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楚荍不卑不亢、铿锵有力的每一句驳斥都狠狠敲在每一个人心上。
从今日起,所有人都会记住她,记住这个让人心惊的女人。
无论是她出色的口才,还是她能拿出的宝物,势必会让她在这场朝会之后声名远扬。
所有人都清晰地预料到这件事情。
当然,秉渊能被气晕这件事大家还是没料到的。
他一旁的官员眼疾手快地将他接住,大声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在这朝堂之上,因为争论急眼然后打起来的不在少数,但被气晕他还是第一个。
看来,不仅楚荍要名声大噪,秉渊这个“被人气到晕倒”的名头也要跟他一辈子了。还真如楚荍说的一样,让人哄堂大笑了。
待宫人将秉渊送走之后,随着嬴政的一锤定音,此事落下尾声。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楚荍为府长,往后随百官一起上朝。若无事,今日朝会便到这吧。”
随后,嬴政又点了一批人留下。
楚荍跟着众人出殿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小脑袋在殿门外鬼鬼祟祟。
果不其然,她一走出来,扶苏就跟了上来。明明昨晚还一副小大人模样有板有眼地安慰自己,今天就因为担心忍不住跑过来亲自看看她有没有事。
嗷,还真是可爱啊,她家公子。
楚荍故意走慢两步,落在队伍最后面。
“姑姑,怎么样?”扶苏走在楚荍旁边小声问道。
“当然是没问题。”楚荍露出胜利的笑容,又和扶苏比了个OK的手势。这个手势她也教给了扶苏,她比出这个手势就代表着一切都好。
“那我怎么看到有人被抬出来了?”
“哦,他啊。他没辩过姑姑,被自己蠢晕了。”楚荍得意地小声说,“等回去了姑姑再仔细给你讲。”
闻言,扶苏点点头,又问:“那姑姑你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
楚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人还在这旁若无人地咬耳朵呢,走在最前面的嬴政突然停下来朝扶苏招手,“过来。”
扶苏见状,和楚荍对视一眼,然后就快步走到嬴政旁边,乖乖地喊了一声父王。
“你过来干什么?今日课上完了?”嬴政问。
扶苏跟在嬴政身侧,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父王的脸色,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只好实话实说:“姑姑今日第一次上朝,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夫子今天要上的内容我已经会了,所以我就让夫子先回去了。”
“哼,你现在胆子倒是大,还敢逃课?”嬴政微微抬高音量,问道。
嬴政说完,扶苏还没什么反应,倒是把跟在后面的众臣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大王的家事是他们能听的吗?
“我真的都会了。不信您可以考我?”
扶苏伸手小手牵住嬴政,一双大眼睛里溢出一些委屈。
众臣在后面原本吊了起来的一颗心,立马又被扶苏给萌化了。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的长公子和大王说话这么亲昵的吗?
唉,众臣都在心里感叹,自家小孩和长公子一比,简直就如以沙砾比之明玉。
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众臣如此,嬴政自然也心软了。自从扶苏病好之后,对他越来越亲近。他本也不是真的想责罚扶苏,只是看他这么关心楚荍有点不爽罢了。
“下不为例。”嬴政敲了敲扶苏的脑袋,说道。
“是。”扶苏立马笑了起来,牵着嬴政的手也没有松开。心口前的古玉还在孜孜不倦地输送暖意,是因为到中午了吗,胸口前好像更热乎了一点。
依旧落在队伍后面的楚荍,拉了拉蒙恬的袖子,傻笑着对他说道:“你看,大王和公子的关系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几秒过后,没等来意料中的回应,楚荍扭头看向蒙恬,结果发现蒙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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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生气。于是她又小声地问:“你怎么了?”
“呵,没怎么,就是有人把我当傻子。”蒙恬冷笑一声,说出的话也夹枪带棒。
朝堂之上,楚荍说向大王进献了两件宝物能让骑兵战力翻倍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果然这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蒙恬都说到这份上了,楚荍自然也明白他为什么生气。这事儿确实是她的问题,她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带着讨好地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真不知道大王为何要我今日上朝。事情还没确定下来,所以才没和你说。”
“为什么要道歉,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蒙恬冷谈地说道。
其实蒙恬也有点搞不清自己,这件事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那他为什么要生楚荍的气,难道自己真的把她当朋友了?
“我......”楚荍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蒙恬就已经小跑到前面向嬴政复命。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校练场。
此时蒙恬已经骑上战马,领在方阵之前。
这队方阵的战马全部都配置着新的马鞍、马镫和马蹄铁。
难怪蒙恬会知道自己在扯谎,原来政哥将马镫和马蹄跌的事交给蒙恬去办了。
政哥还真是信任蒙家啊。当时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让李远给她造个样品出来之后再去找政哥,但考虑到保密性,她最后还是只画了图纸。
金属冷冽的寒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楚荍随着嬴政等人站上高台。
随着一声鼓响,方阵开始在校练场上进行演练。
在场的人都是嬴政信任的亲信,他们一看到这支队伍,就立马发现了楚荍所说两样宝物。
兵士对马匹的控制力明显加强,在马上奔跃腾挪宛如和马儿融为一体,动作十分流畅。
此时,众人也终于明白为何楚荍能出任新府之长。
因为,她所能拿出来的,绝不止这两样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