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秦会提到他们。
几个成员面面相觑，嘴唇蠕动又不敢开口。
他们心里自然是知道咒语完全是不讲道理，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故意煽动粉丝。但此时小秦问他们的看法，他们却又不敢说。
毕竟这个直播间也没什么热度，是个新团。他们几个主播，甚至包括主持场控都是才来的。
唯一一个干了挺久的咒语就凭借着他还有些规模的粉丝群体一直在直播间称王称霸。
他们几个都是软性子，再说一个糊团，咒语就算再怎么嚣张也没有多少施展余地，所以他们一向都是忍气吞声。
包括刚刚在小秦来时站在c位的纸片，还是因为昨天一个路过的好心姐姐给他刷了一点，今天才能第一次站在C位。刷完之后纸片当场就被咒语阴阳怪气了一顿，连带着那位好心姐姐都被气走。
见几人沉默着，咒语刚想扬起得意的笑，被一道声音打断。
是纸片。
经过一番挣扎，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纸片还是忍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举起话筒：“我不觉得小秦是公司号。”
一句说完还不够，他话锋直指咒语，冷笑一声：“人家不给你刷就是公司号，昨天的瑶姐就是被你气走的，怎么，这一套玩得不腻吗，一而再再而三。”
纸片原本不打算撕破脸，但他越说越来气，干脆破罐子破摔。
咒语听得额头青筋直跳，但他还有一丝理智。他关掉麦，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待不下去。”
纸片已经无所谓了，话筒依旧举在嘴边：“反正我是实习期，又没签协议，大不了我就不干了。”
【好刚】
【早看咒语不顺眼了，有几个粉丝就把自己当大爷了】
【天天排挤这排挤那，终于把别人逼疯了】
看纸片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咒语也干脆撕破脸，嘲讽道：“你以为自己舔着小秦就能得到什么吗？不过逞一时嘴快，有你后悔的时候。”
咒语粉丝附和
【公司号的臭脚也捧，想钱想疯了】
【背刺哥，要不是咒语你们这个破直播间谁看啊】
【等着被开除吧】
咒语眼中闪过一抹畅快。
“用不着你们说，早就想走了，我明天就不干了。”纸片双手插兜，脸上大写的摆烂，
【是我不该以貌取人，你们这个团还是有不错的人的】
【可能就是不适合颜值赛道，纸片你转个播我绝对支持你】
【我们秦粉会支持你的，辞职单干绝对比你现在挣得多】
秦声倩适时出声
【小秦：不用明天，你今天辞了我晚上给你个播刷】
纸片歪腿斜跨的姿势瞬间立正，还有这种好事！
他当即举起话筒：“秦皇我现在就辞职，等我晚上个播！”
说罢甩开话筒，便匆匆离开直播间。留下剩下咒语几个在内的成员傻眼站在原地看着纸片离去。
这就走了？
【冲啊，就你这个劲，晚上你个播我出一个火箭】
【我出一个星辰】
【有魄力】
现在直播间一片混乱，连主播都直接少了一个。
这场直播算是播不下去了，主持苍白无力地安抚了几句，草草结束了直播。
...
这边杀到老板办公室的纸片已经成功离职。
至于为什么这么顺利，他一个来实习的，小作坊甚至连合同都没签，就算不同意又能那他怎么办？
烂命一条就是干！
纸片迅速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收拾好桌面就准备开播。
秦皇肯定不会骗他的，还有那么多的秦皇粉丝。他都看到了，都说会来支持他的，他底气十足。
果然，等他开启直播，没过多久便看到那闪亮亮的等级进入直播间。
是秦皇！
【开播了！】
【好快的速度】
【好多人啊，果然秦皇的粉丝团不是说着玩的】
【嘿嘿，我们秦粉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支持秦皇的人】
【秦皇来啦！欢迎秦皇！】
【主播怎么改名了，不是叫纸片来着吗】
现在纸片，不，应该叫纸板。
在开播前纸片略微思考了一下，决定将自己的名字设置为了纸板。
纸片命太薄了，他感觉他现在血很厚。
纸板看着直播间这么多人，傻乐道：“我下午就辞职了，现在我是自由人了。”
【用户秦皇你美送出火箭(10000钻石)X1】
看到直播间突然出现的礼物特效，纸板惊呼：“谢谢秦皇你美的火箭！”
果然，秦皇才不是什么公司号，哪个公司号还能有这么多有钱的粉丝。
【用户豆豆送出闪耀星辰(100钻石)X1】
【用户支付一下试试送出假笑(199钻石)X1】
...
在用户秦皇你美的带头下，直播间又陆续送出了好多小礼物。
看着满屏的一个接一个的特效，纸板再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
说来他本就在那个团播里待不下去了，每天跳得半死，晚上一总结收入两位数。还要天天被人排挤，他早就受不了了。
他双眼饱含热泪：“谢谢大家，今天我能吃顿饱的了呜呜呜。”
【这么惨的吗】
【别这么快急着感动呢，秦皇都还没出手呢】
【主播现在就激动成这样了，秦皇出手不得激动飞】
讨论间，秦声倩选中了礼物送出
【用户小秦在纸板直播间赠送了100个嘉年华，快去围观吧~】
她一向大方。
满屏嘉年华雨落下，正如评论区所说，纸板现在要激动飞了。
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确定了眼前嘉年华数量的真实性，嗷一下叫出了声。
“秦皇！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女神啊！”
【没骗你吧，我们秦皇说支持可不是小数目】
【是不是感到很庆幸哈哈哈哈】
【太喜欢看这种场景了，这就是我追随秦皇的意义】
【你们说现在那几个人会不会在偷偷看啊】
【那几个不得后悔死】
【谁让他们畏畏缩缩，机会不懂得争取】
确实，帅哥集中营的几个主播此时都在悄悄窥屏。
看着他们日常直播间几百倍的在线人数和一个接一个的礼物特效，几个人肠子都悔青了，只恨当初站出来说话的不是自己。
留在公司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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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用，钱没赚多少还受一肚子气。
反应最为激烈的还是要数咒语，他本来就是个小心眼的人。
诱导大家说小秦是公司号差点把他自己都说服了。所以哪怕在纸板干脆地辞职后，他都没觉得如何。一个公司号，真指望能给他刷多少吗？
甚至当他看到有那么多人送纸板礼物时他都没有多难受。
小礼物多又怎么样，也就支持这一次了，过了今天看他还能有几个礼物。
直到屏幕中飘出横幅，一百个嘉年华！他终于忍不住了，无法再试图欺骗自己。
那可是一百个啊！哪怕就这一次纸板都赚疯了！
咒语心中怒吼中烧，嫉妒得眼睛滴血，怒吼一声用力将手机砸了出去。
一百个嘉年华的特效飘屏过后，直播间却更加热闹了。
【用户彤蜜在纸板直播间赠送了一个嘉年华，快去围观吧~】
【用户糯糯在纸板直播间赠送了一个嘉年华，快去围观吧~】
【用户洲鱼在纸板直播间赠送了一个嘉年华，快去围观吧~】
【用户芝麻汤圆在纸板直播间赠送了一个嘉年华，快去围观吧~】
【用户vv薇在纸板直播间赠送了一个嘉年华，快去围观吧~】
【用户归寐在纸板直播间赠送了一个嘉年华，快去围观吧~】
【用户冷逆在纸板直播间赠送了一个嘉年华，快去围观吧~】
...
直播间出现了不少观众无比眼熟的名字。
【哇！抓，糯糯怎么跑这来了】
【彤蜜今天怎么不直播，我想你了呜呜呜】
【汤圆！我滴老婆】
【洲鱼今天有没有练舞，秦皇点的三个舞都还没有学会呢！】
【时隔半月，冷逆和归寐再次同框】
【哈哈哈哈自从上次秦皇在冷逆直播间爬墙到归寐那，他两就再也没连过线了】
【秦皇的后宫团来了！】
【vv姐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vv姐是编外人员哈哈哈哈哈】
【糯糯：污蔑秦皇者，斩！拥护秦皇者，赏！】
【彤蜜：污蔑秦皇者，斩！拥护秦皇者，赏！】
【冷逆：污蔑秦皇者，斩！拥护秦皇者，赏！】
...
随着几个粉丝数不少的主播也开始送礼，纸板直播间的人数疯涨。
“何德何能啊！我何德何能啊！我一无名小卒竟然还有今天！”
纸板狂笑，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邪恶：“咒语！你肯定在看着呢，我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连珠炮发：“你个盗版货、红眼病、阴阳怪气小人！自己不努力天天和苍蝇一样嗅这嗅那，哪里都要沾坨屎。自己哪哪不行还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恶心虫，直播界的败类！”
一长串地话不带停，把直播间的观众看得直愣。
别说，感觉他还真有点做个播的天赋在身上。
咒语没有舍得真将手机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床上，屏幕还没关。此时他胸口还在因为怒气大起大伏，听到手机中传来纸板音量巨大、字字清晰的声音，他大叫一声，彻底失去了理智，将手机重重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碰”声。
这一次声音消失，手机真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