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隋也一直不缺追求者,并非她盲目自信,而是经历的多了就感觉得出来对方的意图。
但隋也没在顾临身上感觉到半分那种意思,他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性格随和的前辈,会和伙伴打成一片,会关切同事。
所以那晚隋也收了他的东西,也没想过那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回到房间刷完牙躺上床,她生理期紊乱的原因之一就是气血低,而气血低的人秋冬季四肢冰凉是基础症状。
隋也把电暖袋放在脚边和腰后,舒舒服服睡了个整觉,直到第二天被团队伙伴的敲门声吵醒。
两人都属于专业性极强的类型,只排练三四次默契直线上升,看得团队的伙伴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顾临会不顾合伙人的意见坚持选择隋也,这放在谁身上大概都会选择她吧。
排练的过程很轻松愉快,甚至比在洲巨的效率还要高,不得不感叹顾临实力雄厚,跟他一起演奏乐器就像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渐渐的,隋也生出一种知音难觅的感觉。
隔日便是演唱会,上午两人又紧急排练了一次,效果十分完美。
下午到了现场顾临准备妆造,隋也就在旁边陪着,她作为特邀嘉宾造型相比较更简单一些,时间也更短。
“你待会下台之后我助理会接你先回酒店,或者你留在休息室等我也行,明天我送你回江市。”
顾临闭着眼,化妆师在给他上眼妆,周围都是工作人员,只能是在跟她讲话。
女孩看了眼周围,大家都习以为常各做各的工作,声音低低的,“没事的,顾老师,你工作那么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去江市还有点工作没处理,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隋也不好推辞,点了点头,她并不想在私人时间内跟他牵扯太多,好歹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女友粉多到离谱,她不会想不通去撞枪口。
演唱会一共准备了30首曲目,跟隋也合作表演的就有三首。
隋也还是第一次站在舞台上面对这么多的听众,现场的呐喊和欢呼超乎她的想象,台下和台上的感官完全不同,那种振奋人心的鼓舞是个人就能被迷惑得热血沸腾,难怪那些人潜意识下会说喜爱舞台,而不是说喜欢这份事业。
三首歌的时间说短不短,能上顾临演唱会的屈指可数,可说长也不长,隋也刚适应现场的氛围就结束了。
后面还有十多首歌,隋也回到后台,顾临助理上前给她披外套,“隋老师,冷坏了吧?”
隋也莞尔,“还好。”
其实待在现场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的状态,还没来得及觉得冷时间已经到了。
“我先带您去休息室暖暖,顾老师准备了驱寒的姜茶和一些点心,特意嘱咐我一定要给你送热的,”助理故意咬重“特意”两个字。
隋也没在意,跟着助理去了休息室,休息室内空调开得足,墙壁挂着一块巨幕,能在这里看见顾临现场的表演直播。
助理帮隋也贴好后背的暖宝贴,“隋老师,我出去拿姜茶和点心,你稍坐一会儿我就回来。”
“好,”隋也笑笑。
两个都是小姑娘,说起话来都是客客气气的,非常有礼貌。
助理前脚走,后脚隋也电话响了,找了半天,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口袋里找到,拿出来一看电话是隋旭初打来的。
“喂?”
隋旭初那小子性格跟商岑差不了太多,遇事不急不躁,温温吞吞的,但这次一开口隋也就知道他可能遇到了大麻烦。
“姐姐,你在哪?快回来吧。”
隋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晚上九点四十,“怎么了?”
“奶奶晚上吃饭的时候突然晕倒被送进医院,刚才医生下达病危通知,让家属尽快来医院见最后一面。”
隋也手持着电话放在耳边,沉默了好几秒,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小初,你知道的,奶奶一直都不喜欢我。”
“但是……”
手机里那头突然安静,而后像是撞到什么一声巨响,隋也便清晰地听见心电监测仪的长鸣声。
“喂?小初?”
电话被掐断了。
在隋家生活的十几年里,隋也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但终究说来,一切源头始于隋承海。
与隋旭初作对比,奶奶确实算不上喜欢隋也,但她也并没给隋也多少苦头吃,只不过在隋也被教训的时候总是袖手旁观罢了。
说来说去,不还是隋承海,他接管风雨地产之后,家里谁敢不听他的?
就在隋也处于激烈的思想斗争时,隋旭初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接通的第一句话带了明显的哭腔。
“姐姐,奶奶走了。”
隋也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什么,亲人离世的痛苦自她懂事以来就是难以逾越的高山。
她忽而想到,隋承海会不会也因为失去母亲而痛哭流涕,成宿被梦魇控制心绪,日渐萎靡下去。
“奶奶没有不喜欢你,她还留给妈很多东西,让妈转交给你,特地说过不要让爸知道。”
隋也想到上次因为丑闻风波回了趟隋家,离开时被商岑叫住,给了她一个手镯,说是老太太让给的,她当时没要。
“知道了,我回来大概需要半天时间,你再发位置给我。”
挂断电话,隋也披上外套出了休息室,过程中给顾临发了消息,说家里突发情况要赶回去。
场馆外面有许多出租车排成长队,京市的出租车一水儿橙红色,隋也没抬头拉开其中一辆车门,坐进后排,“到机场。”
过了一会儿,隋也意识车辆没动,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离开,抬头蓦地撞进一双无比熟悉的眼瞳,当即愣住。
江淮翊手肘搁在中控,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语气戏谑,“去哪个机场,西边那个还是东边那个?”
这些日子以来,隋也刻意避免见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东西,天意弄人,却在八百公里外的异地与他撞了个正着。
目光一瞥,陡然发现方向盘上法拉利的标志,合着是她上错了车。
这事儿怪不了她,要怪就怪这辆车为什么要贴和出租车颜色一样的车膜。
隋也心脏紧到了喉咙,转头就要打开车门下车,不料被江淮翊眼疾手快锁住了车门。
“开门!”她没好气道。
“不开,”男人还和以前一样,耍赖皮,“你告诉我去哪个机场,我送你去。”
“我不坐你的车,你给我开门。”
江淮翊嘴角勾起浅笑,“我今晚闲着没事,想当你的司机,还是说你要继续在这跟我耗着?”
隋也早该想到会是这个情形,她几时赢过他?
“东边机场,我着急回江市。”
“行,”江淮翊坐在驾驶位转身,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隋也,“你先在网上看下航班时间,我听说凌晨有大雾,一部分航班可能会取消。”
隋也没说话,低头看手机,车开出不到两公里,隋也挂断机场客服的电话,京市飞往江市的航班因大雾取消了,最快也要等到明早之后。
“回去有什么急事?”江淮翊看了眼后排的隋也,问。
“奶奶去世了。”
闻言,男人眉心下压,面色肃冷,他不该干扰她的任何决定,接着猛打方向盘掉头。
车速过快,隋也因惯性被甩到车门上,下意识抓紧身上系着的安全带。
“你干什么?”
“上高速。”
从这开车回去,八个小时内保准能到,而距离预估的航班通行时间至少十个小时。
“你不用这样……”
没等隋也说完,江淮翊打断她,“我愿意。”
车辆通过高速收费口后,速度一直保持在120码上下,好在越到深夜路上的车越少,相比较安全不少。
凌晨2点过,车辆油箱过半,虽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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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区,但已经行驶了四个多小时,怕她在路上太累,适当短暂休息。
“晚上吃饭了吗?”江淮翊将车开进服务区,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停下。
隋也自认为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不想再跟他纠缠,奈何他又帮了自己,想到他可能没吃东西,扭过头不跟他对视。
“不饿,你饿了就去吃,不用管我。”
女孩声音低低的,江淮翊回头看她,侧脸线条极美,路灯灯光映射进来,影影绰绰打在脸上看着腮帮子鼓鼓的,像还在生气似的。
“那你等我会儿。”
江淮翊下车进了商店,买了一些零食和饱腹感强的面包,路过饮料区,拿着矿泉水的手忽然停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牛奶上。
男人想到某个画面,垂眼勾唇笑,在货架上拿下两瓶牛奶,她挺久没喝了。
提着一篮子东西到收银台结账,收银员刚扫了两样,外面忽地传来骇人的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的爆炸声。
江淮翊蹙眉瞥了眼外面,有人走动,他没在意,等结完账提着购物袋出了商店朝停车的地方走。
拐过一道装饰用的绿化墙,男人倏忽停下脚步,映入眼帘的是滔天火海,就在他停车的那个位置。
一辆大型货车撞上停在线内橙色跑车。
脑子里瞬间空白,江淮翊丢了东西疯了般跑过去,没到车前就被服务区的工作人员拦住。
“先生,请冷静。”
“火太大了,我们正在采取拯救措施,119和110正在赶来的路上。”
江淮翊耳内翁鸣震得头疼,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他顾不得太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隋也还在车内,必须要救她。
用力摆脱束缚,抄起旁边工作人员的灭火器上前砸右后车窗,火势渐大,室内烟雾缭绕,看不清任何东西。
江淮翊从没如此绝望过,车窗砸了很多下才砸开微弱的裂缝,又是奋力数次,火势已经从车头蔓延到后面,火舌在车底试图上升舔舐男人的衣衫。
好不容易车窗砸开一个洞,江淮翊丢掉干瘪的灭火器,徒手砸了几拳,玻璃渣滑伤皮肤,刺眼的鲜红顺着袖管滴落在地上。
“先生,请回来,太危险了,”旁边有工作人员大声劝阻,却无一人敢上前,车辆底部有漏油的迹象。
隋也从卫生间回来,看见的就是男人双手鲜血淋漓砸车窗的一幕,火海几乎将他吞噬其中。
“江淮翊!”
“江淮翊!!”
隋也一边跑一边喊他的名字,越过围观的人群,跑向男人,“江淮翊!”
似是以为幻听,男人身体僵了一秒,更加用力地击打车窗,而后在隋也更大声中终于回眸。
“江淮翊。”
隋也上气不接下气,厉声,“你在做什么啊?”
在见到女孩活着的那一刻,所有理智回归,江淮翊低头看了眼与脚底近在迟尺流动的汽油,拔腿朝女孩奔去,却因为腿软一步一个趔趄。
不知道车辆什么时候会爆炸,隋也三步并一步上前接住他,在爆炸的前一刻离开危险范围。
隋也侧头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被男人一把紧紧箍在怀里,他站不住跪在地上,哑着声音,抽不上气地哽咽:“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火光滔天,印在女孩泪光闪烁的眼瞳,她感觉身体每一处都在疼,他拥抱得太用力,似乎下一秒骨头就能折断。
“所以你就去砸车窗?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我以为你在里面,我以为……你在里面…………”
周围血腥味愈发浓烈,混杂着烧焦味钻入鼻腔,隋也再也顾不得所谓的世俗礼仪,回抱住跟前的男人。
“就算我在车里,你也不能做那么危险的事,”她不敢想要是再晚一点回来会发生什么。
男人哑着嗓音,眼眶猩红,脆弱的如一缕随风飘散的柳絮,声音极低,“……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