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原本热闹的街市此刻已经满地狼藉,木屑瓦砾散落一地,尘土飞扬。沈悠嘴角缓缓留下一丝鲜血,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

    面前的男人身材消瘦,一双漆黑的眼眸如古井般深幽,淡淡道:“把剑拿来。”

    沈悠这点微薄的道行在元婴级别的修士面前根本不够看,哪怕有和光,也只是勉力支撑几招。

    “你这是助纣为虐!”沈悠怒气冲冲地说道。

    王溪依旧说道:“留你一命,把剑留下。”

    王霙抱臂站在一旁,厉声道:“王溪你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杀了他!”

    趁这小子没有修出剑灵,先下手为强。

    早就看天衍宗那帮人不顺眼了,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

    “沈仙长!”小桃惊叫,她跪倒在王霙脚边,语无伦次,卑微地求饶,“王少主,我求求你了,不要杀了沈仙长,我愿意跟你走,我求求你了,放他一条生路吧。我求求你了!”

    王霙一脚踢开小桃,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有几分姿色罢了,滚开,别耽误我得正事!”

    这一脚踢到了小桃的心窝,王霙到底是个修士,瞬间小桃被踢得吐了血,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王溪手中的弯刀慕然出手,直指沈悠的咽喉。沈悠被强大的威压硬生生按压在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弯刀逼近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冲破坚固的结界。

    霸道磅礴的剑气化作无数剑影,顷刻间将结界碾成无数的小碎片,千万碎片化作一道蓝光,温顺地收敛在一个人的掌心中。

    王溪的动作一僵,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剑气……

    下一瞬,寒光来袭,柳雨棠出现在了王溪的身后,斩向他的后颈。

    王溪反手格挡,闷哼一声,受不住巨力跪倒在地,哐当一声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师姐!”沈悠惊喜道,师姐终于赶来了!

    柳雨棠神色淡然,扔给沈悠一颗回春丹,接着手中剑身的灵力暴涨,将弯刀活生生断成两截。王溪的肩膀已经被鲜血浸透,青筋暴起,却依旧被柳雨棠压得不能动弹。

    柳雨棠冷笑一声,松开了剑柄,还没等王溪来得及反应,一掌拍在他的胸口,王溪被拍飞在墙上。下一刻,一柄木剑将他死死钉在墙壁上,巨大的疼痛让王溪瞬间没了意识,四肢无力地垂下,仿佛一个破旧的玩偶。

    雪白的长靴踏过一片狼藉,咯吱咯吱的声音刺痛了王霙的耳朵。

    柳雨棠道:“王霙,你好大的胆子,欺我天衍宗无人了吗?”

    王霙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脖子一紧,双脚离地被人掐着脖子抵在墙上。

    “你……不能……杀……杀了……我……”王霙脸色发紫,艰难道。

    “我为何不能?”柳雨棠一脸认真道,手中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你……嗬……嗬……”王霙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死亡的恐惧萦绕在心头,浑身忍不住地发抖,“求你……我……错了。”

    下一刻,柳雨棠另一只手中出现了一枚小方印,道:“伏羲印……果然是好东西,你爹倒是舍得。”

    “我……把它……给你……饶了我……”

    这伏羲印本来是他爹给他防身用的,他拿到之后发现持印可以设下牢固的结界,没有口诀谁也进不来。

    所以靠伏羲印和王溪,他确实从不少人手里得了不少好东西。可是眼下保命要紧,东西再金贵,也比不上他的命。

    柳雨棠正欲说话,一个急切的声音从不远处出传来:

    “柳道友手下留情!“

    来者蓝衣银冠,玉面长身,端的是翩翩文雅公子,此人正是幻雨宫的大师兄——徐南冶。

    徐南冶当时在桐华台正忙着迎宾,只听远处街市一阵巨响,灵气交杂,在场的修士哗然,众人匆匆赶来一看究竟。

    到了地方,只见街市满目狼藉,众人都不敢上前。这次来剑会的都是年轻一代的弟子门生,最多不过是筑基修为,捆一块都不够柳雨棠打的。更何况柳雨棠手里掐的是万人嫌王霙,更没人愿意劝架了。

    徐南冶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只不过王霙之前曾经出手帮过他,万一他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王家可不会善罢甘休,只能咬牙硬着头皮上前劝和。

    柳雨棠冷冷撇了他一眼:“徐道友可有何事?”

    徐南冶笑容满面,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柳道友出手也太重了些。今日给徐某一个面子,放王兄一马如何?”

    徐南冶这话说得含糊,不知道还以为柳雨棠无理取闹,王霙有多无辜呢。

    明珠道:“师兄这话说得轻巧,你怎么不问问刚才发生了何事?”

    徐南冶抬眼看了看四周,沈悠还在那里坐着调息,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含糊道:“沈道友年纪小,一时气盛,言语间或许有些冒犯,王兄性子急躁些,有些小摩擦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这话听得在场之人心中大骂徐南冶好不要脸,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是王霙欺负沈悠年纪小,到他嘴里就变成了沈悠年轻气盛不懂事。

    明珠冷笑一声:“师兄好口才。”

    徐南冶不搭理明珠,见柳雨棠没出声,继续说道:“柳道友你宽宏大量,放王兄一马,大家都是……”

    话音未落,柳雨棠轻抬手,徐南冶的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柳雨棠红唇轻启:“徐道友不会说人话就别说了。”

    扑哧一声,人群中也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徐南冶捂着脸,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王兄不懂事,柳道友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今日你手下留情,明日王家主必登门道歉,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柳、雨、棠!”

    沈悠见王霙奄奄一息,马上就要断气,心中有些不忍……

    沈悠小声道:“师姐,要不打他一顿算了……”

    柳雨棠垂眸,王世雄就这么一个儿子,再这么闹下去,少不得要惊动各家长辈。秘境开启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才王兄还说呢,知道自己错了。还要把伏羲印送我师弟当作赔偿呢?”柳雨棠掂量着手中的小方印,笑眯眯地看着王霙,“王兄,你说是吗?”

    “……是……”王霙有气无力道。

    柳雨棠把王霙扔到徐南冶怀里,笑道:“徐道友快去忙吧,今日的桐华台剑会,恕我天衍宗不能参加了。”

    徐南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如今闹成这个样子,谁还有心情参见什么剑会。

    果不其然,柳雨棠开口后,在一旁的修士也纷纷开口告辞,柳雨棠不去,那这剑会还有什么看头?

    不多时,街市又变得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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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雨棠来到沈悠身边,问道:“沈悠,你怎么样了?”

    “师姐,好疼啊!”沈悠委屈巴巴地看着柳雨棠,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师姐,那个小姑娘没事吧?”

    柳雨棠转头,街市除了她、明珠和沈悠,空无一人。

    沈悠瞪大了双眼:“不可能啊,她刚才明明还躺在那里的。她不会被王家人带走了吧!”

    闻言,柳雨棠起身提剑便要追,被明珠一把拉住。

    “你别急。”明珠在鼻间扇了扇,皱着眉说道,“是芙蓉香的味道……”

    柳雨棠抬头,看见天香阁临街的窗户敞开着,气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柳雨棠走进店里,问店里的伙计:“小哥,你可知楼上临街的包间里坐的是什么人?”

    “小的……不知啊……仙子莫怪罪……”店小二躲在柜台下面,将刚才之事看得一清二楚,深知柳雨棠法力高强,结结巴巴道,“小的只……只……知道那位客官是个出手大方的公子。”

    随手就给自己打赏了一片金叶子,店小二从来没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记忆尤为深刻。

    柳雨棠问道:“我们可以上楼看一看吗?”

    掌柜连忙说道:“可以可以,仙子请便。”

    推开二楼包厢的门,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只见桌子上放着一颗硕大莹润的夜明珠,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道:

    “人归我了。”

    落款,南山月。

    柳雨棠将字条反过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人家小姑娘愿意跟我走!不许找我麻烦!

    沈悠道:“师姐,那我们还追吗?”

    柳雨棠垂眸,道:“今日天色已晚,先送你回灵舟,明日我去合欢宗的休整之地一看究竟。”

    日落西山,余晖将小道上两个人的身影越拉越长。

    小桃悄悄地靠近前面的人,问道:“仙长,你为什么救我?”

    “本宗主看你顺眼……”南山月璀然一笑,一把抓住小桃的手腕,抖了抖,几枚银针掉落在地上,清脆好听。

    小桃尴尬一笑:“宗主好眼光……”

    南山月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如果刚才没有人救你,你就打算拿这几根银针跟人家拼命?”

    小桃抿嘴:“那又如何,反正我不会跟他走的。”

    “那可是金川王家的独生子,攀上了他不比你在天衍宗干杂役强?”

    “他太丑了,我不喜欢。”小桃冷冷道。

    “哈哈哈哈哈哈,”南山月一双桃花眼盛满笑意,“你愿不愿你加入合欢宗?”

    小桃道:“加入如何?不加入又如何?”

    南山月道:“你不想变强吗?”

    良久,小桃轻声道:“我可以变得像那位仙子一样吗?”

    可以那么轻松地就把王家的人捏死,可以高高在上所有人对她毕恭毕敬,可以那么闪耀夺目……

    南山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多年前也有个人也是这般神情,眼睛亮亮的,盛满了不甘和野心。

    “说不定呢……或许你会变得很强……很强。”南山月喃喃道,强到足以可以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强到不会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一丝遗憾。

    “好,我加入合欢宗。”

    少女轻轻扬起嘴角,柔和而美好,胜过盛夏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