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哈迪斯和清姝来的比较早,此时的奥林匹斯神丁稀疏,上一代的神明大多居住在大地、或者隐居海界、冥界,极少在奥林匹斯停留。

    而这一代的神明们大多是克洛诺斯的子女们,其中只有宙斯作为神王,长居于此。

    波塞冬一到奥林匹斯,就直奔赫拉的神殿,像匹脱缰的野马。

    哈迪斯先下了马车,将清姝抱下车,然后两人一起并肩朝赫拉的神殿而去。

    “波塞冬一直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吗?”清姝看着波塞冬的背影,略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或许是因为神格是风暴,他从小脾气就很着急。”哈迪斯回忆着过去:“他是第三个出生的,当时我不太喜欢小孩子,平时是赫斯提亚照看他比较多,我们之间的交流只是在对战时才会发生,那时他就很莽撞,一点小事就会吵闹好久。”

    “?克洛诺斯的肚子那么大吗?”清姝有些吃惊:“你们居然还能在他肚子里打架?他都不会难受吗?”

    “与其说是肚子,不如说是另一个空间。”哈迪斯解释道:“克洛诺斯是时间与空间的主人,他将我们吞下肚子,实际上是将我们封印到了独立于这个世界的一个小空间。”

    “哈迪斯是长子,也是第一个被吞下去的吧?”清姝牵起哈迪斯的手,握紧,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只有你一个人,一定很孤单。”

    要是他那时候在就好了,能陪着哈迪斯,或者杀了克洛诺斯,将哈迪斯救出来。

    “也还好。”哈迪斯垂眸看向清姝,眼底泛起涟漪,是细碎的笑意:“后来有人陪着我一起长大。”

    “那刚开始也很孤独啊。”清姝以为哈迪斯说的是后续被吞噬的赫斯提亚等人,道:“还好有波塞冬他们陪着你,虽然吵了一点,但应该还挺热闹?”

    闻言,哈迪斯想起了过去,曾经只有他们兄妹五人的时候。

    他与波塞冬时常切磋,锻炼武技,有时赫斯提亚也会加入进来,波塞冬打不过他,就会朝赫斯提亚撒娇,只不过他本人并不那样觉得。

    德墨忒尔和赫拉并不喜欢战斗,便在旁边看着,大多数时候她们两个会一起讨论装扮问题,拉着赫斯提亚一起。

    碍于长兄的威严和他的冷脸,她们一般不会打扰他,但波塞冬那时候还是少年体型,长相艳丽,一头漂亮的蓝发垂到腰间,德墨忒尔和赫拉就会拉着他给他编辫子,各式各样的发型都很华丽。

    所以,波塞冬和姐妹们的关系很好,所以他才如此担心。

    “……嗯,不讨厌。”哈迪斯最后只是这样回答。

    他们脱离了那个单纯的环境,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各式各样的新事物迎面而来,不知道这样纯粹的感情还能保持多久?

    “到了,只是波塞冬怎么不进去?”清姝指着前方和神王殿并立的神后殿,那里大门紧闭,而波塞冬正在门外徘徊。

    清姝送开哈迪斯的手,小跑着过去查看情况。

    “波塞冬?你怎么不进去?”

    “赫拉拒绝我的进入。”波塞冬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仿佛被雨淋湿的大狗:“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她吗?”

    哈迪斯走近,看清神殿大门上的神力,是赫拉。

    不过,哈迪斯从来不是贴心的兄长,况且,一时的逃避毫无意义。

    哈迪斯伸手按在神殿大门上,五指微微用力,屏障便发出了碎裂的声音,随即整个消失不见。

    “……哈迪斯!”波塞冬惊恐的瞪着哈迪斯,似乎又看到了曾经暴打兄弟姐妹的那个少年。

    “你不是相见赫拉?还不进去。”哈迪斯没分给波塞冬一丝眼神,牵起清姝的手走了进去。

    神殿内空荡荡的,没有宁芙服侍。

    哈迪斯对此并不意外,牵着清姝朝后殿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赫拉独自待在寝殿,抱膝坐在窗台上,出神的看着外面的天空,连哈迪斯进来都没发现。

    “赫拉。”

    哈迪斯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赫拉一个激灵。

    几乎是瞬间,赫拉弹射起跳,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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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迪斯:“……”

    清姝:“?”

    波塞冬:“……”

    见状,慢了哈迪斯一步的波塞冬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在赫拉和哈迪斯看过了时又马上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哈迪斯兄长……”赫拉似乎也有些尴尬,她拢了拢披散在肩后的头发,跳下窗台,看了一眼哈迪斯,又好奇的瞥了一眼清姝,随即垂下脑袋,抿了抿唇,沉默了。

    “我还以为我们的赫拉忘记了我和波塞冬这两位兄长。”哈迪斯此时的语气显得有些刻薄,让从未见识过他这一面的清姝颇为惊奇。

    “赫拉,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波塞冬三步作两步上前,攥住赫拉的双臂,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如果你是被强迫了,告诉我和哈迪斯,我们会为你做主。”

    “波塞冬,你弄疼我了。”赫拉挣了挣,发现挣不脱,索性抬起头直视波塞冬的双眼,道:“难道你也要强迫你的妹妹吗?”

    闻言,波塞冬像是被烫到了,松开赫拉的手臂,退了几步。

    “赫拉,如果你现在还不清醒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丢进冥河醒醒神。”哈迪斯用神力变出两把座椅,自己和清姝坐了上去,然后看着波塞冬和赫拉,道:“波塞冬并没有做错什么,你的不满不应该发泄在无辜者的身上。”

    “是,兄长。”赫拉双手交握,她垂下头牙齿咬着嘴唇,再抬起头时,双眼已经泛红。

    哈迪斯叹了声气,然后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德墨忒尔姐姐被母神叫走,我独自在杜鹃山下捡到了宙斯化成的雏鸟,以为它是被母亲抛弃了,所以将他带回了神殿……”赫拉强忍怒意,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遍:“事后,我想和宙斯同归于尽,但法则表示,我已经是宙斯的妻子了,而且……”

    赫拉轻抚小腹,面上露出苦涩:“这里孕育了宙斯的孩子,神格已然诞生,我不能像克洛诺斯一样,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闻言,哈迪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