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烨不高兴的说道:“去哪儿,还能去哪儿,这个小子在信里不都写的很明白了吗,去京都了,他要去看看繁华与热闹。”
周湘柔声说道:“好了老爷,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湖儿,你先去休息吧,有了消息我一定告诉你,而且,我相信咱们的湖儿做事有分寸,也不是随便闹脾气的人,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就算真的是去京都了,那也就当去见见世面了,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放心吧啊!”
范烨皱皱眉说道:“行,就听夫人的,这个臭小子,等他回来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周湘推着范烨走远,九鹿说道:“夫人,我这就去找柴公子来。”
正说着,门房传来消息,说柴家公子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正想去找他呢,周湘吩咐道:“快请柴公子进来。”
柴风是听说江府接下和亲圣旨才过来找范千湖的,他也不知道范千湖走没走,当时说过要去京都,但是后来也没再联系,这两天本来要来找范千湖,又听说了这个事,想来,若是范千湖已在路上了,那便是不知道这个情况,如果还没走,以他现在的所思所想,他一定会做些什么,也许范千湖自己心里看不明白,但柴风和范千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最近这段时间范千湖的行为,明显是心里已经有江流柒了,只是他不懂而已。
所以,柴风要赶快来找范千湖,和他商议此事到底如何做才能尽可能做好,不伤害任何人。可是来到江府之后,他发现,范千湖已经走了,今天早晨走的,那这道圣旨,他一定不知道了,但是迟早会知道,必须要去找范千湖,两个人行动总比他一个人强。
周湘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柴风啊,你来的正好,千湖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你从小和湖儿交好,你说他这留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一走了之不回来了吧?”
柴风接过来,粗略看了一眼,心里约莫有数,和他们之前商议好的一样,他便安慰道:“伯母,您别担心,千湖前几日和我说过,他一直想去京都看看,上次有机会去,但有些事耽搁了,后来听我们那些从京都回来的同学们说的,把京都都夸上天了,他就忍不住要去看看,我家里有事,不能陪他一起去,他走之前还嘱咐我多照顾照顾你们呢,过些时日就会回来的。”
柴风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范千湖上次确实和周湘提过要去京都,她也同意了,只是后来他没去,说是要在家安心读书,她还觉得有些诧异,想来,现在又想去京都了,也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不当面同我们讲呢?我们又不会阻拦他。”
“别看千湖平时大大咧咧没个正形,估计告别的话他也不太会说,所以就写下这封信了。不过伯母您别担心,千湖做事心里有数。”柴风继续稳稳的说着。
周湘半信半疑的点头,“昨晚他是来找过我,还嘱咐我照顾好身体,当时只以为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谁以为他这是告别的话。”
“这个千湖,等我见到他了,一定替伯母好好说说他,总是让伯母担心。伯母啊,您要是不放心,正好我的事也处理完了,我去京都找他吧,帮您看着他,过些时日,我就把千湖带回来见您。”
周湘有些吃惊:“你父母同意吗?”
柴风笑道:“我父母巴不得我出去玩几天,好让他们清净清净呢!”
周湘被柴风逗的也笑起来,“你们这些孩子啊,平日里惹我们生气,走了还当真放心不下,出门在外,你也小心一些,若是找到千湖,告诉他一声,家里一切都好,真想去京都见见世面,我们也同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回来,我和他爹在家里等着他。”
九鹿补了一句,“还有我,我也等着公子。”
柴风点头,“放心,我一定带到。”说罢告辞离开。
九鹿忽然想到什么,跟着说道:“我送送柴公子。”
柴风出了大门口,九鹿神神秘秘的从袖口抽出一封信递过来,柴风有些意外,九鹿说道:“柴公子,这是我家公子让我给您的,他说若是您来寻他,便把这封信交给你。”
柴风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简单,便问道:“周夫人知道吗?”
九鹿严肃回答:“不知道,我没同夫人讲,虽然我也很担心公子,但是公子嘱咐过我,只交给你一人,我便要遵守。”
柴风点头,把信收起来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家公子不会有事的,我要是找到他了,一定将他平安带回,你回去吧!”
柴风刚要转身,九鹿吞吞吐吐的不肯离开,柴风问道:“还有事吗?”
九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柴公子,我家公子走之前,方公子来找过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之后,我家公子情绪就有些低沉。”
“方蔚白?”柴风没有想到。
“是的,方公子找过我家公子多次,我感觉,他好像也有什么事想说。”
柴风蹙眉,心底略略思考,这个方蔚白,除了能说江流柒的事,还能说什么?一定是他和范千湖说了什么,千湖才会离开,可是为何离开呢?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去找方蔚白,柴风说道:“九鹿啊,你和我说这个,是对的,但是其他人,你就不要提起了,范千湖,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九鹿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多谢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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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柴风迫不及待的把信拆开,信上写道:“柴风,我去京都寻她,不管发生什么,有何变化,都要按照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你留在芦州策应我,不要妄动,我大哥常年在军中,你以后若有空,就帮我照顾一下我父母,谢谢了,这一生,交你这个朋友,值了,其他的,不说了。千湖。”
柴风盯着信上的文字看了半天,是千湖的字没错,乍一看,也没什么大问题,和之前两人说的对策差不多,可是柴风总感觉有些不对,“不管发生什么,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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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照顾一下我父母。”、“谢谢。”“值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语气有些客气又有些悲观?似乎是在交代一些事情,又不想写的太明白,想要稳住柴风别轻举妄动而已。
不行,不能就这么在芦州等着,千湖一定是有事,去找方蔚白,这是柴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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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方家,门口忙忙碌碌,马车队伍整装待发,方蔚白和周星霓正准备上车,看阵仗是要出门。方蔚白抬眸不经意间扫到不远处立着的柴风,后者眉眼严肃,似是有话要说。方蔚白略微低下头,对着周星霓说道:“还请殿下先行上车,我有一些事处理,马上过来。”
周星霓点头,温柔说道,“好的,蔚白哥哥,我在车里等你。”说完这句话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柴风,周星霓立马变了表情,不耐烦的白了柴风一眼,赌气般的掀开车帘,一头闪了进去。
方蔚白理了理衣袖,心里约莫有数,柴风和范千湖向来关系匪浅,上次和范千湖说完江流柒的事后,还不知道范千湖怎么做的,如今柴风来了,想必一定是为了范千湖的事情,方蔚白想着,缓缓走了过去,“柴兄,你有何事?”
柴风看了看方蔚白背后不远处的车队,眼神示意的说道:“蔚白兄这是要出门吗?”
方蔚白侧头看了看,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即说道:“是啊,要去京都了。”
柴风点点头,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不想让方蔚白难堪,便没有再问下去,转而问道:“江流柒的事,你知道了吧?”
方蔚白眸中惊觉,但随即又平稳下来说道:“知道,我比你们知道的都早。”
柴风听到这话,一下就明白了,方蔚白一定在京都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了,否则不会一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或者是回来之后周星霓同他讲过,威逼或者利诱,方蔚白才会如此选择,柴风此刻也没功夫管方蔚白那么多,他只想找到范千湖去处,“蔚白兄,那你同千湖讲过什么?”
方蔚白听着柴风这么问,就知道范千湖那边一定是有所行动了,否则柴风不可能来找自己,直接去问范千湖便罢,如今来问,一定是范千湖没有告诉他,柴风想过来寻自己找到答案。方蔚白说道:“他不在芦州了吗?”
看来方蔚白的确知道范千湖一些事情,柴风继续说道:“蔚白兄,你我之间向来没有恩怨,只是以前在书院,我和千湖走得近一些,但我一直尊敬你是个正人君子。千湖心思单纯,有事喜欢出头,但这件事的重要性和利害关系我想你一定比千湖更明白,所以你才会做这样的选择,但现在,这不是千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有可能还会搭上他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都不是你我能预料到的,你和千湖讲那些的时候,你考虑过他若是知道了会怎么做吗?做了之后的后果又是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管,去了京都,做了驸马,升了侍郎,可千湖,有可能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