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
傅政延的车在公司门口停着。
姜蔓不经意地一瞥，看到这辆车的车牌号是8888。
姜蔓才后知后觉，那天去找江茴的人果然是他。
这次开车的是司机，傅政延坐在后排。
他以一个极其舒适的姿势，慵懒地坐在车上，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
姜蔓不晓得该怎么称呼他了，是叫傅总呢，还是叫老公。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姜蔓挺真心地说到。
“我的气还没消，你怎么谢？”他慢吞吞地问姜蔓。
姜蔓到语塞了，他每次都这么问，她怎么答？
若是平常，姜蔓是不搭理的。
但是今天，姜蔓知道了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态度自然不能嚣张了。
“那我要怎么办？”姜蔓问他。
“哄我！”傅政延说到。
姜蔓：……
这像是一个大男人说的话？
不过，无论他的要求多么苛责，他都是她的顶头上司。
“怎么哄？”姜蔓凑到他身边，手抚着他的胸口，像那天那般给他顺着气。
她曾经要送给他的袖扣，因为他不要，姜蔓已经退货了。
毕竟那么贵。
“还没想好，等想好再跟你说。”
姜蔓感觉自己被他凌迟地肉疼，但她也不好说什么。
到家以后，奶奶就急匆匆地拉着姜蔓说到，“走走走。”
“去哪？”姜蔓不解地问到。
“今天是扈兰的昆曲专场，你孙家奶奶约了我去看戏，顺便看看她的孙女婿，奶奶我对这种事儿可太感兴趣了，走走走，陪我一起。”说完，奶奶拉着姜蔓便走了。
姜蔓看了傅政延一眼，他并没有要去的意思。
于是，傅政延的司机开车，奶奶和姜蔓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让姜蔓意外的是，这个地方竟然在清江区，离自己的房子不远。
奶奶拉着姜蔓的手便进了包厢。
孙奶奶已经在等着了。
姜蔓跟孙奶奶礼貌地打了招呼。
“这就是你常提起的孙媳妇儿？够漂亮的。真水灵。”孙奶奶看着姜蔓说到。
“是啊。没骗你吧。”奶奶拍着姜蔓的手说到，“你的孙女婿呢？”
孙奶奶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孙女婿，就是我家淼淼看上他了，他比我们家淼淼还小四岁呢，博士没毕业，听说现在去你孙子的公司工作了。他是简家的私生子，简家本来不知道他在哪的，刚好他们学校发动了一场什么活动，那天简家人去，就找到他了，你说巧不巧？他亲妈是简家在外面的女人，是个唱昆曲的，早早地就过世了，他在孤儿院呆过一段时间，他天天晚上都来这里看戏，听说还特意租了这里的房子，本来我家淼淼是和那个去世了的简家长子有婚约，我家淼淼本来没看上人家，现在长子刚好去世，淼淼不知道抽得什么疯，一下就看上这个私生子了。造孽啊。你看看，两个人一点儿都不搭。”
姜蔓听着，有些心惊。
她怎么感觉孙奶奶口中的这个“他”这么熟悉？
“你看，他来了。”孙奶奶指着楼下说到，“该死的，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女儿也跟来了。我那个孙女还说，上次他应该了我孙女的求婚。要订婚了。你说我家这个倒霉孩子，倒贴着，上赶着一个私生子，丢死人了。”
奶奶和孙奶奶的包厢在二楼，姜蔓顺着孙奶奶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楼坐着一个人。
果然是他，秦钺。
他旁边坐着的女人也很熟悉：孙淼。
孙淼一直歪头跟秦钺说话，秦钺并不回应。
原来秦钺身上藏了这么大段故事，也怪不得他脸上有种破碎感。
她现在总算知道秦钺为什么租她的房子了，为了听昆曲，因为他亲妈曾经是唱昆曲的。
孙奶奶说的“学校里发生的事儿”，应该指的是捐款。
毕竟捐款那天搞得兴师动众的。
怪不得自从她发动捐款以后，秦钺就有些变呢。
秦钺为了拿到那个合同，答应的要做的事儿是：和孙淼订婚。
姜蔓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儿。
看完戏以后，姜蔓陪着两个老人家出了戏院。
奶奶临上车的时候，忽然说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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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包忘在包厢了。”
“奶奶，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姜蔓说着，便返回了戏院。
可能是跑得急吧，姜蔓进门的时候，差点儿绊倒在门口。
她一个趔趄，幸亏有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她稳稳地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姜蔓？”一个声音传来。
姜蔓整个人都处在很凌乱的状态，等她看到圈着自己的人是秦钺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想到孙奶奶说的他的身世，姜蔓还有些唏嘘。
“你要订婚？”姜蔓没来得及从秦钺怀里出来，问了秦钺一句。
秦钺轻咬了一下唇，“还提这些干什么呢？”
“秦钺！”旁边一个女声生气地说到。
姜蔓听到，顿了片刻才从秦钺的怀抱里出来的。
秦钺似乎也有好多话想说。
可秦钺终究被孙淼拉着胳膊走了。
孙淼还鄙夷地看了姜蔓一眼。
姜蔓飞速回了包间，拿到了奶奶的手袋。
她再出门的时候，秦钺和孙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姜蔓并不知道，今天还有一个人在这里，那便是梁副总。
他的包厢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包厢，他也喜欢昆曲，尤其特别喜欢扈兰，刚才曲终人散场，他一个人在回味，刚好看到楼下的姜蔓和秦钺，他更加觉得今晚的戏好看了。
回到家，他就打电话把今天的事情跟冯佩佩说了。
冯佩佩说到，“既然如此，那这样……”
＊
上车后，姜蔓一直心不在焉。
她给秦钺发了条微信：【对不起。】
秦钺暂时没回。
姜蔓和奶奶到家的时候九点半了。
傅政延正在沙发上坐着看书。
“回来了？戏看得怎么样？”傅政延问奶奶。
他还打量了姜蔓一眼，姜蔓大概累了，脸上有些疲倦。
“别提了，本来想听扈兰唱戏的，结果孙奶奶一直让看她孙女还有孙女婿，没听成。”奶奶有些扫兴。
“孙淼？”傅政延问道。
他记得，孙淼是喜欢秦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