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殿中,乌泱泱地站着二三十人。以游珩为首的仙人们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着拜师仪式的开始。
“一甲五人,请上前来。”
西陵嫮苏旎等几人依言前进几步,走到大殿正中央,紧握着手中的木牌,默念想要修的道法与心法。
苏旎迅速默念完毕,随后又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端坐上首的游珩。
正巧,他也在看她。
发现她看了过来,游珩勾起嘴角,温和地笑了笑,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似地,微微颔首。
“西陵嫮,苏旎,修无情道,师翎遥。”
不出所料的结果,她们俩在一群,苏旎与西陵嫮面上都是藏不住的笑,两人偷摸对视一眼,苍梧山会师成功!
“乌冬,修杀戮道,师玄青烈。”
“余玉稻,司马潇湘,修儒道,师慈严。”
苏旎忍不住看向右手边,那个叫余玉稻的道友,是个病弱的小男孩,长着一张白皙到苍白的脸,犹如一张将要被撕碎的纸一样。
苏旎摇摇头,暗暗叹息,道友啊,还是道行太浅了,居然叫那凶煞作师傅,那不是认贼作父嘛?
那样体弱的人,之后也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样。
“现由师傅传授师门信物。”
只见慈严与玄青烈下座传授信物,再不见第三人。
师傅?
苏旎与西陵嫮对视一眼,‘师翎遥’,却不见那翎遥在哪。旁的两位师傅,都早早将师门信物传授下去,只有她们两人呆愣地站在那,像稚童苑里没人认领的孤儿。
苏旎满不在意地瞥了他们一眼,腰间挂着的,是方才那两个老头亲手挂上去的玉牌信物。
还好吧,也没有很想要啦,一块破玉而已,那玉瞧着质感也一般,有什么了不起的。
以后她收徒,她一定要打个金灿灿的大金镯子大金链子和大金耳环给自己徒弟,虽俗但贵。
苏旎将眼神从他们身上收回,脑中却一直回想方才的场景。
他们真的很装,不过一个破牌子而已,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干什么?那得意样子,做给谁看!
游珩独坐最高台,看完台下的她直勾勾盯着旁边三人的信物,也将她脸上五光十色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师门信物,翎遥不在,那便是由我这个师傅替她传授了。”
游珩从座位上起身,像撕碎了空间一样,一瞬间,便来到她们面前。
他摊开手,周身瞬间翻涌着大片雾白的灵气,她们五人被散开的灵气吹得衣袂飞扬,反观他站在中间,丝缎般的衣服还是稳如泰山。
灵气消散,他的手中赫然出现两根碧绿的小玉节竹,节断处还悬着两片竹叶做点缀,“此物为我灵力所化,佩戴此物,便可于危急时刻默念我的名字,我能感应到你们的位置。”
苏旎跟着西陵嫮,拿下他手中的信物系在腰间,嘴里还不停小声嘟囔,“光感应位置啊,感应完然后呢?”
不给点保命的东西,光感应到位置有什么用?知道位置便于他收尸是吗?
“感应完自然会来救你们。”
苏旎愕然抬眸,心有灵犀般同正双眼盯着她浅笑的游珩对视,她点了点头,一抹笑容从心底迸发,这个确实好。
游珩下一刻便消失在她们身前,回到自己位子上。他们五人也退下,等待后十几名的弟子拜师。
苏旎不时得便拿起自己的玉竹,捧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左瞧瞧右看看,非要叫旁边那几人看个仔细。
西陵嫮不忍瞧她那得瑟样,简直都要将那信物塞到人家鼻孔里面去了。
她一把抓过苏旎手中的玉竹,系回苏旎腰间,“别摆弄了,人家根本不愿意看。人家都闭眼了,你是不是还要塞进他们眼眶里面。”
苏旎被说中了,不服地翘起了嘴,欲与天公试比高。
拜师结束,落选的弟子回归成内门弟子,师傅徒弟互相选中的便成了亲传弟子,亲传弟子自然是随着师傅回到自己的山头了。
苍梧山之大,有七十二峰,其中无情道独占一峰。
问心殿真是龟壳套龟壳,大大小小的房间,苏旎和西陵嫮东奔西走都要挑花了眼。
游珩跟在后面,笑眼看她们到处跑来跑去。
苏旎打开门,看到几步远便是一丛竹林,里面架着个练功台,“瞧这间!离练剑台最近,最适合修炼了!”
“离练剑台近有什么好的,若是别人练起剑来,那多吵啊。”西陵嫮摇摇头,走过廊亭,又将苏旎拉过来,打开门,展示她选中的房间,“铛铛铛!”
整间屋子南北通透,全屋敞亮,完全是一比一复刻外面客栈的皇家大套间,无论是什么都一应俱全。
“推开里门还可以看到屋后的云海呢!”西陵嫮将她拉去,果然看见层层波浪般的白云在脚下翻滚。
“怎么样?”西陵嫮有些得意地睨了她一眼。
“好!”
确实好,苏旎心生羡慕,连忙推开旁边并排的那间屋子。
这两间精密相连,想必也是一样的户型。
满怀期待,推开门后只见一个男人,只穿着里衣,弓着身子,将整个脸都埋在水里洗脸。
察觉到门口有人,他直起身子,眼睛挂着的水都还没擦干,就直接闭眼将毛巾扔了过来。
当时,那个毛巾离她的脸只有0.01寸,她来不及躲闪……
便见那毛巾被弹回到他脸上。
使用灵力加速过的毛巾,没曾想会被弹回来,更没想到会被弹回到他的脸上。
“啊!”
那男人被毛巾打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坐起身来,整个人都气得在冒火。
是真的在冒火,物理意义上的冒火。
他脸上的毛巾被蒸干,下一秒就消失成灰烬,他坐起身来,看着苏旎就一副要喷火的样子。
“还不快来见过你师侄。”
游珩闲庭信步走来,方才还要喷火的那人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立刻熄了火。
“等等,马上好。”苏旎面前的门“啪嗒”一声巨响,关上不到两秒,又被拉开。
那男人瞬间穿好了衣服,人模狗样地朝她们拱手行礼,“在下陈最,见过两位师叔。”
苏旎看了这一幕,瞬间目瞪口呆,“就这么水灵灵地加辈了?”
西陵嫮转头看向她,一脸迷茫,“到底谁是谁师侄啊?”
那人,陈最,像是反应过来,双颊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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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起身不再行礼。
“在下西陵嫮”
“在下苏旎”
两人异口同声,“拜见师叔。”
陈最本想让她们多行一会儿礼的,但转头又瞧见游珩那要刀人的目光,只能连忙让她们起身。
游珩:“苍梧山纵横几千万亩地,问心殿又占独最高峰。今日时间还早,你们俩人就先跟着陈最学习如何御剑飞行吧。”
几人乖乖称,“是。”
陈最抬头,看游珩的背影走远到消失不见,方才恭谨的脸上又换了一副神色,“你们两个,跟我来吧。”
三人走到林中,路过练功台,走到深处,密密葱葱的竹子,最细的也有她手腕一般粗。
苏旎心中突然有了股不详的预感......
陈最骤然停下,弯起嘴角,一脸慈爱深切地教诲她们,“俗话说,根者,万物短长之数也,欲丰其得,先固其根。根本固者,华实必茂。”
“由此......你们今日便在此各去砍一千根竹子吧,锻炼锻炼你们的身体,扎实基础。记住,不可使用灵力,什么时候砍完,我便什么时候教你们御剑。”
西陵嫮怜惜地抚了抚身边的竹子,有些不愿,“这竹林生长的葱郁,必然是有人细心料理过的,我们就这样砍了,会不会惹得师祖不高兴啊?”
“放心吧,这竹子贱的很,砍了一茬第二年能长出两茬。”说完又冷睨她们一眼,随后背手离开。
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身返回,阴沉着脸补充,“记得敲门。”
那是不知道那间屋子里有人嘛......
苏旎望着他潇洒走开的背影,不禁发自内心感叹: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得罪小人的下一刻,便是被穿小鞋。
西陵嫮伸手凭空变出两把斧子,一把递给了苏旎,她们低头看了眼斧子,不由得绝望叹气,“哎,这要砍到什么时候啊?”
苏旎望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竹林,面如死灰,看着西陵嫮抡几回斧子才砍下一根柱子,心如灰烬。
但火是烧不尽的,苏旎不甘地回望他离去的脚印,胸中烈火重燃,“西陵嫮,不如我们俩先各砍五百根竹子,凑齐那一千根,我先去学那御剑,我学会了再教给你。”
西陵嫮迟疑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
听说过凤凰涅槃吗?她便是如此。
苏旎愤恨地望着他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暗暗发誓,绝对不会留他一人独享安宁!
太阳从东到西,留下了漫天的红霞。
她们赶在日落之前凑齐了那一千根竹子,由苏旎一人先去学习御剑,西陵嫮则是先回去休息。
苏旎敲门时,陈最已经洗漱完毕,悠悠地躺在床上准备歇息。
“咚咚咚!”
几声闷响在问外响起,声如地雷掷地。
陈最躺在床上,连忙轻呼一口气吹熄了放置在远处的灯。
“咚咚咚!”“咚咚咚!”
他将盖在身上的薄被一把搂起,将整个人都蒙上,不听门外那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灯从亮到熄的过程,整个都被苏旎收进眼里,望着瞬间黑漆漆的屋子,她敲门声音更盛,“我知道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