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只见柴风小跑了两步上前,周行、江见明站在不远处,莫名其妙的看着拉扯中的二人。
范千湖见此情景,瞬间松开了手,挠了挠头解释道:“这里危险,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让她回去。”
江流柒揉了揉被拉扯的手腕说:“我不走。”
范千湖没理她,径直对着江见明说:“你是他哥,你让她走。”
江见明“呃”了一声,突然被点名还有些反应不及,在这点上,他确实和范千湖想的一样,但是听说自己要去东村后,江流柒就磨着他也要跟来,他知道小妹从小就侠骨热情,可是毕竟太危险,被软磨硬泡后,才不得不同意,因为就算不同意,她也一定会有一百种方法来东村。
江见明看了一眼江流柒,后者瞪了他一眼,江见明就知道,拗不过这个小妹,便替她解释道:“注意好防护,应该没什么事,就让她留下吧!”
江流柒点头致谢。
范千湖说:“有你这么当哥的吗?咱们心里都清楚,这里现在是全芦州最危险的地方,咱们几个留下就够了,她得走!”
江见明心里也在踌躇着,“小妹,我看,范公子说的对,你还是走吧!”
听到江见明临阵倒戈,江流柒赶紧说:“你们都能留下,我哪里比不上你们?不用因为我是女子就格外受到照顾,芦州现在需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况且,我对这里的情况也熟悉,还懂一些医术,一些女病患也需要我照顾,我留下来再合适不过。”
“可是......”范千湖还没说完,周行就打断道:“好了,留下就留下吧,大家都注意好防护,尽量减少接触,照顾好他们的同时,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范千湖有些不开心,但事已至此,再说也没用了,赌气的把脸转向一边。
柴风说道:“对了,我们找到吴神医了,他现在正在和医馆的郎中们研制药品,想来他肯出来,那芦州就有救了。”
周行和江见明一脸高兴。
江流柒好奇:“吴神医?”
范千湖冷嘲热讽没好气的说道:“对,吴神医,就是送你宝物的那个郎中,收了人家的东西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真是......”
江流柒未理会他,接着对着柴风说:“原来他是神医啊!我还以为他是江湖骗子呢!”
柴风说:“吴神医还记得你呢,说你机灵来着。”
江流柒羞赧的笑笑。
范千湖补了一句:“还说你心大,情伤都不是事。”
柴风赶紧提醒:“千湖!”
范千湖一脸“我怎么了?”的表情。
江流柒刚刚微笑的脸立即变作愤怒一团:“范千湖,你成心的是不是!”
少年本想着只是借着吴神医的话宽慰着江流柒,但说完之后发现好像说的不是时候,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嘟囔着:“吴神医就是吴神医,说的太对了,我还以为你能在家嚎啕大哭几天呢,没想到你就跑这儿来了,还不回去。”
江流柒承认,范千湖总是一下就能惹怒她,但这次范千湖的话是真的伤到她了,本来不想再提这些事的,可是范千湖竟然当中撕开她的伤口。
江流柒喉咙忽然哽咽住,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不伤心是假的,毕竟认识方蔚白十几年了,就这么说散就散,任她再宽的心也着实痛了。她也以为她会从此一蹶不振,灰心丧气。
可是当听说芦州患情严重时,她便立刻收起自己的心绪,想着出来做些事,哪怕只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些小事也好,图个心安。
没想到来这儿却碰上范千湖这个冤家了,处处瞧不上她不说,还拿她的过往伤心事出来说,江流柒知道范千湖也许是在担心她,怕她被传染上,但她更想要顺从自己的内心,留在这里做一些事情,哪怕危险,哪怕传染,她也觉得安心。
只是这次,她真的伤心了。
江流柒哽在那里没说话,双眸浸着氤氲狠狠瞪着范千湖,范千湖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行见状赶忙过去说:“千湖,你看你,都说些什么啊,赶快给人家赔礼道歉!”
江见明剜了范千湖一眼,快步走到江流柒身边说:“小妹,你别往心里去,他那是瞎说的,别跟他一般见识。”
虽然都是熟悉的人,但当着面被说自己的伤,江流柒面子上还是过不去,擦了一下眼泪,转身跑开。
范千湖“喂”了一声,又咽了回去,颓然的坐在木桩上不知所措,他满心懊恼,本不想这样的,怎么又惹她生气了。
江见明站在原地气鼓鼓的不看范千湖,柴风推了一下范千湖:“去啊!”
少年眉毛一挑:“去哪儿啊?”
周行说道:“当然是去赔礼道歉了!我们又没惹她。”
范千湖扭过脸,小声嘟囔着:“我不去”。
江见明气的转过身,“太子殿下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范千湖蓦地抬眸,惊愕。
周行故意点头,嘴里“嗯嗯”的配合着。
没想到江见明拿这个来压他,偏偏还无法反驳,他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太子虽有身份,但这些天相处,太子没有架子,真的就像同龄朋友一般无拘无束。
是,该讲规矩还要讲,该有尊卑还要有,范千湖腾的起身,停顿几秒后,面上恭敬的说:“是,我这就去。”
望着范千湖的背影,周行若有所思,“我父皇做的决定,我也不知情,就算知情了,恐怕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如今看到我,会不会有些隔阂?”
江见明立刻知晓周行说的是谁,俯身拱手:“殿下,小妹也是您的小妹,您自然了解,她是非明辨,坦荡洒脱,绝不会因此记恨殿下,况且,这本不是殿下的错,小妹心里明白。”
周行点头,目光却略带愁绪:“可她以后该怎么办呢?我们得为她考虑考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江见明沉默,他自然也知道,被退婚的女子未来的路有多难走。
柴风扬了扬下巴,眼神示意范千湖跑去的背影:“那儿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吗?”
周行与江见明一同惊奇的问:“谁啊?”
柴风说:“刚跑过去的那个。”
两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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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不可思议:“范千湖啊?”
江见明首先否决:“不行不行,他不行。”
柴风刚想开口,周行倒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嗯,这个倒可以。”
江见明慌忙解释:“我自小在芦州长大,对于他的传闻可是听过不少,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打架斗殴......”
柴风反驳道:“江公子,千湖可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心思活络,善良正直,见到不平的事愿意帮人出头,外界流传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周行从中说和:“好了,不要吵了,柴风,见明担心小妹,也是人之常情,见明,你也不要对千湖带着偏见嘛!你看,千湖现在成熟了不少,做事也可靠,吴神医不就是他找到的吗?”
江见明还是不服气:“可是他总是惹小妹生气,他们两个根本不合适嘛!”
周行笑笑:“千湖心思单纯,也没和女子相处过,我看他是关心则乱,惹恼了人家也不知道。”
柴风说:“殿下说的对,他恐怕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么。但我和千湖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了解他,如果他不在意,他是不会这么上心流柒小姐的事。”
周行赞同:“旁观者清,局中人迷。就让他们自己慢慢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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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老树下,江流柒背靠树干,席地而坐,盘根错节的老树枝裸露出地面,经过沧桑的洗礼,紧紧相连,无法分开。
虽是男装,也没有发饰装扮,但女子脸上白皙的面容却紧致轻盈,眸子清澈动人,只不过此刻少女脸上却流下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眉间紧锁。
范千湖跑了几步,在近处停下,眼见着江流柒哭了,他慌了神。
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少年局促的抠着老树皮,鼻尖凑近树干,闻着似有似无的味道,斜眼偷瞄了一眼江流柒,她还在低低抽泣着。
她怎么那么伤心呀?
范千湖试探的问道:“你没事吧?”
江流柒未理,东村就这么大,现在又是患情,跑又跑不了多远,总是能被他找到。
听着这伤心欲绝的抽泣声,范千湖真是如坐针毡,赶紧软声哄道:“你别哭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不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要不你打我几下,我保证不还手!”
江流柒别过头,还是不理,她是真的不想同范千湖讲话,这个大木头,几次救她的时候真让她感动,但是气人的时候又真想把他扔进湖里。
少年坐下来:“那你到底怎样才能不生气嘛!打我也不解气,这里又没有湖,我也不能跳湖。”
江流柒下意识的转头盯着范千湖,像是被他突然说中了心事。
范千湖说:“只有一口锅,还烧着滚烫的水,我要是跳下去,可就煮烂了!你也不至于这么狠心吧?”
少女噗嗤一下乐出声,眼里还落着泪,嘴角却扬起了弧度,“别和我说话,讨厌你。”
范千湖松了一口气,江流柒终于笑了,哄女孩子可好难啊,他发誓以后都不惹江流柒生气了,可是这个生气的程度该如何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