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破局?
试卷最开头说:在存活演算中没有及格的人,将成为魔鬼的贡品。
如我猜想,存活演算的及格条件极可能不是安东尼奥的存活,而是别的没有在试卷中点明的标准。
如果是对我的考验,甚至于这是我的生存游戏,到目前为止,为何没有出现其他的信息?
是没有出现……还是我没有注意?
事已至此,还是先读完这次的基础信息吧。
“基础信息11(续):
不加犹豫,丘卡带头走上甲板,你们随后跟上。
甲板上不见任何船员,但可见到船员活动的痕迹。打结的绳子,箱盖破碎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的木箱,生锈的榔头,缺了一角的杯子……
船员在哪儿?之前树林旁的脚印证明船员们是上过岸的,如果巴尔萨没说谎,他们后来回到了船上休息。但现在你们来到船上,他们却不见身影……
你和丘卡小心谨慎地走进内舱,只怕船员和巴尔萨一样,蹲在哪儿等你们自投罗网。其他人在甲板上等候。”
“丘卡在这之前唯一一次入船经历是巴尔萨和你合建的那条小船,这艘大船装备格局更复杂,设了有好几层。通过旋转楼梯一路走到下舱室,你们便看到一条长走廊连接楼梯口与尽头的船长室。”
“几盏快燃尽的煤油灯勉强照亮船舱。
除了船长室,这儿剩下几个房间是仓库和杂物间。
丘卡对稀奇古怪的东西表现得很有兴趣,尤其是你从仓库里翻出来的一罐橘子酱。你从来没有在岛屿上见过橘子树,遑论橘子酱了。
丘卡用指尖沾了一些品尝,甜酸味充斥舌尖,她拧起眉头吞下。
你倒是很喜欢,多吃了几口。久违的甜涩,里头除了苦桔,一定还放了柠檬与蜂蜜。你把罐子收进口袋,想带出去给其他人尝尝。”
“走到尽头,船长室的门被人从里头紧紧关着,里面听不到任何声响。你和丘卡不约而同地拿起在杂物间找到的铁棍,试图破门而入。
正在此时,船身剧烈晃动,你被晃得东倒西歪,牢牢扶住船壁才稳住身形。丘卡比你要轻松一些,她用棍子抵住船长室大门,稳定地保持平衡。”
“刚站定,又听到几声哗啦啦的巨响,你们对视一眼,意识到礁石堆旁的悬崖已经倒塌。这回,海岛再没有踏脚的地方。”
“船梯处霎时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你们握紧棍子,看到来人是部落子民后松了一口气。他们仿佛被洪水猛兽追杀,一窝蜂地涌进狭长逼仄的走廊。连空气都稀薄了许多。”
“‘丘卡,外面有许多眼睛!’
这么慌乱的情况下,由于他们说的是丘卡语,你的大脑花了好几秒才把它转译成卡斯蒂利亚语。
待你反应过来,丘卡已经穿过人群,去到了楼梯口。她站在那,没有动弹,微微抬头,视线定格在楼梯口。
她似乎在打量什么。
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你莫名地觉得不对劲。”
“那个女人。她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当你挤到丘卡身旁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时,你这样想。随即,你默默为你的不敬向你的真主忏悔。
那个女人。她的双臂与肩齐平,撑在楼梯两侧墙壁上,死前嘴角仍噙着一丝微笑。她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企图下楼的眼睛,红色的、绿色的、棕色的眼睛。她的手上还抓着一只变形蠕动的眼睛。
她全身被眼睛侵占,可唯独她的眼眶空空,如空无的两个洞窟,再也没有以往的光彩。”
“娲生(Wuasen),丘卡最勇猛的女儿。”
“绝望的寂静笼罩走廊。
这些眼睛是从甲板登上船的吗?它们堵住楼梯,一旦有人试图从那出去,它们就找准时机黏到人的身上,难以摆脱。
娲生的身体马上就要被侵蚀殆尽,她的丈夫立刻上前,用肉身作盾,顶替她的位置。那些邪恶的眼睛瞬间放弃娲生,纷纷涌上他的身体,很快,他的整个身体被密密麻麻的眼睛侵占。
当他无法支撑,下一个人继续顶上……
下一个……
下一个……
前赴后继。”
“没有人哭泣,剩下的人保持安静,蓄力用棍子不停击打船长室的木门,在丘卡最后的用力一击下,房门被硬生生戳出一个可供人钻入的矮洞。
尚不能放松,你们抓紧时间,依次钻进去。可第四个人半截身体刚钻入,就猛地停下,卡在原地静止不动。无论身后的人怎么催促,他都没了声响和回应。”
“丘卡让你们往后退,独自靠近,双手拖住他的双腿,试探着往后拉,纹丝不动。她顿了顿,或许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拉,拉出他的身体。”
“轰隆……
整道木门在她的拉扯下直接倒地,丘卡拖着男人往旁边撤,差点没有躲过木门。
只可惜,躲过了木门,却没有办法躲过从门后钻出迎面而来的、成千上万的眼睛。”
“这就是船长室的门紧紧关闭的原因。
船长室内没有埋伏的假想敌,只有几架卧在地面的骷髅骨架和几把火枪。弹夹与子弹散落各处,地板上弹痕明显。
他们应该是为了逃过海鬼之眼的伤害躲进船长室的船员,误以为紧闭房门就高枕无忧。却没料到,船长室的船壁已经被海鬼之眼咬出一个小窟窿。”
“如今,你们遭遇和他们一样的状况。前后受到夹攻,再无生路。
先前进去的部落子民被眼睛攻击,在地上哀嚎打滚。
你们其他人暂时安全,一面帮助他们,一面朝海鬼之眼挥动棍子、榔头和其他一切可以找到的东西,期望能找到反击海鬼之眼的方法。
注意到一对狰狞腐烂的眼睛试图攀附在丘卡的右肩,你掏出之前找到的橘子酱,奋力一扔,将它们击落。
浓郁的橙香味溢满廊道。
你们将不再有静心品尝橘子酱的时光。”
“两侧的眼睛越来越多,身旁的同伴越来越少。你们形成的反抗圈逐渐缩小,最终因筋疲力尽而几乎无法抵抗。
只有丘卡仍坚持继续对抗海鬼之眼,它们明明没有嘴巴,没有牙齿,却能从眼白中伸出几条奇怪的暗刺。暗刺插入你们的皮肤,贪婪地汲取你们的血液,分割你们的皮肉……”
“使劲拔下扎入大腿的一对正在往外冒水的眼睛,丘卡这位勇猛的部落首领终于第一次低下她高傲的头颅。
两对瞳孔全白的眼睛觊觎这位难缠的猎物已久,它们趁她不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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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在她的后颈撕扯出一片皮肉。鲜血淋漓,它们欢欣鼓舞,继续用力往下挖掘,无论丘卡怎么抵抗,也不肯放弃分毫。
越来越多的眼睛嗅到力量的气息,它们受到牵引,如一支远征军队,加入啃咬的队伍。”
“当丘卡口吐鲜血,跪在你们身前,船身因她的跪下而颤抖。
那是船儿的悲鸣。
她挣扎着在眼海中伸开双臂,俯身,把你们全部纳入怀中。
你慢慢握住她的手腕。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剧痛让你无法思考。你迫切地需要这群可怕的进食者给你个痛快,可你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海鬼之眼试图硬生生挖出你的双眼时,你强忍疼痛,最后望了一眼船长室墙壁上的四面国旗。它们分别是西班牙原卡斯蒂利亚,莱昂,阿拉贡和纳瓦拉王国。
你想起那片和地中海与大西洋毗邻的土地。
那是堂吉诃德的家乡,也是你的。
还有那个桔子姑娘。
那时候,她还不是寡妇,她还没有丈夫,她的丈夫还没有因海上风暴身亡。那时候,你送给她一朵精致的木雕花。”
“有人在喃喃自语。
是丘卡。她抢先用细长的手指挖出自己的黑色眼眸,然后把它们胡乱吞进肚子里。
这是她最后的反抗。
祭祀时你因语速过快而未能听懂的话,这回听懂了。
‘好运由无数神仙一起赐予。’”
“演算失败。
注意: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在选择前,我就已经预料到失败,按理来说不应难过,但此刻,我泣不成声。
并非为我的境况悲伤,而是为了人物命中注定无法更改的结局——历史的结局。为了我们的渺小,脆弱,与无知。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继续选另一个选项,a选项?
a选项是替巴尔萨松绑,放他离开。
在b选项的存活推演中,巴尔萨没有再出现,可能死在了山体倒塌中。放他离开就可以改变人物命运吗?
我心有存疑。
“不及格的人会成为魔鬼的贡品。”
现在只剩下一次机会,我已没有容错的机会。
一瞬间,许许多多的问题侵占我的思绪,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选项a一定是正确选择吗?推演只能选试卷提供的选项吗?必须要被动地等待结果的公布吗?沦为魔鬼的贡品是什么意思?我也会成为海鬼之眼的猎物吗?
太复杂……太无知……迷雾重重……但只要找到一些线索,就能拨开……我不停反复阅读基础信息,生怕错过任何线索。
“好运由无数神仙一起赐予。”
这是丘卡的最后一句话,由我根据试卷上的西班牙语“Buena suerte otorgada por los numerosos diosas y dioses”直译而来。
或许,在丘卡语中这句话有一句更准确的翻译。
福生无量天尊。
道教常用的一句祝福语。
我灵光一闪,想起外公的那个故事,想起小时候跟在外公身后学的那些我曾一度认为是封建迷信的东西。
或许,是时候寻找主动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