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范千湖悠悠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边说边跟着吕川一起寻问道:“谁?谁啊?谁打了我们吕大公子?”

    江流柒看见范千湖那副模样,不禁抿嘴笑了一下,刚刚与他生气,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呢。

    江见明微微皱眉,侧头看了一眼江流柒,没有说话。

    吕川咬牙切齿的抬眸:“范千湖!又是你!你打的我是吧?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做什么!”

    范千湖装作不知情的说道:“哎呦我说吕大公子,你可不能冤枉人啊,谁见我打你了?谁见了?”

    周围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吕川强撑着站起来,狠狠说道:“你以为你爹是芦州知府,你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告诉你,今天别管闲事儿,要是动了我,我看你爹是尊法还是帮你!”

    “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想动你,你要是不想我来,那我躲到人群中继续看热闹好了,再看见是谁拿石子偷袭吕公子,我一定立刻把他揪出来。”范千湖漫不经意的说着。

    “你!你威胁我。”

    “怎么敢呢?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掉湖里的都是跟着你一起来的手下是吧?吕公子上次安然无恙,这次难道也想尝尝掉湖里的滋味?”

    跟着吕川一起来的一人咋呼着说道:“今天这里没有湖,你吓唬谁呢?”

    范千湖“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有湖,还没有树吗?”说完下巴扬了扬,指了指旁边的大树。

    那人觉得说的有理,又把一张圆脸凑过来对吕川说:“公子,他说有树。”

    吕川烦闷的一手推开他的脸,“我又不聋,我听到了!”

    范千湖接着说:“撞树上的滋味要不要也试试?”

    几人有点紧张,想起上次的事,一个个被范千湖打的落了水,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几人灰溜溜的对吕川说:“公子,要尝尝撞树上的滋味吗?”

    江见明走过来,一声不吭却自带气势,似要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做准备。

    吕川眼见着怕是占不到便宜了,又不想像上次一样落了败,于是烦躁的对身边人说:“尝你个头啊!闭嘴!”

    气势上稍微落了下风,吕川不想认输,斜眼讥笑道:“范千湖,你怎么三番两次的为江流柒出头啊?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啊!哎呀,莫不是你们两个早就好上了,那个方蔚白才是冤大头?哈哈哈......”

    江流柒气的一脸涨红,这么不堪入耳的话彻底惹怒了她。

    范千湖和江见明也着实被激的内心翻腾,少年捏紧的拳头,像一块石头一样在吕川面前慢慢放大,他今天非要打的吕川再也说不出话来。

    拳头就快要贴上吕川的鼻尖时,吕川忽地“嗷”了一声,噗通跪在地上。

    范千湖好奇,怎么还没挥上拳头,吕川就倒地上了,再一看,吕川捂着小腿在地上胡乱的打滚,两记石子一左一右准确无误的击在吕川的小腿上,力道一定比刚刚大了不少。

    少年顺着人群望去,看见一个身着浅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对他微笑示意,范千湖了然,点头回应。

    接着蹲下来对吕川说:“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要不要继续啊?”

    吕川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这力道太大了,挣扎了几下都没起来,他感觉他的两条腿似乎是瘫了,于是恨恨的想要在人群中找到是谁:“谁啊,又是谁!竟敢暗算老子!”

    喊了半天没人回应,于是转头又对范千湖吼道:“范千湖,你跟我玩阴的!”

    少年无辜的说道:“你可别冤枉我,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你在这儿口出狂言了!你要是还想继续,那我就陪陪你,只是,你得先站起来才行,要不我这么一直低头看你,感觉有点像逗狗。”

    吕川气恼的对身边人喊:“你们傻站着干嘛?还不扶我起来!”

    几人手忙脚乱的拽着吕川的胳膊,吕川喊着:“江流柒,你还真是有点本事,这么多男人护着你......”

    刚要扶起来,几记石子又打在了身边几人的腿上,于是一行人四仰八叉的倒下,交叠在一起的,互相绊倒在一起的,样子滑稽又可笑。

    吕川失去了搀扶,又摔倒在地上,腿上没力气支撑,这次摔的更严重,下巴都磕出了血印子。

    江流柒说道:“吕川,你几次三番的挑衅我,屡教不改,我不与你一样,你便坏我名声,今日,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我定要到公堂之上与你对簿。”

    吕川刚想要反驳,江见明一个严厉的眼神投射过来,似乎下一秒就能打的他片甲不留,吕川自知今日是打不过了,只能烦躁的对身边人吼道:“都赶紧起来,起来!”

    一行人潦草逃跑。

    范千湖对着人群说:“都散了吧!散了!”

    再一次向人群中寻去,想要和方才帮忙之人道谢时,只看见一个孤独的背影,渐渐隐入街巷。

    江见明和范千湖对视了一眼,点头示意,并没有说什么,他从小生活在芦州,自是知道范千湖的传闻,此等不学无术,玩闹戏耍之人,怎么和小柒攀扯在一起,而且这次算是范千湖帮了忙。

    夏清蓉说:“千湖啊,你又帮忙了。”

    范千湖笑笑:“伯母您客气了,客气了。”

    江见明眼见着连夏清蓉都对范千湖这么熟络了,不明所以,拉着江流柒走到一边,小声的说:“你怎么和这个范千湖走到一起了?”

    江流柒解释说:“我们哪里走到一起了?就是碰巧了。”

    “碰巧了他会帮忙?”

    “那吕川什么样你又不是没看见,范千湖总比吕川好多了吧?”江流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开始为范千湖说话了。

    江见明撇撇嘴,没有说话。

    看着夏清蓉那边和范千湖聊的热闹,江见明走过去拱手说道:“范公子,今日多谢了,不过近日芦州鼠患严重,府里就不留你用膳了,改日再聚。”

    哦,这是下了逐客令,看来这个江见明不太欢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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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走就是,他范千湖可不在乎这些,看了一眼江流柒,状态还算可以,没有他想象中的痛不欲生,那便好,于是礼貌的对夏清蓉和江遇之说:“江大人,伯母,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夏清蓉觉得江见明说的也对,确实不便多留,便回应道:“千湖啊,等鼠患好了,你再来府里用膳!”

    “多谢伯母。”

    范千湖转头看了一眼江流柒,少女下意识的对上一眼,便快速躲开眼神,生怕别人误会,少年眼眸垂下,转身离开。

    ******

    这两日,芦州南面的鼠患已经渐渐侵袭到整个芦州,好多平日里身子弱的百姓,症状更为明显,发热咳喘,四肢无力,家里存储的粮食也都糟了老鼠的破坏,打算春天就要播撒的种子也大多毁损,短食短药,百姓们苦不堪言。

    太子周行和江见明一路上见到这种种情况,心里大为震动,随车带来的粮食和药品也都发了下去,可杯水车薪,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拜会了江家之后,周行与江见明来到范府。

    几番寒暄之后,周行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百姓遭受的磨难,他心急如焚,可眼下这种情况,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姑丈,姑母,侄儿眼见芦州缺食少药,姑丈府里的粮食恐怕也不能长久施舍,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不知姑丈有何打算,不妨说与侄儿一听。”

    周行知礼懂节,虽是太子之身,但对长辈还是尊敬有礼,他在征询着范烨的看法,想了解完之后再发表自己的看法。

    范烨开口:“太子过谦,太子奉命监督,一切当以太子为主。”

    周行说:“姑丈不必客气,唤我行儿便可,远行出门,除自家人外,也不方便让外人知晓。”

    周湘说:“好好,就听行儿的。”对于这个侄子,周湘打心眼里喜欢,也着实心疼,他自小便没了娘,他爹周敬昌又常年在外征战,无人照料他。

    周行笑笑,发自内心的放松,不像在皇宫大殿般字字小心。周行从小便懂得尊卑,谦虚守礼,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姑母家,在他心里,早已经把周湘当做他的母亲了。

    “姑丈,我与见明这次回来,就想尽快解决鼠患,可没想到患灾扩散如此之快,治理鼠患,还得从根本上解决,芦州可有郎中能解决此患?”

    范烨说:“不瞒行儿,全芦州的郎中全都派下去治患了,可这效果却甚微。这两日,我们也想了诸多办法,但是都没有收效,郎中们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粮食也是个大问题,如此下去,芦州怕是有难,范某刚想向朝廷求助,谁知陛下深谋远虑,派你们来了,范某心中算是舒了一口气啊!”

    太子一行来芦州治理鼠患,范烨也确实没想到,没想到的还有周敬昌知晓的如此之快,治理好可以,治理不好,就是治罪。这背后,除周敬昌派来的眼线外,就是芦州有人给周敬昌上了折子。

    这个递折子的人会是谁呢?是真的担忧芦州的安危,还是想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