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拍卖会应是筹备许久,吸引来各地名流,早在老师还没到前,隋也就收到消息,让她在门口汇合。
隋也陪乐音参加过几次拍卖会,知道大概的流程,也知道一般参加这种场合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她并不是为了以色侍人有求于老师,但也清楚不能给老师丢脸。
拍卖会现场聚集众多大佬,隋也打车到现场,刚下车就吸引一众人的目光。
女孩身着最简单的白缎长裙,腰间裁剪收拢,腿弯处开叉,将整个人衬得又纯情又妩媚,活像刚化形还不懂人性冷暖的小妖精。
她目光逡巡一周没发现老师的身影,正要拿手机问,腰间放上一只炙热的大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隋也身体一僵,连忙转头看,乐卓勾着嘴角,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还说不想跟我结婚,都追到这来了。”
女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愣愣地看着他两秒,正要开口,突然身后靠近一人,不太标准的汉语:“这位小姐今天是我的女伴。”
隋也侧头,撞进老师和蔼的眼眸,大喜过望,“老师。”
“哟,还跟洋人谈过啊?”
闻言女孩眉头紧蹙,甩开乐卓的手,暗暗地骂了句仅他能听见的话,“脑子真脏。”
周围不少人看着,隋也没继续跟乐卓纠缠下去,和老师一起进去了。
她清楚,乐卓生在富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虽干过很多令人嗤之以鼻的事,却并非一点脸面都不在乎,他不至于在这跟她吆喝。
老师能被邀请来参加这场私人拍卖会,足以证明他的身价不菲,刚进去就有人上来攀谈。
“里德尔先生,听闻您要来参加,恭候多时了。”
老师侧眼看隋也,她以为他听不懂,正要翻译,他突然开口,“我们之前是否见过?”
那人脸上忽地挂起笑容,“能被里德尔先生记得真乃三生有幸,再次相见足以说明我们的缘分不浅。”
“你不是说你等候多时了?刻意而为就算不上缘分了。”
他似乎没想到里德尔丝毫面子都不给,难为情地聊了两句便告辞了。
被工作人员引到位置,隋也坐在老师旁边,她好奇刚才问里德尔,“老师跟那人有什么过节?”
里德尔啧了下,“他在英国骚扰了我好几次,这样的人,很讨厌。”
“骚扰?他骚扰您?”
老师的年纪都快能当那人的爹了。
“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地址,非让我给他的公司投资,可从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的项目并不够好,”里德尔侧头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慈善家,隋。”
隋也怔了一瞬,附和笑起来,“是,投资有风险,需要谨慎一些。”
在此之前,她光顾着想自己,忽略了风雨地产如今低劣的形势,它要是值得投资,也不会费尽心思办酒会卖女儿,虽然大家面上不说,心里都清楚得很。
况且想要扶持风雨地产回到曾经的水平,不会是个小数目。
她实在没有必要拉老师下水,就算老师答应了她,估计此生的师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拍卖会的前半场隋也心不在焉,她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办法可以抗衡隋承海。
老师问了几次她对台上拍卖物品的看法,她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师看出她情绪低迷,也就没再问。
隋也心知自己这趟来的目的,可就算无法达成,也不能让老师寒了心,当初在英国被他照料许多。
“老师,下一件红宝石项链出自肯尼亚一位商人之手,听说是古希腊时代流传下来的一件珍宝,今天许多人都是为了它而来呢。”
里德尔笑,“我也是为它而来。”
拍卖师长达二十分钟的介绍后,红宝石项链正式开始拍卖,起拍价2亿八千万,陆陆续续有人举牌,加到十二亿时,隋也看向老师。
“不急,还不到一半。”
像这种时候,大多人看重的并非这件宝物的本身,而是它的珍贵性,不流通性,哪怕是花高价买回家供着都行。
加价到二十亿两千八百万时,老师举牌,“三十亿。”
这个价格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仍有人不断加价,渐渐地加到三十五亿时,举牌的越来越少,就在老师以为势在必得时,坐在最前方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的一位男士举牌。
“三十六亿。”
老师不甘示弱,“三十七亿。”
拍卖师看向众人,“三十七亿一次,还有人要加价吗?”
“三十八亿。”
前面那位又加了一亿,隋也作为老师这边人,心情也跟着大起大落,大老远来,要是被别人拍走了多可惜。
“再加五千万。”
老师这边又喊。
“三十八亿五千万一次,三十八亿五千万两次,三十八亿……”
“三十九亿。”
一道年轻的男声再次打断拍卖师,此时场内寂静无声,能拍到这个价格的珠宝并不多,多是几亿的。
拍卖师开始喊,老师这边没动静,隋也侧头看,他耸了耸肩,明显他刚才加的五千万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价位。
片刻后,上面敲响红宝石以三十九亿的拍卖价结束。
坐在第一排的年轻男人偏过头跟身旁的人说话,隋也瞥见那边,忽而觉得眼熟,好似见过,又想不起具体在什么地方见过。
没拿到红宝石,里德尔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普通小石头于他而言没有收藏价值,带回去占空间。
前半场结束后,里德尔跟隋也说离开,隋也问他是否立刻回国,他说还要去一趟边疆,暂时不会回去,或许下一次还有机会再见。
隋也起身送他,身后场内忽地吵闹,她下意识回头,一眼瞧见第一排的男人。
她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他,大约已经是四年前,在伯明翰遇到枪击的那个夜晚,那个男人开车载着她和乐音离开案发现场。
彼时站在他身边的朋友,如今依然在身边。
江淮翊微低着头,眼睫下垂打下一片光影,嘴角带着一抹得势的弧度,跟朋友说说笑笑,丝毫没沾染到半分铜板的浊气,好一副天人之姿。
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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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整个会场,隋也一眼认出他,刚才那件红宝石,被工作人员送到他面前。
送老师到外面,隋也跟他道别,老师问她是否要一起离开,她说还有事需要处理,而后老师的车驶离消失在路的尽头。
隋也回头看向里面,想起刚才看见的人,心里不由地窝火,原路返回时发现场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猜测江淮翊还没有离开,从外面进来她就没见到他,问工作人员才知道他走了私人通道。
趁时间还没得及,隋也加快步伐追了出去,在拐过几个弯后,她看见他们一行人。
“江淮翊。”
为首走在中间的男人脚步一顿,女孩走上前,被他身后跟着的保镖拦住。
此刻袁尧认出她,递出一个眼神,保镖会意侧身让开。
江淮翊回头见是她,嘴角立刻上扬,朝她伸手,眸底温柔宠溺,神色像是在看自己养的调皮的小孩。
“你忙到连发一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隋也在他跟前站定,压根没理会他朝自己伸出的手,没好气地质问,顾不得周围还有旁人在。
“上次你秘书说你有急事,这都多久了?你开个会开一个星期?”
她语气实在算不上好,谁让他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呢,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跟皇帝有情却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皇帝高兴了来见一眼,不高兴了一点风声她都听不到。
旁边的人拐了男人胳膊下,“这谁呀?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江淮翊凝着她的脸,鼻腔溢出一声轻笑。
隋也自认为不是个争风吃醋不辨时局的人,但她实在忍不了,这都多少次了?
他还好意思笑。
他还好意思笑??
“生气了?”
他最会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反问她,生没生气他能不知道么。
江淮翊抬手捋了捋她的耳发,触到她的脖颈冰凉,想必是在空调房里待久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被女孩推开。
“你要想断了就跟我直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一瞬,特别是他的那个朋友,“卧槽,我什么时候有的小嫂子??”
“不是不去找你,是真的没空,”男人温暖的掌心贴着她手腕内侧,源源不断的热源透过皮肤传递至五脏六腑。
“什么啊什么啊,给我介绍介绍啊。”
江淮翊眸色柔和,看着她,朝朋友扬了扬下巴,“司弘泽,你们见过。”
隋也当然还记得,那么惊险刺激的夜晚她这辈子都忘不掉,偏他那个朋友问了好几遍,“我什么时候见过她?什么时候啊?在哪见过?”
“在伯明翰那次。”
司弘泽双眼蓦地瞪大,“乐音?你是乐音?你们什么时候……”
“我是隋也。”
他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吓我一跳。”
而后更加惊讶,声调提高,“你们俩???那么早就……”
“不是我说你,她那个时候还那么小,”司弘泽皱眉盯着江淮翊,又看向隋也,问:“你那个时候成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