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先把对方的‘帅’棋吃掉,哪方就算赢。”
扶苏为甘罗介绍完规则之后,两人就先试下了一盘。
只第一盘试下,明明应该还在适应规则的阶段,两个人就下的有来有回。楚荍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质量可比扶苏跟她下的时候高多了。
而且扶苏落子的速度明显变慢,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落下。最后看得楚荍都紧张起来了,两边局势紧紧咬死,走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最后扶苏险胜,而这仅仅是甘罗试玩的第一盘。
虽然第一盘输了,但甘罗反而咂摸出象棋的乐趣,燃起了熊熊斗志。他现在已经熟知规则,可以开始下正式一盘了。
“公子,这象棋还真有几分趣味,来来来,咱们再来一盘。”甘罗边说边收拾桌上的棋子。
第二盘,两人每一步落子都更加谨慎。
楚荍在一边看着,第一次从棋盘体会出“步步为营”几个字。
太强了,这两人。她感觉自己仿佛能听到两个人脑子里噼里啪啦的计算声。
他俩走一步望十步的下法,楚荍不仅看得眼花缭乱,而且为了跟上两人的思维,都快给她整的cpu快烧了。
所以十分钟之后,楚荍就放弃了接着看棋的想法。她这种笨脑子,还是放弃这种高端的游戏吧。
楚荍转而观察起甘罗。这位扶苏的老师。史书中十二岁就被拜为上卿的少年英才。
虽说她穿过来也一个多月了,这好像还是第二次见到甘罗。一来她并不是全天都待在扶苏身边侍奉;二来扶苏的老师很多,甘罗属于一个月会来几次的那种。
扶苏启蒙早,又天资聪颖,所以除了几个固定教习的老师,朝中的各个大臣都有可能被嬴政指派去给扶苏上课。
比如李斯就被嬴政派去给扶苏讲过自己的《逐客令》,教之前李斯心里还觉得自家大王对长公子宠爱太过,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听得懂这些。结果教完就被打脸了,虽说扶苏并不是每一句都能理解,但是最后却能精准抓住他这篇文章的中心,还能说出一二三四来。也就是这次,李斯才对扶苏改观,原来世上真有这么聪明的小孩,也难怪大王这么宠爱长公子。
甘罗来的次数不多,楚荍自然也对他没什么印象。不过怎么说呢,甘罗的形象倒是和她心中的有些落差。
这大概是因为甘罗明明在十二岁时如此惊才艳艳,但最后却像流星划过一样,没在后来的史书上留下痕迹。所以后世对他的演绎多少带有一种神秘感,形象上自然也是偏向文弱。
但是楚荍现在看到的甘罗,给她的第一感觉却是很平淡?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两人第二局已经决出了胜负。扶苏棋差一着,输给了甘罗。
楚荍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对扶苏输给甘罗这件事没什么反应。这难道不正常吗,扶苏今年才六岁,也是刚刚接触象棋,输给同样是少年英才的老师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扶苏倒是不觉得,胜负欲上来,眼中的不甘心都要溢出来了。两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再来一盘的时候,宫人刚好送来了中午的饭食。
楚荍招呼两人先吃完饭再下。时间多的是,不急这一会儿。
饭间,两人还一直在讨论刚刚那盘棋。用完饭后,就迫不及待地来了第三盘。
通常扶苏每日是上午读书,然后中午会睡个午觉,下午则要去练剑和骑射。
这会儿,扶苏午觉都不睡,就为了多下两盘。不过他下午的课不能误,这才跟甘罗依依不舍地告别。
楚荍拦住甘罗,“夫子,这副棋还请您收下。”
随着楚荍的话语,宫人适时从她身后走出,呈上他手中木盒所装的象棋。
“这……”
见甘罗犹豫,楚荍还以为又要上演一翻你谦我让的场景,她劝说的词都想好了。
结果下一秒甘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了宫人手中的木盒。
“那真是多谢公子,等我回去多想几个招式,再来跟公子切磋。”
甘罗十分高兴地捧着木盒向扶苏道谢。他原本还准备回去自己找工匠做一副,现在倒是方便了。
望着甘罗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楚荍原本还觉得甘罗身上的色彩有些平淡,现在倒是感觉他身上的色彩亮眼起来了。
几日后。
嬴政正在书房内和李斯等人议事。
李斯抬手用袖子遮住口鼻,悄悄打了个哈欠。
结果刚放下袖子,嬴政就望了过来。
他心中一惊,一点睡意立马就醒了。都怪赵讷这厮,昨晚拉他下棋下到半夜,现在好了,他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打哈欠被杀头的臣子吧。
“廷尉可是昨夜没休息好?”嬴政敲着桌子问。
语气虽没什么起伏,但李斯依旧听出嬴政话里的不满。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立马跪下请罪,“臣殿前失仪,罪该万死,还请王上治罪。”
李斯见嬴政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心也随着一上一下。知道大王是要个解释,他心一横,现在只能祸水东引了。
“陛下,这些时日公子研制的‘象棋’风靡,昨夜赵讷找臣切磋棋艺直至半夜,所以这才有所失态。”
赵讷见李斯把祸水引到他身上,心中大骂他这个老匹夫无耻。昨晚两个人一起玩的,怎么他就不觉疲倦。自己被王上抓包,还要拉他一起背锅。平日里一口一个赵老弟喊的亲密,怎么这种时候就把他供出来了!
象棋?扶苏研制的?风靡?他怎么不知道?
“诸卿近日都在玩这个‘象棋’?”嬴政笑着问。
几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自家大王是笑着的,但是怎么感觉阴测测的。而且这问题也太危险了,这要是承认了不就是变相承认他们这几日工作不饱和,还有时间去玩嘛?
不过天地良心,他们都是在手上的事处理完之后才会找同僚来两上盘的。
敢在他们大王眼皮底下偷懒的人应该还没出生。
嬴政见他这几位大臣的反应,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这几日忙于政事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他们倒好,还有时间取玩这个什么“象棋”。
哼,看来他这些臣子还是太闲了。既然这么闲,那就多替他分担些政务吧。
几位大臣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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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署,发现自己的工作翻了三倍之后欲哭无泪,只能大骂李斯这老匹夫是后话不谈。
议事结束之后,蒙恬回想着刚刚嬴政反应,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家大王这个反应,不会是公子又没有把“象棋”这事告诉大王吧。
蒙恬一回头,就看到嬴政正在往偏殿去。虽然因为距离比较远,他看不清自家大王的表情,但是天子之怒,他这么远都感受到了。
唉,他家公子还真是,明明在其他事情上都这么周到,怎么到了大王这,就不愿意多亲近一些呢。
另一边扶苏上完课,正在研究甘罗给他留下的一盘残局要如何解。
啊,你问扶苏为什么不找楚荍对弈,两个人一起研究不比一个人研究要快?
你怎么知道扶苏没找呢,楚荍站在优势方,天大的优势她都能把自己下死,完全没有章法。还不如他自己跟自己下效率来得高。
嬴政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扶苏对着桌上的一盘残局目不转睛,楚荍在扶苏对面坐着,用手撑着头昏昏欲睡。
霎时,宫人的一声通传直接把楚荍吓得从椅子上摔倒。
楚荍顾不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儿,一溜烟就爬起来给嬴政行礼。
“这就是最近风靡的‘象棋’?”
嬴政捏起一枚帅棋问,语气不急不缓,话尾刚好带着一丝疑惑。好像真的只是好奇地询问。
若是不了解嬴政的人,以为他真的只是好奇,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扶苏敏锐地察觉出自家父王话里的怒气,但是却有些疑惑,他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情惹父王生气了吗?
见扶苏一脸疑惑的样子,嬴政更是气结。真是他的好儿子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他不知道。他在把这些棋送给其他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先给自己送一副吗?
虽然扶苏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事情,但楚荍在一边已经听明白了。
天地良心,她和扶苏在宫中,哪里知道这象棋已经风靡了。她明明只给了甘罗一副棋子。
而且她做这象棋的本意就只是用来给扶苏招待弟弟妹妹的时候有个东西可以玩。
然后在她发现这东西可能不适合小孩子玩的时候,她这几天一直在李远那里搞战国版的大富翁。完全没想太多。
哎呀,不过也怪她,怎么没想到先给政哥送一份呢。
楚荍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嬴政的表情,很好,已经完全黑脸了。
完了完了,现在好了,两人原本就不多的父子感情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意识到扶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楚荍在一边挤眉弄眼想给自家公子一点提示。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扶苏已经面色苍白,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嬴政自然也注意到扶苏的脸色,心中一软,就要让人传太医。
“父王,孩儿不知做了什么,让父王如此生气?”扶苏艰难地问道,他的脑子现在已经是一团浆糊了,除了心中酸涩的委屈,再不知其他任何事情。
嬴政被扶苏这一句不知错在哪给气笑了,还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他一挥袖,懒得多费口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