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对决
    台上莺歌燕舞,台下的人也几近癫狂。不论男人女人,他们都身着华服,朝台上叫嚷着什么。桑风雪皱眉不解,难不成聚在这里的都是疯子吗?白邵禾仔细分辨后,才听得出他们在叫什么。

    “庆斋,庆斋,庆斋。”

    “江郎,江郎,江郎。”

    在她们三个被吵的脑袋发昏前,一直空缺的最高层舞台,终于有人姗姗来迟。江郎身着大红艳服,露脐的上衣下摆缀满了金色铃铛,下身穿着的红色长裙,裙边也装饰了同样的铃铛。

    江郎从脂粉斋最高的楼顶一跃而下,身上披着的红纱披风随风摇曳,在他飞到舞台边时,他一伸手拉开了披风系带。无所凭依的红纱飘然落地,被那些狂热的人互相抢夺。

    “他这行为也太骚了吧?”秦千千捋着自己人中的假胡子,压低声音跟王老怪说道。

    王老怪纵然漂泊半生,听到她这话,还是不由得轻咳了两声:“粗鄙,你说的话也太粗鄙了。姑娘家家,注意点措辞嘛。”秦千千用左肩撞了他一下,调侃他:“得了吧,难不成你喜欢他,还不让我说了?你喜欢的话,我挪用老板的钱给你买了他!”

    “行了,你可别胡说了!你非要来看的,不看咱们就走!”王老怪吹胡子瞪眼地就要走,秦千千赶忙拉住他认错:“得得得,安生看吧。”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向活泼搞怪的桃花花,现如今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她专心致志地盯着舞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白邵禾在江郎开始大开大合跳舞后,转移开了视线,自己怎么要来受这种折磨……另外两个人也没好到哪去,桑风雪攥着拳头在忍,元德反胃地已经跑出去吐了一趟了。

    没别的,谁让元德倒霉,刚刚江郎脱掉上衣扔下来的时候,正好蒙上了他的脸。

    “公子,我实在忍不了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元德问完,桑风雪也表情复杂地看着白邵禾。白邵禾却说不急,他想看看待会儿的竞买时怎么个情况。

    好在江郎只跳了三首曲子,而后他光着膀子,摆出双手下压的姿态。狂热的众人都慢慢噤了声,而后,江郎才开始说话:“各位,一切如常,违背规矩的人,就会被逐出脂粉斋,再不得进入。”

    秦千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等了这么久,重头戏终于来了。

    “不过也保不齐会有新来的观众,那咱们就再讲一次规则。六个舞台,每层都有舞姬。第一层舞姬,是我给大家送的福利,进斋前各位都有领号牌,待会儿凭借号牌,领走这第一层的舞姬。”

    第二层起拍价二百两,第三层三百两,以此类推。说道最后一层,也就是江郎站的这一层时,他莞尔一笑:“今天本来是给大家准备了个绝色佳人的,只不过佳人不听话,跑了。那我这一层,就砍一半价格,一千两黄金。”

    这一句话把秦千千的瞌睡虫吓跑了,多少?这男的居然值一千两黄金吗?看来此次回京,要刻个良心卖家、童叟无欺的牌匾挂在清风酒楼了。

    也正在此时,桃花花拉住了姜千秋的衣袖,急得快要哭出来:“千千,你看到第五层左边第二个人没有,那个人好像我亲姐姐,我们能不能用钱把她买下来。”

    秦千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女生的眉眼,确实跟桃花花有些像。可桃花花七岁就进了清风酒楼,小时候的记忆有可能混淆吧?最大的问题是,秦千千从哪里弄出来五百两去呢?

    而且那还是竞拍价,有人抢的话,不知道要抬到什么身价了。

    “桃花啊,你确定吗?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啊……”

    “确定确定,她手臂上有个黑色的胎记,真的一摸一样,就是她!”

    这边刚安抚好桃花花,江郎也把规则讲清楚,开始竞拍了。比秦千千想象的还要糟糕的是,因为人多嘴杂,有些人恶意哄抬价格。第二层就有人拍到了八百两的价格……

    攒钱买不如抢来的实在。

    秦千千说服桃花花,先带着她离开,让王老怪去通知桑风雪她们,该动手的时候,就直接抢吧。桃花花知道待会儿一定是腥风血雨,于是只能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台上后,转身离开。

    “桑风!我有话跟你说。”王老怪穿过拥挤的人群,一把抓住桑风雪的手,桑风雪看清来人后,才没有下意识反击。“怎么了?”

    这边两个人在窃窃私语的时候,白邵禾才发觉王老怪也来了这里,他赶忙问秦千千在哪?不用想,提议来这里的,肯定是秦千千。得知她先行离开后,白邵禾这才松了口气。

    可听清那人的诉求,要他们救舞台上的一个人时,白邵禾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都什么时候,还想着救风尘这一出吗?桑风雪听到了心里,也看清楚了白邵禾的脸色。

    “救人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和元德记住捉他就好。”沟通完毕后,王老怪赶忙离开。这时舞台上的交易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层,白邵禾目光扫过人群,跟某人对视后,他缓缓点了下头。

    这边的交易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白邵禾几次三番拒绝了桑风雪行动的提议,就连一向服从命令的元德,也有些坐不住了。眼看下一位就要拍到桃花花的姐姐了,白邵禾却还是说不是现在。

    “你别告诉我,你准备拍下她?”桑风雪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人,白邵禾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反问道:“不可以吗?”

    “疯子!”桑风雪不懂,也不想搞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实在忍无可忍,决定自己动手。于是她纵身跳上高台,开始跟江郎缠斗在了一起。白邵禾让元德留在这里帮她,自己则是顺着王老怪离开的地方跑去。

    白邵禾没有见过江郎,因此,他喊来了夏念烟。刚刚在人群之中跟他对视的人就是夏念烟,她用事先设定好的暗号告诉白邵禾,台上的并不是江郎。

    真正的江郎玩了个灯下黑,肯定在背后注视着这一切,甚至已经跟着王老怪追捕秦千千去了。一路赶去的白邵禾气血翻涌,整个人兴奋到几近发抖。这次,你总该不会不出来了吧?

    可他一路追踪,从城区追到了荒郊野外,来到人烟罕至的这片树林中后,白邵禾少有的心悸起来。回想这一路,他发现自己中了圈套。

    王老怪能跑这么远不奇怪,可秦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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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伤员,外加桃花花一个弱不经风的人,两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跑十几里山路?看他停了下来,江郎才咂么着嘴,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现在才反应过来,未免也有点太迟了吧?”江郎提着王老怪的后脖领子,把五花大绑的王老怪扔到地上。“要不是你追着,我早就杀了他了。”

    江郎不耐烦地摆了下手,从昏暗的丛林中,走出二三十个蒙面杀手。白邵禾冷哼一声,抽出长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刀刀见血,刀刀致命。白邵禾采用最省力的打法,砍瓜切菜般让这些人转瞬即逝了。

    而后他握着长剑,刀尖朝下,一步一步往江郎这边走来。江郎撇了下嘴,开始跟他聊了起来:“侠士,何必呢?这怪老头是你友人的话,我还你就是了。”

    白邵禾跟王老怪对视一眼,就知道自己和江郎,都是被王老怪戏耍了。得知秦千千安全后,白邵禾心也就放在了肚子里。他转动手腕把剑背在身后,同意了江郎的提议:“首先,我要你把他的绳子解开,万一他缺胳膊断腿了,咱们可以好好算算账。”

    江郎表示没问题,他抽出腰间的匕首,从背后划开了绳子。王老怪却失力般倒在地上,这是白邵禾要求他们把人扶起来,江郎自然不肯一身犯险,他招呼手边唯二的侍卫去扶他。

    结果王老怪一转身,朝着江郎那边就吐了口东西,水雾乘着山风扑到了他们三个人的脸上。王老怪刚从地上爬起来,那边的三个人就倒了地。

    白邵禾这边捆着人往回走的时候,桑风雪和元德那边也擒拿住了假江郎。桑风雪带着那女生飞下去后,桃花花就从一旁的店铺中跑了出来。乍一看,桑风雪还没认出来,胡子拉碴的两个大汉,居然是秦千千和桃花花。

    “你们怎么没走?”桑风雪奇怪地问道,秦千千说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得赶紧走。“这里好歹是江郎的地盘,我们快点走吧。”

    她们以为出城这一路走的格外顺利,是因为运气好。其实是因为夏念烟带队替她们清扫了很多追捕她们的人。直到出了城,元德才松开砍人砍到卷刃的长剑。

    秦千千跟王老怪约定好了,两队人在城外几里地的破庙里碰头。秦千千她们“碰巧”抢了一辆停在城门口的马车,一行人驾着马车,很快就到了破庙。

    看到秦千千平安无事后,白邵禾这才放下心来,他迎上去扶住秦千千,她左手捂住自己的右肩肩头,指不定又是伤口崩裂了。王老怪看她嘴唇发白,准备过来查看伤势,谁知道桃花花牵着自己的姐姐,跪在他脚边。

    “求你救救我姐姐,她现在不会说话不会笑,怎么跟个活死人一样呢?”

    王老怪连忙搀起她,说眼泪解决不了问题,让他看看情况再说。他看似十分淡定,但其实心中却十分悲伤。这种被下蛊虫的案例,他之前见过,那次他依旧是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那人死去。

    看到那人下车的神情,王老怪就知道,这病他医不了。

    唯二的希望,一是江郎从实招来;二是多年未曾现身的姜千秋,带着解药归来。除了这两个办法,那就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