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羁押辛夷
    元馆之中,蔺本举起酒杯,高喊道:“祝弘羊兄飞黄腾达啊。”

    待众人一饮而尽,蔺本言道:“弘羊兄这次能连升两级,那是因为督公的赏识,督公说了,这次案子办的是圣上满意,朝廷满意,百姓更满意。”

    姜弘羊举杯,“这些年来,少不得兄弟的帮衬,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见姜弘羊说话漂亮,众位同僚也都纷纷起身敬酒,几番下来,个个酩酊大醉,看到天色晚了,都心满意足,收拾一番,准备离去。

    蔺本指着姜时助的官帽,有些得意的言道:“穿上这领卫官服,就更威风了。”一阵起哄,簇拥着穿戴五鸦官服的姜弘羊,大摇大摆的出门而去。刚出院门,就见到十多人奔着前院而去,蔺本将小厮拉住,问道:“什么事?”

    小厮看到蔺本众人的卫府打扮,像是碰到了救星,赶紧言道:“官爷,不得了了,园中有个校书被人活活打死了,我们这不是过去救人嘛。”

    姜弘羊问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人打死。”

    小厮惊慌的言道:“还能有谁啊,当然是辛夷夫人了。”

    蔺本不解的问道:“辛夷夫人?莫非是中帅的女儿。”

    小厮低声言道:“你们不知道吧,夫人嗜好特殊,喜欢打人,已有三名校书和章台被打的遍体鳞伤了,可此人是中帅女儿,中御的儿媳,谁人敢惹?”

    借着酒劲,蔺本气愤的言道:“将人活活打死了?”见小厮点头,大手一挥,对手下喊道:“走,兄弟们,我们去看看热闹。”

    姜弘羊本要阻拦,可转眼想了想,也就跟着过去了。

    雅致的房间中,地上躺着一名女子,后背上留下条条鞭痕,看着身着公子装束,镇定自若的公输辛夷,小厮问道:“夫人为何将她打死?”

    “哼!”随着一声冷哼之声,转过来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指着小厮骂道:“龟奴,本君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指着死去的女子,冷冷言道:“败了本君兴致,将这个贱货拖出去喂狗。”

    蔺本见到辛夷如此嚣张跋扈,问道:“这名校书就是你打死的?”

    辛夷看着蔺本,见到绣着三鸦官服,毫不在乎这些让人闻之色变的府卫,轻蔑的言道:“怎么?你们这些乌鸦也敢管本君?”

    蔺本冷冷的言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辛夷哑然失笑,“杀人偿命?这就是些低贱的女人,花柳巷的女人也能叫人?不过是群长口的母畜罢了!本君花钱取乐,不尽心伺候我,还败了我的兴致,你说,他们是不是要赔我啊!”

    众人听得气的肺都要炸了,怒喝道:“跟我们去卫府。”

    辛夷丝反而坐了下来,拿起酒杯,自斟自饮,美滋滋的饮了一口,“这事不归你们这群乌鸦管吧,要去,本君也要去司寇府。”还没等话说完,酒杯朝着蔺本砸了过去,将口中酒喷了过去,“想带走我,凭你们这群乌鸦,也配?”

    姜弘羊掏出钦命腰牌,冷冷言道:“凭这个,可以吗?”

    没想到蔺本竟带着钦命腰牌,辛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钦命腰牌?”

    姜弘羊举起腰牌,傲然问道:“你说,凭这个可以吗?”

    辛夷起身,对仆人言道:“蠢货,还愣着,不知该做什么吗?”转过身来言道:“走吧,我陪你们去卫府,我就想看看,你们怎么善了。”

    一匹骏马冲到了公府门前,仆人下马,跌跌撞撞冲的冲入院落。

    小亭下,公世安正在尚信指点下修炼仙法,很是敬佩的言道:“仙师的功法果然了得,不过练个几日,便觉得神清气爽,特别是这丹药,更助功法精进。”

    尚信微笑,“这是小友的天资和仙缘,不是贫道的本事。”

    公世安有些吃惊,“仙缘?像我这种凡夫俗子也有仙缘?”

    尚信言道:“工资若是凡夫俗子,那贫道就……”还没等说完,就看到仆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大爷,不好了,夫人被乌鸦带走了。”

    公世安从蒲团上蹦了起来,“说清楚,什么事?”

    “大爷,夫人在元馆和校书闹了些不快,失手将人打死了,正好被府卫看到,他们用钦命腰牌将夫人带走了。” 仆人将此事和盘托出,又问道:“已经报给二位公子了,姚家也知会了,不过老爷那里没去禀报,去不去还要大爷定夺。”

    说话的工夫,公道安和公庶安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公庶安催促道:“大哥,快去卫府要人啊!要不然,大姐在里面还不知要吃多大苦头呐!这群贼乌鸦,就会攀诬,案子落到他们手中,说不定会办成抄家灭门的大案那。”

    公庶安是家中庶出,可公真武待他如嫡,因武功卓绝,成为紫宸大卫领,身材魁梧,威严的国字黑膛脸,让人望去,顿生敬畏。

    公道安问道:“要不要等着姚家同去卫府?”

    公道安风华内敛,气度深沉,不同于大哥的锋芒外露和三弟的耿直无介,公真武评价三兄弟时,曾言道:“老二最像我,将来还要靠老二支撑门户。”因为父亲的想法,公世安对公道安很是警惕,二人关系也只是表面和睦。

    公庶安有些生气,“姚武巴不得姐姐关在卫府,吃些苦头才好那。”

    见公世安正要出发,公道安赶紧上前劝阻,“大哥,不能鲁莽,我们凭什么让卫府放人?他们可是拿着钦命腰牌抓的人,还是等父亲回来定夺吧。”

    公庶安很是着急,“父亲去单父大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呐。”

    仆人上前,“就算拿人,也该是大司寇府,凭什么卫府来抓人?”

    一听有理,公世安气愤言道:“走,到东大营,调集兵马,去卫府问问。”

    公道安正要阻拦,见大哥和三弟上马而去,也不得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