼后,跟在舍韫的身后离开。
出了府门,舍韫低头小声问小狐狸:“可有嗅到那人的踪迹?”
小狐狸摇了摇头。
隔了一夜,已经嗅不到了,但若那人出现,它必然可以辨别出来。
她们在客栈等了三日,日日有人来禀明,直到第四日,管事常棕亲自来接了她们。
一顿客气说辞过后,舍韫和重九跟着进了府中。
这一次,会客厅中多了两个人。
管事常棕在门边稍作停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两位请,我们城主已经在里面了。”
舍韫迈步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小女孩。
她坐在主人位置,与令一成年男子并排而坐。
重九看了一眼,心下也有了猜测,这大概就是舍韫那晚遇到的孩子,她目光多有停留,上前跟着舍韫行礼。
“在下舍韫,青门宗弟子,与师妹重九,叨扰城主大人了。”舍韫抬起头,目光却是落在那个孩子身上。
“舍姑娘不必客气。”男子招手,让人上茶:“两位请坐吧。”
舍韫颔首,再抬眼时,小姑娘的目光便与她交汇在一处。
男子笑看着她们坐下,欲与舍韫再行交谈,却听到舍韫问道:“城主大人为何一言不发呢?”
众人一愣,小姑娘落在她怀里的目光抬了起来,带着稚嫩的嗓音,问道:“你怎知我是城主?”
重九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大跌眼镜神情,她还以为那个男的是城主呢,怎么一个小娃娃是城主?
“别人都带腰牌,而城主大人却不需要。”舍韫笑着给了答案。
小女孩虽是五官稚嫩,可舍韫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岁月,那锐利的目光,非饱经世事风霜,不能有之。
小女子唇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人匪夷所思,她抬手指向舍韫怀里的小狐狸,问道:“你这狐狸卖吗?”
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