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收拾好了？”傅政延问杨琰。
“收拾好了，您签了字我就可以离开了。”杨琰现在跟傅政延说话的声音，有了些生疏。
“下面要干什么想好了？”
“想好了，我有个同学邀请我创业，我答应了。”
傅政延在他的离职单上签了字，递给了杨琰。
杨琰离开以后，姜蔓刚想出去，门上又响起敲门声，姜蔓只好再次“委身”洗手间。
傅政延说了“进来”以后，一个清甜的女声传来“傅总，我来了。”
姜蔓梳头的手停顿了片刻，这个声音，她从来没听过。
傅政延的头朝洗手间侧了侧，“我说的事情考虑好了？晓澜？”
“嗯，其实在你手下工作，不用考虑。”“晓澜”声音温柔地说到，“法务一部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新耀集团的内容我也一直了解，应该没有问题。”
傅政延微微扬起唇角，假意谦虚地开玩笑，“大名鼎鼎的才女唐晓澜来新耀集团工作，希望不要屈才才好。”
姜蔓听到了“唐晓澜”这个名字。
她拿出手机查唐晓澜的资料，大名鼎鼎的普林斯顿毕业的高材生，之前在硅谷，花旗银行等做过法务总监，资历非常丰富，的确是才女一枚。
姜蔓的心里突然变得有些酸涩。
“政延哥，你说的什么话，咱们俩从小就认识，你这表扬我可听得出来有多少水分。”唐晓澜说到，“晚上请你吃饭，然后看歌剧？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歌剧，最近著名的歌剧《浮士德》要到淮州演出了，我买了两张包厢的票，晚上请你。”
姜蔓竟然一直不知道傅政延喜欢歌剧，这种高大上的艺术，她自己都没有看过，更不可能请他看，她也没有唐晓澜那么有才。
傅政延经过短暂的思考，他的目光又朝着洗手间扫了一下，说到，“好。”
“歌剧看完就得十一点喽，你不怕傅太太找你事儿啊？”唐晓澜开怀地笑着说。
傅政延轻笑了一下，“没事！她不管。”
姜蔓紧紧地攥了一下掌心。
“那好，一言为定哦。下午五点半公司门口见，歌剧七点半才开始，我先请你吃个饭，算是新员工请老板，希望老板以后手下留情，不要那么苛责。”唐晓澜继续甜美地说到。
“好。”
“跟您太太讲哦。”
傅政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用。”
唐晓澜没懂这个“不用”是什么意思，她笑着说到，“傅总也太不尊重太太的意见了。”
傅政延只是意味深长地轻笑一下。
她就在洗手间，都听见了，他还用特意告诉？
“那我今天下午报道还是明天？”唐晓澜又问。
傅政延想了想，“明天。”
姜蔓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口气，心里特别吃味。
还有，今天杨琰才辞职，新总监便报道，看起来他是早就跟唐晓澜约好了。
原先姜蔓以为，杨琰是为了自己不得不辞职，如今看起来，她有些自作多情，是傅政延为了给唐晓澜腾位置，故意让杨琰走的。
她算什么呀？
她不过就是他协议结婚的对象，是他每天发泄、解决生理需求的对象。
感情，不存在的，毕竟他们差距太大。
他回家不回家，都不需要跟她说。
姜蔓心里越想越不平，她用梳子“吭哧吭哧”地梳着头，因为刚刚洗过头，并不顺，梳掉了好多，掉在了地上和水池里，她压根没注意。
唐晓澜走了，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姜蔓恢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不那么小家子气。
“我先回办公室了。”她走出洗手间，对傅政延说。
傅政延相信，他和唐晓澜的话，她都听到了，可是，她什么都不问，好像对他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他声音也有些窝火，“好。”
姜蔓吞咽了一下口水，转身走了。
傅政延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姜蔓掉在地上的头发。
她低头，把地上以及水池里的头发都捡起来，洗干净了，放在水池边上晾着。
他也不晓得自己动得到底是一份什么心思。
＊
回到办公室，姜蔓无论怎么努力，心思都回不到工作上。
法务一部季筝给她发了条信息：【姜蔓，今天下午法务一部的人准备给杨总监举行欢送会，在新开的那个川渝火锅，咱们法务一部就你一个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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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今天下午五点，去啊。】
其实姜蔓不大想去，或者说，是不敢去。
她怕再和杨琰发生点儿什么让傅政延知道了，毕竟法务一部那么多人，人多口杂的。
她和杨琰接触过几次，傅政延就惩罚过她几次。
姜蔓刚要发微信回了季筝，程烟烟的微信就来了。
【姜蔓，今天下午法务一部的聚会你去吗？】
姜蔓：【还没想好。】
程烟烟：【你去吧。】
【怎么？】
程烟烟：【你去了，我才好有个理由跟着你啊。我暗恋他这么久，都没好意思说，我想今天晚上表白。】
姜蔓想了想，回到：【好。】
傅政延当着她的面，毫不顾忌地答应别的女人吃饭、看歌剧的要求，她和同部门的同事吃顿饭还要顾及他的脸色，她是不是太可笑？
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她百姓点灯？
下午下了班，姜蔓便和程烟烟一起去了川渝火锅店。
法务一部的同事基本都在了，大家热火朝天的，很热闹。
姜蔓去的时候，刚好挨着杨琰坐的那个同事临时有事离开了，姜蔓坐到了杨琰身边，程烟烟坐在姜蔓身边。
“姜蔓，他管你这么严，你出来，他让啊？”季筝指了指天，意思是：顶头上司傅政延。
“他有什么不让的，我又不是他的私人财产。”姜蔓扯着笑容说到，但是，她心里其实是有点儿苦涩的，估计现在他正在跟那个唐晓澜愉快地聚餐呢。
因为姜蔓今天错发的那条微信，同事们又低着头笑起来。
“没想到咱们傅总看起来不苟言笑，原来这么强悍。”
……
同事们都说起傅政延的床上功夫来。
说得姜蔓有些脸红。
“别说我了呀，不是给杨总监开欢送会吗？”姜蔓想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说傅总功夫强悍，哪里说你了啊？”季筝又开姜蔓的玩笑。
同事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那得有人有超强悍的接受能力，才能接得住傅总这泼天的强悍。”
姜蔓：……
杨琰则一直在刷手机，好像根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