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颠倒
    这几日,在颍州风头最甚的两对夫妻,居然双双的走在了大街上,姿态亲昵,横扫了颍州一流的各大铺子,衣服首饰一箩筐一箩筐的往杜府搬,这幅要“千金散尽”的架势,如何不引起众人的议论呢?

    偏生大伙打听这是为何,杜月华只高深莫测的笑而不语,而岑傲雪只苦笑连连,她是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连周转在好几个小茶馆里,听着说书先生讲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好几个版本都精彩的让岑傲雪拍手叫绝,真就绝了。

    版本一:“话说啊,在天上的某个天庭,有这样四位神仙,他们各司其职,过着那一等一的神仙日子,但直到有一天他们两对夫妇碰上了,非要比比到底是谁更恩爱,闹得那是一个天翻地覆,被罚下人间,造福大伙……”

    版本二:“这岑峰当时一走了之,了无音讯后,杜月华实际上已经身怀有孕,但心中不甘,到底是把这孩子给生了出来,盼啊……盼啊,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情郎却始终没有归来,当初心中的爱有多深,那也都该成了恨了,这孩子,她能留吗?但这孩子她自己个也争气,学得那是一身好本领,性情也没跑偏,到如二人又旧情复燃,那是不是得把这亏欠多年的,方方面面都给补上?”

    版本三:“岑傲雪是当朝璃王的王妃,日前大婚,携璃王到颍州游玩,王妃性情和善又有真本事,造福了一方百姓,名声鹊起。但各位看官品品这名字,一个岑傲雪一个岑傲天,一个岑峰,岑家漏点小财,攀上个真龙凤。”

    唯独这第三个版本,全场寂静,无一人拍手叫好,正是因为这气氛之寂静,在座喝茶的人,有的眼观鼻鼻观心,有的慌慌张张眼神飘忽,四处打量起来。

    岑傲雪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岑姑娘……”

    “谁?谁那么大嘴巴?谁?”

    “是你说的吗?”其中一位茶客,拉着一脸懵的说书人逼问到,越来越多的人围着说书人道:“你瞎说个啥呀?”

    “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刚从茅房回来的说书人:“我不知道呀,我刚上完茅房。”

    撇下群起而上的茶客们,岑傲雪主动拉着慕容璃的手,离开了这个茶馆。“你说,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看样子是的,阿雪,我们要离开颍州吗?”

    “不……”

    难怪他们后面态度那么诡异,难怪啊……但既然大家反正都知道了,那她还低调个啥,不如借力打力,走之前再火一把呗,表演课嘛,她也上过。

    自打岑傲雪二人离开后,一个消息以茶馆为圆心,如风一般席卷了大街小巷,第二天,颍州百姓几乎都知道,他们那个公开的秘密已经被戳破了,没等他们合计出这么平息璃璃王妃的怒火,一个布告就连夜被公然的贴在了鄞州城,东西南北各个城门口。

    告示:

    吾辈有幸,略陈佳讯,以雅韵述之。岑傲雪,今为璃王府之尊贵王妃,昔日乃鄞州望族之后裔,系杜月华与岑峰二公二十载前之掌上明珠,潜龙勿用,悉心栽培至今。近期,岑门荣光熠熠,双喜临门,虽或有扰鄞州乡梓之宁静,然皆乃天作之合,人皆乐道。

    兹有璃王夫妇,伉俪情深,即将荣归玉都,念及乡土之情,特于明日,于杜府前庭设姻缘卜摊,以解世人情缘之谜。此番善举,诚邀鄞州百姓,男女老少,皆可莅临,共沾喜气,以求红线相牵,佳偶天成。

    后日,王妃与王爷将启程离鄞,再赴京华,望诸君把握今朝,共赴此难得之盛会,共享吉祥如意之氛围。

    特此布告,望周知。

    两日前。

    岑傲雪穿金戴银,真就跟个暴发户一样,身上扑面而来的就是富贵的气息。原本就瞩目的她,更瞩目了,而她只觉得自己跟个移动的金山银山没区别。

    一连两天,她实在顶不住这样的一头雾水了,别的难查的也就算了,这近在咫尺的真相她还是有必要弄清楚一下的。

    芒种时节,暑气虽还未浓重,但晚饭后纳凉也不是不行,岑傲雪一意孤行,拆散了真跟新婚小夫妻一样甜如蜜的二人,单独拉着杜月华到凉亭谈心。

    “娘,你跟我说句实话,为什么要这样?”岑傲雪口中的这声娘,到现在已经自然极了。

    “哪样?”杜月华看着岑傲雪,眼中的欣赏是止也止不住,“唉……我是真心喜欢你,越看你这张小脸儿啊,我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那时候我年轻,岑峰他也年轻,我们俩都年轻,如果那时候真有个孩子,应该就是你这样吧。”

    一只被岁月轻吻过后的手,放在岑傲雪脸侧轻揉着这张和她年轻时神似的脸,像是被勾起了心中的伤心往事。

    “芳芳她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和我不像我也认了,毕竟也是老娘我一把屎一尿给喂大的,从小吃穿用度没一点短缺的,一个女孩子家家想学武,也就是我了,让她学了一身好本领。结果到现在一把年纪了,连她老娘我都开第二春了,她还是个无汉问津铁一样的女子。”

    杜月华幽幽的讲着,岑傲雪也就静静的听着。

    “可是雪儿你不一样,为娘心疼你,看着你,我就想是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为娘也佩服你,一个小女子孤身一人,不为钱,不为利,为的是天下百姓的福祉。为娘也羡慕你,这璃王啊,果真是天下第一美男不错,说不是我已经是个半老徐娘,高低也得和你赛赛。”

    “噗呲~”岑傲雪看着她娘脸上那个劲劲儿的得意劲,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你可别笑,老娘年轻时后也潇洒过。”

    “我可是璃王妃,丈夫是天下第一美男,我又什么可值得你心疼的?你这一心疼,我就得腰酸背痛脖子疼脚疼了。”

    “雪儿,你就别逞强了,璃王把你的凄惨身世都跟跟我们说了,为娘啊……是真心疼你啊……”

    看着杜月华眼里泛起的泪花,岑傲雪知道她这还真不是在开玩笑,真正的开玩笑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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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慕容璃被岑傲雪从床头,一脚踹到了自己身上。

    岑傲雪奋力的抵抗着慕容璃越发靠近的胸膛,嘲道:“你还挺会做好事不留名,你说,那些事是不是都是你干的?还跟我装傻充愣,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

    “坏了…被你知道了,但就这一桩事是我做的,也是因有了娘子的前车之鉴,所以为夫这才能想得到这么好的法子。娘子……你可别生气啊,为夫这么说,不都是为了家和万事兴吗?”

    岑傲雪简直想破口大骂,这慕容璃是怎么了,哪有一个第一美男该有的品行?

    “你……”***#*#*……

    岑傲雪的所有吐槽被慕容璃的唇堵在了嘴里,呼吸之间顺着肠道滑入了胃里,一顿短促的呼吸,再出口就变成了真的脏话了。

    ……

    太阳高高悬挂着,每一个来算姻缘的人原头顶着艳阳,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好不容易从龙尾排到了龙头,却在看到了那张阴恻恻的脸厚,挨个的变了相。

    岑傲雪坐着玩弄这手中的笔,态度不可谓不好,可以说是极其的差,连一个正脸也不给前来算姻缘的人看。询问的那个人变成了慕容璃,他虽说是和颜悦色,没什么架子,但不仅言简意赅,让每一个话题都无法延展开来。

    那双眼睛,也是从始至终钉在岑傲雪身上的。

    慕容璃:“贵庚?”

    “殿下……人家还是个未满十三的小女子。”

    慕容璃:“下一个。”

    ……

    慕容璃:“喜欢什么品格的男子?”

    “俺是个男滴啊,璃王您是不是太辛苦,男女不辨了?”

    ……

    慕容璃:“打算什么时候办喜宴?”

    “殿下,我是来求姻缘的。”

    偏偏即便是如此,岑傲雪也能偶尔写出几张纸条,送出些红绳。

    一天过去,备受煎熬的所有人都觉得,这场慈善,看似是璃王夫妇对鄞州百姓最后的馈赠,实则是一场明晃晃的报复。

    岑傲雪和慕容璃之间的气氛之尴尬,茂生和寒香自顾自的收拾着堆积如山的行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连杜月华这样久经风月场的老人,也不敢去轻易调和,她只出言挽留着岑傲雪,希望她能够再多住些时日。

    “真得回去了,不如阿娘你们随我到玉都去,我也带你扫荡一番玉都,如何?”

    “是啊,阿娘,我就算是倾尽璃王府,也要让阿娘心欢。”

    岑傲雪原本对杜月华笑得灿烂,慕容璃一开口,她的笑容立马又荡然无存,冷若冰霜美人。

    不论慕容璃一晚上说了多少动人的情话,编了多少动听的故事,不惜自降身价,拌丑装怪,但冰山里的那个人就像是换成了岑傲雪一样,使得她始终稳如老狗,不给慕容璃一丝丝的情绪价值。

    直到第二天,晨光熹微,来时一连马车,回时,跟母鸡带小鸡似的,稀稀拉拉好几辆满载货物的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