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响回荡在地下室,背对着他们逃跑的龙舌兰倒在地上,身下很快有血色淌开。
还没来得及开枪的朝夕奇怪地“咦”了一声,然后看向身旁真正开了枪的安室透。
或许是因为仰视的角度以及这里灯光昏暗的问题,朝夕一时间有些看不清安室透此刻的神情,只是莫名觉得安室透此刻的气场有些陌生。
但是很快安室透又放下手,脸上挂着笑意地面对朝夕和琴酒,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忍不住先出手了,毕竟那家伙刚才怀疑我的那些话,让我非常的生气。”
琴酒眯着眼睛打量安室透:“是吗,你最好能一直把老鼠尾巴藏好。”
随后琴酒又警告朝夕:“你的卧底身份如果再被其他人发现,你也可以废物回收了。”
还在偷看安室透的朝夕难得没和琴酒抬杠,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琴酒走向龙舌兰,发现本该死掉的龙舌兰竟然还在苟延残喘,刚才波本的子弹只是射进了他的肺部,也分不清是他打歪了,还是刻意这样折磨龙舌兰。
琴酒没有浪费时间,冲着龙舌兰的头又补了一颗子弹,确认他死透了,这才往外走。
朝夕见琴酒离开了,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拉着安室透的衣袖:“安室透安室透,我们也快点出去吧。”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朝夕和安室透从车站出来,外面的天空已然夜幕降临下来,微弱的星光在其中闪烁。
安室透开了车来,虽然每次都能从公寓看到这辆白色马自达RX-7,但这还是朝夕第一次坐进来。
朝夕坐在副驾驶座上,满眼羡慕地打量安室透的座驾。在从武侦高校毕业的时候,学校也给了她驾驶资格证,不过因为没有钱买车,所以朝夕很久都没有碰过方向盘了。
安室透从车站出来之后,眼中翻涌的情绪便有些不可捉摸,他脸上没了伪装的笑脸。
他冷着神色,转头想要对朝夕说些什么,但又对上朝夕不知为何亮晶晶的眼眸,原本想要说出口的尖锐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
朝夕似乎这才迟钝地注意到安室透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朝夕想了想,问道:“我帮你骗过了琴酒,你不夸夸我吗?”
安室透张了张嘴,这一瞬他心思百转,最后发现依然无法用太过严厉的态度对待朝夕。
“谢谢你,hanami。”安室透伸手,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轻摸在了朝夕的发顶。
朝夕其实不太喜欢别人碰她的头,但看在安室透今天被“吓坏”的份上,就当安慰他一下好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琴酒,但是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朝夕不会去想太复杂的事情,她只是简单的在安室透和琴酒之间做了选择。
因为选择了安室透,所以无论安室透要做什么,朝夕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安室透看着朝夕眼里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沉默片刻后,忽地问道:“Hanami,血腥味对你来说是好闻的,还是不好闻的?”
安室透知道朝夕的嗅觉比常人更敏锐,而此刻血腥味已经开始充斥在地下室的这片空气之中。
朝夕虽然不明白安室透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道:“很刺鼻,也稍微有一点恶心,但是没关系,我已经很习惯这个味道了。”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姐姐大人和琴酒那家伙一起出任务了。虽然还没有亲自动手过,但我早就见过很多人的尸体了。”
朝夕提起过往经历的时候脸上甚至有些骄傲,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她将贝尔摩德当成自己成长的模板,所以将贝尔摩德的一举一动都当做了自己的道标。
但是朝夕眼里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她很快发现安室透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平日里不太一样,甚至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好像下一秒安室透就要对她发一通很大的脾气似的。
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呀,还帮他摆脱了琴酒的怀疑。
安室透到底知不知道她今晚有多努力啊!
而且她都还没怪安室透向她隐瞒身份的事情呢!
朝夕抿了抿唇:“安室透,你在生气吗?”
“没有。”安室透的声音很冷静,他拧开车钥匙点火,但是下一秒朝夕又眼疾手快地给他熄了。
只见朝夕正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道:“如果你在生气的话,我就不跟你走了。”朝夕轻哼一声。
安室透看着朝夕:“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很抱歉。”
“嗯?”朝夕不明白,但是她又向来吃软不吃硬的,见安室透突然道歉,她别扭地道,“如果你是在因为向我隐瞒身份这件事道歉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回去之后就先给我做一顿猪扒饭看看诚意吧。”朝夕得寸进尺,“我还想吃火腿三明治、炸天妇罗、寿喜锅、木鱼饭团……”
安室透安静地听着朝夕滔滔不绝的报菜名,就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贪吃又有些调皮,偶尔会让觉得管束起来很头疼,却并不讨人厌。
但是安室透也记得刚才朝夕毫不犹豫举枪想要射击的样子,如果他没有立刻开枪,那么朝夕刚才的子弹就已经打进龙舌兰的心脏了。
一旦杀了人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安室透刚才会主动站出来面对琴酒,几乎是将自己的性命都压在了朝夕的身上,他在赌朝夕会站在他这一边,而朝夕也没有让他失望。
所以他想再赌一次。
“Hanami。”
朝夕的报菜名被打断。
“不要杀人。”在满是血腥味的地方,安室透看着朝夕的眼睛,对她郑重地说道,“一旦杀了人你的身上就会沾上洗不掉的血腥味,会很刺鼻,也会随时涌上恶心感。”
朝夕有些为难:“但是,我要完成任务呀,以后总会有很多这样的事情要做。”
“那就交给我来。”安室透在朝夕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就接上了话,他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hanami你既然那么喜欢美食,如果以后都闻不到纯粹的食物香味一定会很难过吧。”
朝夕想象了一下自己最喜欢的食物里掺杂了其他味道……哒咩!绝对达咩!
虽然她是习惯了血腥味,但是她不能接受血腥味侵入她的食谱!
“那你呢?你不会觉得难闻吗?”
“我的嗅觉没有你那么灵敏,所以没关系。”
朝夕想了想,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杀人的癖好,对她来说杀还是不杀都没关系,只要任务最后完成了,不影响组织给她发工资就行。
“那好吧。”朝夕答应道,“不过你打不过别人的时候记得叫我哦。”
“好。”随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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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透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抬手,竖起小拇指和朝夕拉勾,“食言的人吞一千根针。”
朝夕:“!”听上去好恶毒!
这种约定方式可能在别人看来很幼稚,但对朝夕来说刚刚好。
上一次他们拉勾的约定是成为同伴,hanami将那个约定履行得很好,那么他也同样会将现在这个约定贯彻到底。
……
对于安室透突然变成了波本酒这件事,朝夕第二天才有了点反应。
“所以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卧底的?”
朝夕此刻正趴在沙发上看安室透给她新买的童话书,一边向安室透问着。
安室透盘腿坐在地毯上,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处理组织内的工作,一心二用地道:“从琴酒那里确定的,都是琴酒的问题,你的卧底伪装已经做的很好了。”
朝夕果然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那琴酒还天天拿枪指着别人。”
安室透没说话,对于这种往琴酒身上扣罪名的事情他做起来还挺得心应手的。
现在他正在做车站事件的收尾工作,也不知道琴酒什么时候会发现那个磁片里其实是系统病毒。
他得在琴酒发现之前找好理由,不然琴酒肯定不会放过他和朝夕。
以琴酒的行事作风,指不定会把他和朝夕铐在一起,逼着他们其中一人承认自己是组织叛徒……
“啊啊,我也好想拿到代号呀。”朝夕把脸往书页里一埋,声音沮丧,“为什么你们都有,只有我没有。”
安室透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朝夕虽然不算脑力派的,但放在行动组绝对是一个重要战力,而且又是在组织长大,对组织有一定忠诚度,为什么朝夕没能获得代号?
因为年纪小吗?
但是安室透不觉得酒厂有什么不得非法雇佣童工之类的规定。
“Hanami……”
“叮咚叮咚叮咚!”
安室透还没来得及问话,公寓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
“你点了什么外卖吗?”安室透问道。
“没有呀。”朝夕起身,有些奇怪地走去玄关。
除了安室透,应该不会再有别人来这里才对。
朝夕走到门后,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向外面。
黑发卷毛,神色不善,气场犹如高利贷来追债一般,除了松田阵平,还能有谁?
朝夕忽地打了个激灵,快步跑回客厅,一手拉过安室透,一手拿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快快快,快躲起来,门口有警察!”
朝夕这两天没去警校,身边也没接触警察,倒是被酒厂的一众同事染得一身酒精味,于是又莫名有了身为犯罪分子的自觉。
朝夕把安室透带进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将他推进去,连同他的电脑也扔进他的怀里,随后把自己也塞了进来。
眼看朝夕就要关上衣柜的门,安室透连忙道:“你进来干什么?你现在是警校生啊。”
朝夕动作一顿,警校记忆缓慢加载,她一拍脑门,又爬出衣柜去开门。
安室透也跟着出来,如果只是民警来做日常排查的工作而已,那他也根本不需要躲。
然而还没等他打开卧室的门,他就听到朝夕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才是笨蛋!松田猪平!”
不能在同期面前露面的安室透收回开门的手,默默退回了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