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凌前脚离开,后脚风忝彻就偷偷蛊惑起阿豆。
趁着陈栀巡田的空档,留了个纸条,便带着阿豆去了京城。
还包了个距离考院最近的酒楼雅间,美其名曰:支持。
等陈栀回到家中,看见纸条,“风忝彻这人怎么如此没有分寸!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一天天的到处乱跑。”
叹息的摇了摇头。
反观周晏舒,笑嘻嘻的倒了杯水,“好了好了,你别担心,风忝彻有分寸,阿豆也懂事,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陈栀一饮而尽,水渍留在嘴角,周晏舒习惯的抬手给她擦了擦。
她也不拒绝,看着周晏舒,迁怒道:“你就一点不担心?万一有人认出阿豆,甚至是认出风忝彻来可怎么办?”
周晏舒安抚的给陈栀顺了顺气,解释:“风忝彻能坐上风氏一族族长的位置,其能力便不容小觑,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在乎风氏一族。而且,他这叫大隐隐于市,谁都不会想到被皇室灭族的人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京城。”
“那阿豆...”
“阿豆就更不用担心了。京城中没人能认出阿豆的身份。你若还是担心,我们也去京城,去找他们,顺便看看柳云凌,如何?”
周晏舒瞧着这段日子一直辛苦劳作的陈栀,心疼不已。
自从嫁给自己之后,她几乎没享受过几天安生的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可阿栀日日夜夜心里不是田地庄稼,稻田麦苗,就是果树庄园。
陈栀犹豫片刻,在周晏舒几番劝说下,有些动心。
之前因为周晏舒不愿暴露自己,没怎么仔细逛过京城。
去了也只是匆匆买点所需便回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他愿意,陈栀自然不想扫兴。
于是便点头答应。
反正现在该忙的也都差不多了,需要她的地方也不多。
田间有风氏一族的人照看,自己不去三五日也出不了大岔子。
心动不如行动。
天色灰黑间,他们便到了城门之下。
陈栀比周晏舒还紧张,眼看到了城门之下,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半脸面具。
在周晏舒诧异的眼神下,给他戴了上去,“这是我画了图样,托风忝彻找工匠打造的,遮住半脸,除非是极为亲近的人,否则没人知道你的真实面貌。”
周晏舒看着给他带着面具的陈栀,心中泛起涟漪,眼神紧紧看着陈栀。
她知道自己不想被人认出,若不是此次自己想要让她出行,怕是她也不会表露出自己托人打造了一个面具。
陈栀是做好了两手准备,无论周晏舒如何,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这一刻,外面行人吵嚷,如同虚无,春风柔和,万物复苏。
城门检查比往日严格些,不知风忝彻使了什么法子,巡逻卫并未检查马车内部便放他们离开。
虽说是春闱,可京城还是热闹非凡,而且比平日里更加热闹。
像年关未过,大家都还是过年时候的欣喜。
进了城,他们便下了马车,开始寻找风忝彻。
没曾想刚走几步,便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孩,闯到两人面前,“是陈栀小姐吗?”
不等陈栀反应,周晏舒便将陈栀拉在身后,双眼警惕的盯着那人,眉目凶狠,再加上半遮脸的面具,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唬人。
吓得那人不自觉后退几步。
结结巴巴的又问了一句,“请问,是....是陈栀小姐和周公子吗?”
陈栀心头也疑惑,难道被人发现了?
自己已经准备得如此妥帖,这面具透明的不成?
那小孩见陈栀良久不回答,心中忐忑,只得将刚才那人所述一一转达,“是星夜客栈的一位公子,托我来寻一个陈小姐和带着半脸面具的公子去客栈相聚。是陈小姐吗?”
陈栀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必是风忝彻派来的。这才点头示意小孩带路。
到了客栈,果然看见二楼雅间朝他们招手的阿豆,和后面笑眯眯的风忝彻。
陈栀白了一眼风忝彻,“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你们坐的是风氏一族的马车,一出村我便收到密信。”风忝彻不以为然。
然后猜想按照陈栀的性格,必定不会让周晏舒为难,会掏出准备好的面具给他带上。
便找了个小孩去给他们引路。
结果还遭受到陈栀一记白眼。
阿豆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无辜,撒娇的跑向陈栀的怀抱,“娘亲,抱。”
结果被周晏舒一个拦腰,将陈栀转了个弯,挡住了阿豆的撒娇,教育起阿豆来,“你几岁了还要娘亲抱!还有,最近胆子肥了啊,竟然跟着外人到处乱跑!”
被训话的阿豆一动不动,委屈的瘪瘪嘴,“不是外人,是舅舅。”
听到这话的周晏舒无语凝噎,倒是风忝彻乐不可支的哄起阿豆。
“哎哟,小阿豆真乖,舅舅最喜欢阿豆了,来吃块桂花酥。”
周晏舒一瞪眼,张开嘴的阿豆又闭了回去,委屈巴巴的。
一双眼,包裹住泪花,看得人心疼不已。
“好了,喝茶。”陈栀看不得阿豆这幅可怜样,只好开口,拉过周晏舒坐在在自己身旁。
又给阿豆添了块糕点,才避免了接下来阿豆的被训场面。
“下次出门,无论是柳舅舅,风舅舅,还是梁伯伯,都要告知娘亲和爹爹,不能学你风舅舅那般,留个纸条。要是纸条不见了,我们没看见,岂不是担心?”
阿豆边吃边点头,将此事记在心头。
看了眼摘下面具的周晏舒,更老实了几分,朝风忝彻怀里躲。
训完阿豆,陈栀才问了关键事,“柳云凌进考场了吗?大概几时出来?”
“下午就进去了,阿豆还说了几句鼓励的话。”风忝彻解释道,“后日午时便能考完。”
陈栀一算时间,还是有区别的。
猜到陈栀想问,周晏舒解惑,“考完后第五日揭榜,柳云凌这次卯足了,凭他的能力,肯定能考上。”
陈栀和风忝彻都十分赞同的点头。
虽说陈栀没怎么见过这个世界的文人墨客,但是柳云凌能从自己偏僻家乡一路考学上来,参加最后的春闱,再加上之前给镇上的府衙当文书,来了京城也能得到赏识,想必考上与否,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陈栀突然看向周晏舒,好奇的盯着他看,“你以前考过吗?”
周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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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一愣,有些尴尬的摇头,“我不喜读书,不曾参加过文试。”
“武试呢?”
陈栀想要周晏舒那一手字,觉得也合理。
不喜读书,可他武功好呀,似乎以前还是个武将,毕竟有张潇一个校尉都称呼他为将军。
“也不曾。这些年大垣一直在和邻国开战,原本三年一届的春闱,战事吃紧时甚至停了两次,这次也是提前了,只为给战后的大垣吸纳更多的学子。”
周晏舒回忆起以往,从自己入伍以来,大垣便不曾有过武将的考试。
自己也是一步步坐上大将军这个位置,只是在最后一场大战中,才.....
见周晏舒脸色有些不适,陈栀也不再追问。
她知道,周晏舒不想面对这些事。
便转移了话题,对上那头看向窗外的风忝彻问道:“你知道王夫人的府邸在何处吗?可否帮我将这个转交给她。”
风忝彻回神,看了眼周晏舒后,才接过陈栀递来的东西。
好奇的看了看,“这是什么?你不和梁滇合作了?”
说道后面,语气还有些雀跃。
陈栀无语,“这两个似乎并不冲突吧?这是王夫人想要的配方,方子给她也是安她的心,至于梁老板的司徒家的果苗栽培,并不影响这些。”
她想要的是人脉,更想要的是合作共赢的局面。
梁老板、司徒家也好,王夫人、禹家也罢,甚至是风忝彻,这都不影响陈栀的选择。
三足鼎立,不更好吗?
“哦。”风忝彻失望了哦了一身,将陈栀给的东西收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要丢下司徒家这块好肉了。不过你要是愿意,和我风氏一族合作也不错啊,虽然我没他俩有钱,可他们也没我这般洒脱。”
风忝彻傲气的扬起头,甩了甩头发,自豪的表示。
被周晏舒一声冷笑打断,“就你?靠私下吞噬两大家族漏下的产业?”
“你你你!哼,就我!就算他两不要的产业,我风氏一族也能做的风生水起!”
风忝彻气急,起身指着周晏舒的鼻子,不屑道。
“我风....”话说一般,风忝彻突然停了下来,看向门口,眼神警惕。
与此同时周晏舒也觉得不对劲,和风忝彻对视一眼,站起身来。
陈栀眉头跳动,神经紧张,看向周晏舒。
霎那间,门口传出兵器刀剑拼斗的声响,隐隐的,连陈栀都听见了盔甲的声音。
“是护卫军?”
周晏舒点头,眼神还是看向门口。
声响逐渐大了起来,有个人影站在门外,礼节性的敲响起陈栀他们所在的房间。
四五声响动之后,门口传来一道冷厉的男人声音,“是我,阿律。”
陈栀起身望向周晏舒,只见其双眉紧锁,神情错愕,随后又转化成无奈。
见此,陈栀担心的示意周晏舒带上面具,伪装起来。
周晏舒摇摇头,“来不及了。”
或许真的不该来京城。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刻的陈栀,心里满是慌张
门口的打斗声停了下来,那人又重复了一遍,“阿律,开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