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深夜皇帝再度驾临未央宫,郁稚不明白,后宫妃嫔云集,他凯旋归来这段时日怎么总召她侍寝,正好今夜将他推给容姐姐,如此阿母会欢喜的。

    谢天谢地,她癸水已至。

    萧歧今夜来验收成果,他的皇后再懦弱,今日必定拒绝了瞿氏的甜羹,除非她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手臂上的疹子可好些了?”萧歧今日心情不错,视线扫过郁稚全身,衣着妥帖,小妖后生得美貌,还很赏心悦目的。

    郁稚点头,“臣妾、臣妾今日身上不便,恐怕不能侍候皇帝。”她自己庆幸,终于能歇息几日。

    “无妨,朕今夜还是想留宿未央宫。”萧歧不打算离开。

    此时瞿氏进寝宫了,“参见陛下。”

    郁稚见她手中拿着药膏,顿时心慌,“阿母,我忽得想食糕点,你去将晚膳我没吃完的绿豆糕取来。”

    岂料瞿氏将药膏呈到郁稚面前,“娘娘先别惦记甜点了,你身上疹子越发严重了,还是让奴婢侍候你擦药吧。”

    皇帝眸光一闪,留意瞿氏手里那瓶药膏,“将药膏放下,朕来替皇后擦药。”

    瞿氏恨不得皇帝快去偏殿,“娘娘这疹子恐怕会过给陛下,陛下还是、”

    “朕命你出去!”男人眼神凌厉沉静,吓得瞿氏不敢言语,将药膏放下就慌忙出去了!

    郁稚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他。

    皇帝打开药瓶轻闻,果然还是掺杂了蜜桃汁。

    “诶诶诶!”郁稚转身想逃,却被皇帝揪住了手臂,撩开衣袖,瓷白肌肤上果然再次泛起了疹子。

    好啊,很好!皇帝怒到气息跌宕,十六岁的郁稚更令他恼火!

    郁稚眼眸一转,“阿母、阿母没有给我递甜羹,是臣妾自己误食了,真的......”少女羸弱可怜,若换做旁人必定心软了,但萧歧此刻只想掐死她了事,竟还敢在他面前说谎,为瞿氏辩驳。

    “好啊,朕信你。”萧歧反而安坐下来,“过来。”

    郁稚如受惊的幼兽,躲他躲得远远的,泪珠打转,惊恐地凝视着他。

    “过来,朕不会伤你,你怕什么?”

    男人粗粝而修长的指尖从药瓶中刮了厚厚一层白色药膏,“朕再替皇后上一次药。”

    郁稚蜷缩在角落里,皇帝明明知道这药膏是阿母送来的,掺了桃汁。

    “过来!”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隐含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皇帝就是个疯子。

    他饶有兴致地替她擦药,掺了桃汁的药膏抹遍郁稚身上每一寸肌肤。

    慢条斯理,游刃有余,深秋时节夜里最是寒凉,郁稚只着了小衣与衬裙,不禁瑟瑟发抖,可她不敢动,跪坐在椅榻上。

    皇帝这是欺辱她。

    最后的药膏,皇帝挑在指尖,拨开少女裙摆。

    郁稚惊得按住他的手臂,满眼的恐惧与抗拒,“别、”

    “皇后身上的疹子,不擦药怎么能好?”

    雪肌微微泛红,萧歧怒意蓬勃。她被瞿氏母女迷惑至此,难怪上一世,他提剑砍杀她们母女,她那般记恨。

    手腕柔若无骨,怎么能抵挡得了他?

    萧歧就是个疯子!

    郁稚咬着唇角,泪水滑落,屈辱极了。

    粗粝指尖将药膏抹了干净,仍不肯退开,手臂撑在榻缘,近在咫尺地观察着她的神情,男人英挺得眉眼指尖,尽然是冷意。

    欣赏够了她的恐惧与伤心,这才退开,亲手扯好她的裙摆,“那么皇后养病吧。”

    他离开得决绝,郁稚几乎是奔入浴殿,跳入池子,池水冰凉彻骨,但也瞬间带走了身上的痒意。

    肌肤上的药膏洗净了,可其他药膏怎么都洗不干净!

    ***

    翌日清晨,瞿氏问她昨夜皇帝怎么没留宿。

    郁稚道:“陛下看我身上起那么多疹子,没了兴致便离开了。”

    瞿氏惊呼:“那你不会劝皇帝去你容姐姐房里?!”

    郁稚:“......”若是她劝了,皇帝恐怕会大发雷霆。她再笨也明白了,皇帝憎恶她,连带着憎恶阿母与容姐姐。

    瞿氏:“你可知道皇帝昨夜去了愉嫔宫里?”

    “这是真的?!”郁稚太欢喜了,皇帝天天欺负他,他这回总算换个人欺负了!!

    瞿氏:“皇后还笑?!你可忘记你进宫前,国公大人如何叮嘱你的?命你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子,好保全鲁国公府的荣华富贵!若是叫愉嫔她们抢先生下皇子,你以为你的后位还能稳当么?!”

    郁稚是个没出息的,她不识字不会宫务就是个废物,与其坐在皇后宝座上,倒不如拱手让人,哪怕当个小小的美人也好,皇帝总不能饿死她吧......

    皇帝再没来未央宫,郁稚可欢喜了,夜里也能早早入眠,阿母也没再在甜羹里放蜜桃汁,身上的疹子也褪了个干净。

    可没两日,郁稚的快活日子就到头了。

    内务府送来一堆宫务,小太监禀告:“陛下说这些宫务原本就归皇后管,前两年念着皇后年轻,命内务府管着,如今这权柄该交到皇后手中,近日事多,还请娘娘速速裁决,而后命人将文书送回内务府,奴才们好按照命令办事,奴才告退了。”

    郁稚看着厚厚一叠文书,“......”她不识字怎么办?

    郁稚抱着文书去季容房里,季容乐得隔岸观火,嘲讽道:“您是皇后娘娘,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陛下指名要皇后处理宫务,我哪敢越俎代庖?”

    容姐姐不肯帮她,于是郁稚又熬了两日。

    瞿氏却是坐不住了,“皇后娘娘可知陛下如今每日都召愉嫔、欢嫔去太极殿?歌舞声不绝于耳,陛下龙心大悦,赏赐不少绫罗珠宝,愉嫔、欢嫔如今在宫里横着走!皇后若再不想想法子,我们未央宫可真要失宠了!”

    瞿氏母女心急,原以为能夺了皇后的宠,没想到这几日皇帝竟然宠幸旁人去了。

    郁稚:“......可是阿母我也不会歌舞呐。”

    她就是个废物!!瞿氏气急败坏,这废物虽然无才能,但生了一副好皮囊,一个眼神就能勾住男人的魂!若非身上起了疹子不能侍寝,哪里轮得到愉嫔她们!

    季容放话:“方才我在御花园偶遇愉嫔、欢嫔她们二人。那两贱人得了意了,说皇帝今夜又传她们去太极殿。你去一趟太极殿,若今夜能将陛下请来未央宫,我就帮你处理宫务!”

    “真的吗容姐姐,你可能帮我处理宫务?”郁稚瞬时眉开眼笑。

    “你若能截了愉嫔、欢嫔那两贱人的宠,我就帮你!”季容虽然也憎恶皇后,但这废物却有一副好皮囊,她利用皇后来对付愉嫔与欢嫔她们绰绰有余!

    郁稚提着一碟牛乳糕去了太极殿。

    萧歧重生归来,这几日难得清闲,招了两位妃嫔弹琴跳舞。上一世他驰骋沙场,开疆扩土,以为能得民心,却不想落得个穷兵黩武的暴君名声。

    这一世他决定休养生息,好好享受君王的待遇!

    愉嫔琴技绝佳,欢嫔舞技超群,皆是地方官送入皇宫的美人,皆比未央宫里那个小妖后能讨人欢心。

    萧歧慵懒靠坐椅榻。曾经愉嫔她们眼中的君王高大威猛,金甲加身骑在战马之上,看着叫人敬畏,如今的君王身着素色广袖长袍,青丝披散,瞧着高贵俊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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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向往之。

    已经连着弹了几日的琴,皇帝今夜总能留她侍寝了吧?愉嫔满心期待。

    一曲毕,太监进殿禀告说皇后娘娘来了。

    终于忍不住来了,萧歧支着额头,面无表情道,“命她在外候着。”上一世她紧闭未央宫大门,这一世也叫她尝尝这滋味!

    郁稚捧着牛乳糕,太极殿内琴声悦耳,隐约可见欢嫔迷人舞姿,她自小过得苦,不曾学过琴技舞技,在这美人如云的宫里,她是最没用的人。

    皇帝生着气不叫她进去,可郁稚为着那堆积如山的宫务也得熬着。

    直至郁稚冻得手脚冰冷,太极殿的门才打开。

    “臣妾给陛下请安。”郁稚脸颊通红,皇帝倒是没想到她穿得如此单薄。

    郁稚:“臣妾不是有意打扰陛下,只是、只是亲手做了牛乳糕来给陛下品尝,赔罪......”

    皇帝冷眼扫过食盒里的牛乳糕,赏脸抬手取了一块,入口滋味却不好,“凉了。”语气甚是嫌弃。

    “臣妾在外等了半个时辰,这糕点才凉了。”

    皇帝:“那是怪朕不好?”

    本来就是嘛。郁稚险些脱口而出这么说。但她转念一想,自己与容姐姐的赌注不就是截宠愉嫔她们么?

    少女脸颊微红,说话也磕绊,“臣妾的意思是、是、臣妾宫里还有温热的糕点,陛下想不想吃?若想吃可以移驾未央宫......”

    皇帝轻笑,她竟还学会争宠了?!上一世他独宠于她,她可从未在他面前如此撒娇卖乖过。

    “皇后娘娘好小气,陛下明明招嫔妾侍寝,皇后却又来了!”愉嫔忍不住抱怨道。

    欢嫔也帮腔:“正是,自陛下凯旋归来,夜夜召幸皇后,如今难得召见我们姐妹......”

    二人皆是瘦马出身,进了宫就为争宠,知道皇后性子软,才不怕她!

    郁稚瞬间羞红了脸,她也不想打搅他们......

    萧歧打量着郁稚,可真是没用,上一世的郁稚,后宫哪有妃嫔敢在她面前放肆,“不得对皇后无礼。”他不痛不痒地训斥了愉嫔她们一声,手上沾了牛乳糕,起身去内室擦洗。

    手掌方浸入铜盆,郁稚就跟进来,取了帕子在边上侯着。

    少女睁着晶莹水润的眼眸,萧歧没有赶她走,接过她递来的帕子,郁稚立即打蛇随棍上,伸手环住男人腰身,踮起足尖,轻轻啄吻在男人唇角。

    “陛下今夜随臣妾回未央宫吧?”少女仰着脑袋,满眼星光,熠熠生辉。这些都是容姐姐教她的,瓷白脸颊微微泛红,“臣妾宫里真的还有温热的牛乳糕......”

    男人虽然从容,但对着突如其来的一记轻吻没有防备,垂眸瞧着她,倒是有些新奇。

    “可是朕已经召了愉嫔欢嫔侍寝,去不了未央宫了。”男人指尖拂开她额间碎发,微微俯身贴在少女耳畔,“皇后何不留下与我们同乐?”

    郁稚眼神懵然,同乐是何意?

    男人故意笑着道,“横竖龙榻宽绰。”说完满意地看着少女整个人僵住,她被吓到失魂,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萧歧却揪住她的手臂不许她走,“留下,如何?”

    “臣妾、臣妾、”郁稚语无伦次,她难以置信,原来所谓的皇帝召幸愉嫔、欢嫔二人,真的是、

    “方才不是还主动吻朕么?”皇帝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现在又跑什么?”

    皇帝就是个疯子!!

    十六岁的郁稚哪里斗得过从地狱里归来的怨魂,节节败退直至腰身抵在了桌案,“臣妾、臣妾、”

    男人眼底是滚烫的欲念,似笑非笑地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