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又是一等一的军候世家,对你大有助力。”
你....”周母见周晏舒微微走神,加大了嗓音,“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
周晏舒不胜其烦的听着,最终忍不下去,冰冷的声音说。
“我已经成亲了,婚事不劳母亲操心。侯府我就不回去了,母亲也别浪费时间寻我。”
周母显然没料到,震惊的看着周晏舒掀开马车帘子离开。
回过神来,发现人已走远,“不孝子!你就是个不孝子!”
怒其不争的声音传来,周晏舒全当听不见。
甚至有些高兴起来,距离陈园越近,周晏舒的步伐越快,心情也越来越好。
甚至快到随缘亭的时候,已经变成小跑了。
进门变碰见了准备出门的柳云凌,知道他的急切,朝陈栀的位置指了指,才转身离开。
有了正确的方向,周晏舒很快便找到陈栀的身影。
正在教训阿豆最近贪玩过度,缓解自己担心情绪的陈栀,看见周晏舒的出现,丢下手中装腔作势的棍子,冲想同样跑来的周晏舒。
两人难分难舍的拥抱在一起,旁若无人。
风忝彻也插不上话,悄咪的将地上的阿豆打包带走了,给两人留下空间。
“阿栀,我好想你。”
周晏舒将头埋在陈栀的脖颈处,轻薄的裙衫,挡不住男人粗热又急迫的呼吸。
脖颈处传来的痒痒并没有让陈栀推开面前的人,毕竟等了这么久,回来之后又突然进了宫中。
思念的滋味,陈栀算是体会了一次。
贪恋更眷恋此刻温馨的时刻。
良久,两人才不舍的分离开来,手上依旧十指相扣。
周晏舒瞧着陈栀有些消瘦的脸颊,一连串的问题随之涌出。
“你瘦了,是担心长姐的事情吗?还是天气热起来,不想吃饭?这可不行,胃口不好多少也要吃点的。难道是田间的事情?算算时间,是快到收成的时节了,不过这些事你也不用操心,风忝彻会安排人去处理的.....”
一阵输出,让陈栀回答插话的缝隙都没有,一句解释也没说出口,更别提她的担心。
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我没事,长姐没事,田间我也没操心。倒是我想问问你,这次进宫,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是怎么想的?”
陈栀的问题,让周晏舒陷入了一阵沉默,像是跌入冰窖,整个人呆滞在原地,风一吹,带着冷气,侵入骨中,让人挣扎不得。
见他为难的面色,陈栀松了追问,“要不先去吃饭吧,好不容易回来,好好歇息一阵。”
起身之时,被周晏舒牵着的手,轻松来会,脚步趔趄,跌坐在周晏舒怀中。
而周晏舒顺势抱着陈栀,眉头紧锁,却缓缓道来。
将如何安顿陈家,回程路上遇见皇帝的事,以及宫中皇帝,周母所说都一一道出。
最后,抬起头,眼神与陈栀平视,“阿栀,我不想做逃兵了。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
既然有重振起来的能力,何不把握利用?
以前,他在乎周家,在乎周母的看法,在周母一步步的催促叮嘱下,将渐渐落败的周家重振起来。
可是周母不知道的是,无论周家怎么做,在先帝面前,周家都不可能重回先祖皇帝那时的光辉。
皇室忌惮风氏一族,又怎会不忌惮周家?
大垣立世不过百年,历经四朝,周家也辉煌了三朝。
随着风氏一族被暗中绞杀,周家暗中相护,留下活口,皇室就已经在忌惮周家了。
周晏舒的曾祖文官出身,官拜宰辅,周家从无名小族成了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而在周晏舒爷爷时,成了号令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更是将周家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位,当时还是大垣第二任皇帝,为了稳住边疆不得不善用周家。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却在周晏舒爷爷病逝后,周家陷入困顿,周父被当时的皇帝暗中打压,连身为郡主的周母,嫁到周家时,也只是草草举办的成亲。
在第三任皇帝时,周父显露出大将之材,只可惜边疆和平,百姓富足,周家无用武之地,兵权尽数收回,周父怀才不遇。
直到现在的这位皇帝陛下,虽无大能,心却良善,周家落败,却也愿意让周晏舒有一个公平竞争太子伴读的机会。
至此之后,周晏舒便背上了光复周家荣耀的重任,直到周父离世,周晏舒也没能由此机会。
十年前,邻国来犯,周晏舒年纪轻轻披甲上阵,一步步,走到了二品军候的位置。
只可惜,先帝密令,周家不可善用。
周晏舒更是遭到钟镪抢夺军工,诬陷投敌,设计陷害的罪证,在战场之上屡屡受伤,几乎命绝于此。
即使如此,周母还是希望周晏舒能够上带伤上阵,“你不仅仅是大垣的一份子,更是周家的一份子!你可还记得你爹临终前对你的嘱托!希望你光耀周家,重振周家,让天下人知道,周家从不是懦夫!”
那时身受重伤,被陷害至丢官弃爵的周晏舒双眼含泪,倔强的躺在那里,只想得到一个安慰。
却再次被周母的话逼到绝望。
“娘,周家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我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啊!我疼,我痛,我累了娘亲。”
周母被周晏舒的反抗惹怒,言语犀利,“作为周家的孩子,就算再疼再疼都要忍着!这次是你不对,钟镪与你同级,你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大打出手,在皇帝面前也没讨的好处。
下个月,钟镪会接替你成为阵前大将军,到时候我会想陛下请命,你随行而去。”
这一刻的周晏舒,宁愿自己战死在战场之上。
没留一点情面,将从太子那里得知的话,怒吼说出
“认命吧!周家的光辉已经成为过去了!即使在努力,周家也不可能重掌握军权,不会回到....”
‘啪!’
周母的巴掌,随着泪珠落下。
指着周晏舒,眼神中皆是埋怨,“你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了!你说,你是不是想放弃为母,放弃周家!你个不孝子,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不孝子。周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失落覆盖眼眸,周晏舒那时觉得,身上的痛,远远没有心上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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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然而,一月时间到了,周晏舒还是被周母送上了战场。
那次战役,周晏舒用尽全力,带领的部队所向披靡,哪怕是万人围城,他也从未惧怕过。
就在边城一役大获全胜之时,太子携旨而来。
圣旨上大夸特夸钟镪英勇无畏,无所不能,盖世之才。
周晏舒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苦打下的功劳被人轻易夺取。
找上太子质问,却得到这样的回答,“你的战贴详情被周夫人先一步收到,将你的功劳减半,只为保住你当下的军职。父皇也在听信钟镪的战贴后,将功劳都记在了他头上。
不过阿律你放心,你的功劳我都记在心里,我一定会替周家,替你,替风族讨回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太子看着周晏舒大失所望的眼神,心疼不已,埋怨自己无能,也怨恨先祖的算计。
周晏舒听到太子的话,心一沉,摇着头,“没关系都没关系,所有一切都和周晏舒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替周家拼搏的工具!”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落在太子脸上,衣服上,落在黑褐的大地上。
话语落下,周晏舒吐血晕厥。
而太子只能无奈安抚,安排太医给周晏舒看治,自己回去换身衣服的功夫,周晏舒便不见的踪影。
再后来,班师回朝,百姓都不记得周晏舒的功劳,只知道获胜的将军是钟镪。
而周母只觉得周晏舒年纪太小,太经不起打击,只知道当懦夫逃离。
太子派去寻找的人,也毫无音讯。
周晏舒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慕云城,养好病后,成了一个没有来历的猎户,住进了李家村。
陈栀看着周晏舒的眼神,心竟然跟着揪着疼。
陷入回忆的周晏舒,脸色微微苍白,可清醒后看见陈栀,也便好了许多。
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所以阿栀,我是周晏舒,也只是周晏舒。钟镪做的这些,不仅是我的功劳,更是其他兄弟拼血拼命换来的功劳,更是你辛苦熬夜换来的祛除虫害的办法。
陛下已经让我袭爵,官复原职,我要让在钟镪手底下受苦的兄弟重新聚集回来,更要让钟镪抢占的功劳都一一吐出来!”
陈栀坐在周晏舒怀中,看着他城府狡猾的一幕,欣喜不已。
他将自己的事藏得太深,太深。
无人理解,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在乎,一句安抚,更是一个家。
“那就去做,做你想做的,去将钟镪给宰了报仇!你没有后盾,但你有我。”
陈栀捧着周晏舒的脸,一句一句的说道。
“还有我。”
阿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扒着门框,露出三分之二的脸,朝两人说道。
“爹爹娘亲,还有我。”
陈栀瞧见现在肉嘟嘟的阿豆,招了招手,将阿豆抱起,对周晏舒郑重的是说道,“还有我们。”
周晏舒噗嗤一笑,正想给两人一个大拥抱,煞风景的风忝彻也出现了在了门口。
“哟,你们可以别急着高兴,永宁侯老夫人现在可是忙着给你张罗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