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我真是服了!”卫红叶被气到破音,端起茶杯,猛猛灌了一大口凉茶,重重地把茶杯一放,大声骂道,”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傅若兰问道:“碰见谁了?”

    “还能有谁,金川王家的那个无赖——王霙!”卫红叶落座给自己调好了蘸料,连珠炮似的把王霙骂了一通,“他是属螃蟹的吗?怎么到哪儿都横着走。”

    沈悠问道:“他怎么了?”

    卫红叶冷哼一声,道:“雍州平阳城的美酒香兰笑最是有名,刚才我去城中买酒,最后两坛被我买到了。可巧那个王霙也来买,要是他好声好气的跟我讲,说不定我还分给他一坛。你们是没见他那个样子,鼻孔朝天,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上来就要抢。他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他没伤到你吧?”邵元元问道。

    卫红叶摆摆手:“就他那个废物,也能伤到我?”

    几十岁的人了,靠爹靠丹药才勉强引气入体的废物,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九州想揍他的人多了去了。

    沈悠不解:“他脑子有病?”

    沈悠这几天对仙门百家也有所了解,这个王霙也算是九州顶顶有名的人物。只不过,别的修士以实力闻名于天下,他则是靠着他那天赋卓绝的爹扬名九州。

    王霙父亲名唤王世雄,乃是金川王家现任家主,实力强劲,现在是化神巅峰期,距离大宗师只有一步之遥,地位仅在三宗之下。所以哪怕是王霙靠着家里猛砸天材地宝,五十多岁才勉强引气入体,修为一眼就能看到头,基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大家对他还是客客气气,走到哪里都称他一声“王少主”。

    只是沈悠心中疑惑:他们天衍宗跟金川王家没有什么过节呀?仙门百家向来和气为贵,今日怎么为了两坛酒就打起来了?

    傅若兰浅笑一声,道:“沈小悠,这就得要问你师姐了哈哈哈哈哈。”

    “关师姐什么事?”

    “那年仙盟大会,咱们柳师妹技压群雄,一根枯梅树枝连胜十人。那个王霙就是第一个倒霉蛋,被打得灰头土脸,丢人丢大发了!”

    邵元元眼中不屑:“谁让嘴贱,一个大老爷们跑到雨棠面前嚼舌根,说什么连佩剑都没有还叫什么剑修,不如趁早找个人嫁了。”

    连一向沉稳的莫言书都点点头,道:“他确实欠揍。”

    柳雨棠看向卫红叶,道:“你跟他动手了?”

    “我倒是想啊!”卫红叶呸了一声,一脸嫌弃,“那个怂货今天没有带家仆,他敢跟我动手吗?我让他一只手,照样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傅若兰道:“就这他还敢抢东西?”

    卫红叶:“他就是纯粹地恶心人,欠打!”

    沈悠无语,这人不就是纯纯犯贱吗?明知打不过,还要出言撩拨,不就是仗着有个厉害的爹。

    莫言书道:“行了,赶紧吃饭吧。这几天大雪,附近有好几家修士在此地休整,注意自己的言行,别丢了天衍宗的颜面。王霙那种人躲着点,他身边有个厉害的客卿,叫王溪,据说是元婴修为。”

    邵元元道:“这么厉害怎么会跟在王霙身边当个小小客卿?”

    金川王家听着威风,实际上也只有一个王世雄拿得出手,没有他,王家顶多算个三流世家。要知道,元婴的修士足以开山立派,再不济也能去一些二流的世家门派做长老,怎么会甘心窝在一个小地方当客卿?

    卫红叶道:“听书王家家主早年对王溪有过救命之恩。”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王世雄还是清楚的,要是身边没有几个可靠的人跟着,早晚有一天会出意外。

    众人点点头,怪不得呢。

    也不知道王霙上辈子修了多大的德,嚣张跋扈几十年还活得好好的。

    卫红叶霸气一挥手:“我们别说那个王八蛋了!快来尝尝我买的香兰笑。”

    卫红叶打开酒盖,一股辛甜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傅若兰眼睛一亮:“好酒啊!”

    卫红叶洋洋得意:“那是,我可是排队等了好久才买到的。醒山阁的香兰笑,每天只卖十坛,先到先得,过期不候。”

    半个时辰后。

    卫红叶满脸通红,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手拿筷子,仰天大笑:“小爷我以后一定能炼出最厉害的丹药,比我师尊还厉害!”

    俨然一副喝高了的样子。

    “嘻嘻,卫红叶你又在吹牛!”傅若兰坐在地上,抱着板凳嘲笑卫红叶,“也不知道是谁上次炼的回春丹,给莫师兄吃了之后,足足拉了三天的肚子。莫师兄,你说是吧?”

    坐在一旁的莫言书表面上看着算正常,实际上眼神已经空滞,呆呆地看着前方,对周围毫无反应。

    邵元元歪倒在柳雨棠身上,醉意朦胧:“雨棠,我怎么头有点晕啊?”

    柳雨棠还算是有一丝清醒:“师姐,我们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刚起来,柳雨棠只觉得手脚发软,又跌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我是不是中毒了?”

    至于沈悠?他喝了第一口酒之后就已经昏睡不醒了。

    卫红叶敲了敲沈悠的头:“哈哈,笨蛋,一口就倒。”说完眼睛一翻,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等到齐瑛和萧青阳赶来时,众人已经瘫倒一片了。

    齐瑛看着两坛空酒瓶子,难得被气笑了。

    香兰笑制作复杂,非常难得,后来经过改良又加入了一味灵草,后劲极大。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修士喝,向来都是小杯对酌,一坛酒能喝上两三年不止。

    他们竟然喝了整整两坛!

    这是把酒当水喝了!

    “师尊,你怎么来了?”莫言书看见自家师尊的脸,摇摇晃晃想站起来,结果一头扎在萧青阳怀里。

    萧青阳:“……”

    “齐师伯,你怎么晃来晃去的?”柳雨棠抬起头,含含糊糊地说道,“咦?师伯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齐瑛正欲抬脚,只见傅若兰一个翻身,抱住了他的大腿,傻呵呵地说道:“师尊,你也来喝酒吗?这个酒可好喝了,甜甜的,嘿嘿”

    齐瑛捂脸,不忍心看自家弟子的傻样儿,太憨了!

    寒风刮过,风雪漫卷,屋内温暖如春。

    柳雨棠在柔软的狐裘中醒来,脑袋还晕乎乎的。揉着太阳穴缓缓起身,想起昨天的事,觉得脑子更疼了。

    转头,看见邵元元在对面正睡得香甜,柳雨棠突然浅笑了一声。

    偶尔这样一次,也不错。

    “啊啊啊啊!”一声嚎叫划破了清晨的安静。

    柳雨棠推开门,只见卫红叶从四楼跨阶而下,嘴里还喊着:“师尊!我知错了!师尊啊啊啊啊啊啊,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看见柳雨棠从屋里出来,卫红叶飞速躲在她身后,可怜巴巴道:“师尊,你看雨棠师妹这不是没事吗?你就饶了我这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顾重山笑得和蔼,亮出闪着寒光的银针,笑道:“你刚才不是说头疼吗?看样子酒还没醒,来,为师给你扎几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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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卫红叶打了个哆嗦,声音有些颤抖,“师尊,我头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我酒醒了,真的!”

    刚才他假装头疼想让师尊心软,别罚他,没想到师尊直接拿出冰魄银针要给他扎一扎。那冰魄银针取自千年寒玉,一针下去犹如身在寒冰之中,顷刻间手脚僵硬,浑身冒寒气。

    顾重山一针下去,卫红叶的酒就醒了。

    “过来吧你!”顾重山一把把卫红叶薅过来,拎着他的衣领拖上了楼,“我今天非得让你长长记性不可!”

    这小子昨天跟着他去城中义诊,中途竟然敢偷偷溜走,还去买酒喝,还带头喝到不省人事。再不管,明天卫红叶就敢上天摘月亮了!

    “师妹……救我!”卫红叶有气无力道。

    柳雨棠很有义气地说道:“顾师叔……要不你就饶了……”

    顾重山道:“雨棠,你好点了没?要不要我熬一碗安神汤给你?”

    “师兄,你多保重!”柳雨棠低头,恭敬地站在一边,为顾重山让开路。

    卫红叶满眼泪水:“师妹,你……”

    柳雨棠安慰道:“师兄,明年清明节我会去看你的!”

    顾师叔的安神汤太可怕了!柳雨棠也怕呀!

    柳雨棠生平为数不多地屈服了。

    “师姐——”沈悠睡眼惺忪,打开门,对柳雨棠打招呼。

    昨天沈悠就喝了一小口,酒劲散的快。

    柳雨棠道:“头疼吗?”

    沈悠道:“还好,就是感觉有点晕晕的。”

    “没事,过几个时辰就好了。”齐瑛笑眯眯地站在沈悠身后,“香兰笑的后劲很大,幸亏沈悠喝的不多。”

    柳雨棠道:“师伯,你怎么来了?”

    齐瑛拿出几张帖子,道:“这几日风雪甚大,无法启程。幻雨宫少宫主起了兴致,送来帖子,邀请同道明天在平阳城的桐华台一起聚一聚,相互交流切磋。”

    沈悠道:“好玩吗?”

    他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剑会。

    齐瑛笑道:“好玩。雨棠,明天你就带着沈悠去一趟吧。”

    “师伯,让莫师兄他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看他们几个能醒过来吗?”齐瑛摆摆手,“总不能让沈悠自己一个人去吧?”

    傅若兰他们几个,恐怕得后天才能醒。

    “师姐,去吧去吧去吧,我还没去过这种剑会呢。”

    “……好吧。”

    傍晚,柳雨棠生平第一次做这种抛弃师兄的行为,略感良心不安。决定拿着梅花糕,外带一个沈小悠,来看望还有一口气的卫红叶。

    “什么?明天有剑会?”卫红叶揉着自己屁股,叹气道,“可惜我是去不了了……”

    师尊下令,在到达秘境之前,不许他出房门一步。

    “师兄,剑会好玩吗?”

    卫红叶歪着头,想了一会:“还行吧,就是有时候人太多,有点吵。”

    柳雨棠道:“我同顾师叔说,明日你去。”

    卫红叶道:“你可别了,谁不知道幻雨宫的少宫主醉翁之意不在酒。明天你不去,我去,她不得吃了我?”

    柳雨棠叹了一口气,也是……

    “师兄,什么意思啊?”沈悠问道,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幻雨宫的少宫主是谁?

    卫红叶悄咪咪地小声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幻雨宫的大师兄徐南冶和少宫主不对付,明天跟紧点你师姐,少跟那个姓徐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