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五人,夏佐安德收拾好茶桌,迈着年老的步伐到门口站定,抬头仰望挂着零星几点星辉的黑天。
他长叹了口气,推着门缓缓关上。
“保护保护…”
“终究只是一个幌子啊……”
-
入了冬,上半学期的各种大型活动都一一结束,十人也在费里斯特继续这一学期的学业。
四年院的学生因为步入了“预备役方案”,所以课业繁重,杨天序苏宁五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十人自回了费里斯特就没怎么见到过他们了。
眼看十二月份就要来临,五年院众人即将冒着风雪踏上东西南北疆的战场。
凤尾兰大楼十七层的尽头,一间教室门边立着一个“一年院S1班”的牌子。
往教室中看去,点点人头,一个班只有十名学生。
一节费纤纤的理论知识课后,逄峪嘴唇撅着叼了一支笔,朝窗户下面瞅了眼。
“今天就是十一月最后一天了,怎么还不见学院发声明?”
屠先绪打了个哈欠,“啥声明?”
南吹宁翻了一页书,随口道:“为五年院欢送的声明吧?”
“是迈?要有欢送会了啊?”趴在桌上的商醚一下来了精神,“快来吧快来吧,天天这么学,我是真的要成白痴了。”
轺三夏愤愤拍桌,吓了后面的封兆一跳,“就是!就应该劳逸结合才对嘛。”
余笑笑在讲台上书写着下一节方宿老师冰雪系理论知识课的知识点,“如果五年院是十二月出发的话,应该明天才会有消息吧?一个两个的都那么着急。”
班级里每个学生的天赋都不一样,学院安排各天赋的理论知识课程就是为了让学生们了解全了这些异能属性。
包括要是有想辅修其他异能的学生,这样的知识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杨天序之前和他们提起过,二年院以后的班级课程几乎都是有关打架的了。
比如火系异能怎么打能爆发出最大威力,精神异能怎么做能全方位压制敌人不留漏洞,还有团队协作以及同学对战之类的。
而每个系院都有公开课,治愈系有治愈系的公开课,植物系有植物系的公开课,要想上这些课程,就看学生自己愿不愿意去报名了。
沈颂戴着无框眼镜,脑海中复盘完了刚才费纤纤老师讲的精神系理论,收起笔记。
“五年院的欢送仪式一定会非常隆重,我昨天还看到五年院的学生在大赛场那边训练。”
他道:“我们刚好能和司学长施学姐道个别,唉,不过欢送会就是给他们一小会儿的喘息时间,等日子一过,他们就要面临一切未知了。”
“是啊,希望他们明年都能平安回来。”墨鸳打开窗户。
高处的风瞬间灌进来,凉飕飕的,但她觉得很舒服。
沈颂抬了抬眼。
风吹开墨鸳额前的发丝,露出了太阳穴上那颗点缀的恰到好处的黑痣,像是被风吻过,留下痕迹。
“这一个上午过的好漫长,我都饿了。”封兆垂头,瞥见可都擎川右耳朵括弧上的那颗朱砂红痣,下意识伸手掐住。
“嘶……”感觉到痛意,可都擎川看向他,“你干啥?”
“啊……我还以为流血了。”
.
深夜,寂静的学院忽地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南吹宁迷迷糊糊间听到声音,立刻警觉,朝宿舍门口看去。
学院不会又搞了什么异兽突袭事件吧?
要不要这么拉垮??
这么想着,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察觉什么异常,但就是有声音。
南吹宁迟疑了下,打开门看了一眼。
一缕微风拂过她的瞳孔,女生愣住。
“南南,你在干什么呢?”
商醚翻身见她站在那,揉着眼睛走过来。
南吹宁没有说话,敞开了门,让她看外面的景象。
“什么呀……?”
不远处的大道上,黑暗中,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排着整齐的队伍往外走。
那方向一看就是学院大门。
队列旁还有几个看不太清,可隐约能分辨出来是各院老师们的身影。
商醚一顿,“那是……”
远处大约是校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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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上空飞起来了几架飞行船舰。
二人对视了眼,相顾无言合上房门。
四年院的预备役大选举办的那么隆重,五年院真正要奔赴战场的却走的悄无声息。
坐在飞行船舰上,飞船底下的空间阵加速飞船的速度,施献音亲眼看着窗外的陆地从高楼大厦变成一片荒芜废地。
床上一片安静,没有人交头接耳,只有一个个面容严肃沉稳的现役战士。
司扶风随着施献音的目光望出去,看见了一座贫瘠高山上立着的大字。
——嶷长生山脉。
抵达驻扎军城,方安顿下来,军队中带领他们的长官便将人聚集在一处,说是要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室内一片灰暗,投影仪映射出战场上的场景。
施献音原本还疲惫的神经霎时绷紧,
众人死死盯着屏幕中呈现出来的诡异。
司扶风瞳仁缩了缩,一个映入他眸底的扭曲生物影子逐渐扩大、扩大、扩大、越来越大……
……
翌日课上。
见十人都无精打采的模样,谈泱敲敲讲台,“怎么了一个两个的?昨晚没睡好?”
可都擎川抿了下唇,“谈老师,为什么四年院的仪式举办的那么轰轰烈烈,五年院却要趁着深夜没有人的时候偷偷离开。”
商醚和南吹宁一早就将昨晚看见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他们不是不清楚其中原委,只是莫名失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谈泱神情微怔,无奈笑道:“你们看到了?”
“这多正常啊,四年院的学生正是热血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未来的美好和为人类贡献一份力,为此举办一个预备役大选,叫大伙乐呵乐呵,也为他们添点士气。”
“可五年院呢?”说着,谈泱叹了声,取出空间灵器中的酒壶,“现在给他们举行什么仪式?欢送大会吗?”
“五年院的学生心里都清楚得很,这时候举办什么欢送会没有一点用处,怎么,难不成还要上演一出学弟学妹学长学姐互相痛哭送别的世界名画吗?”
“不如就让他们悄无声息地走,他们心中才会安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