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刘邦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随意道:“你不说乃公都要忘了。
等他们写完,彭时你带人整理一下,带到都察院去,好好研究研究,看看那帮人用的都是什么手段,以后查起来也有个方向。
即日起,你暂领都察院右都御史一职,等你研究好了,就先从福建查起。
井源,你带兵跟着他。”
彭时面容一肃,郑重行礼道:“臣遵旨!”
井源则是面露难色,“陛下,微臣才疏学浅,恐难胜任,到时候只怕帮不上彭翰...彭御史的忙,还请陛下另择贤明。”
“少废话,就你了。”刘邦没有给井源推脱的机会,直接道:“你给乃公看好彭时。
他要脑子发热,你就按今天这么做。
别怕彭时给你穿小鞋,他要敢那么做,你就来找乃公,乃公给你系那讨说法。”
被当面揭穿了小心思,井源的笑容越发尴尬,正准备找补两句,就听见彭时沉声道:“巨鹿侯大可放心,公私二字,在下分得很清楚,绝不会做假公济私之举。
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巨鹿侯直言相告。”
“行了,有什么话等你们下去之后慢慢说,是用拳头分胜负还是用嘴巴论高低,都随你们。”
刘邦将背后的被子拍成了一个舒服的形状,整个人靠在上面,姿态慵懒,但在场众人却无一人觉得不对,纷纷躬身默默聆听圣训。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渐渐已经习惯皇帝在惫懒随意和威严恢弘之间来回变换。
哪怕是彭时,也已经放弃在这个问题上劝诫。
彭时已经看出来了,那粗俗的言语和无赖般的表现,不过是陛下用来藏拙的伪装罢了。
土木堡之前,陛下一直都在韬光养晦。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陛下乃圣明之君!
大明兴盛有望!
既遇贤君,焉能不尽心辅佐?!
而张辅再次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
天佑大明,有太宗爷在,我大明定能再创盛世!
刘邦看着目露崇敬的众人,疑惑的挠了挠头。
这大明的官员对上倒是尊崇,比之前那帮杀胚有礼貌多了,也不知道朱元璋是怎么管教的。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他也懒得去想其中关节,轻咳一声继续道:“之前收缴来的钱粮,全部交由商辂处置。
大军先驻扎在城外,不得侵扰百姓。
张辅,你率一个千户所,跟黄萧养一起去拿人,敢有反抗的,就地正法。
王骥,你带一卫士卒,出城巡查,把那些趁机生乱的一并抓回来。
彭时,刚才说的那些,你写一份详实的折子。罪囚代替民夫一事,务必要慎之又慎,尽量别让人找出空子。
还有就是律法,乃公觉得要改一改了。
死不可废,但没有意义的肉刑,能免则免,让他们都滚去背石头。”
“陛下,臣以为此事需要和朝中诸位臣公商议一番。”彭时面色沉重,沉声道:“毕竟律法一事,乃是祖宗之法,若要变动,臣以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此话一出,几名武将皆惊愕的看向彭时,像是在看一种新奇的生物。
他们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彭时这个文官的嘴中说出。
毕竟朝堂上很大一部分文官把祖宗之法看得比老子娘还重要,动辄就搬出来压人。
刘邦却面色如常,欣慰的点了点头。
看来彭时算是归心了,不枉费他这么多日的“谆谆教诲”。
要是此时彭时的观念还无法转变,那这个人也没必要用了。
他笑道;“那就依你所言,此事日后再说。”
“陛下圣明。”彭时躬身道。
“既然无事,都退下吧。”
一夜未眠,如今大局已定,骤然放松下来,刘邦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在打架,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众人见状也不再拖延,行了一礼后默默退出了房间。
半梦半醒间,刘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在汹涌的睡意侵袭下,他立马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能被忘记,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想也没用。
很快,屋内便响起了鼾声......
广州府城中,一切事宜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而黄谏家中,黄谏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能不能消停点?”方氏穿着一身翠绿的袍子,将错针的锦帕扔到一旁,不耐烦道:“这几天就见你安稳坐下来过。
你慌什么,皇帝又没有派人来拿你。
安心做你的官,别一天总想些有的没的。”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黄谏在屋中来回踱步,急得满头大汗,见方氏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恼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绣你的帕子!
黄家已经完蛋了,府城大小家族被陛下连根抄了个一干二净,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方家、轮到我,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
“我当是什么事呢。”方氏白了他一眼,慵懒的舒展身子,风韵犹存的美好曲线在墙上投下了
一道倩影。
“黄家倒了不是件好事么,省得他们老找你犯晦气。
从今以后,你可以踏踏实实的画你的画,写你的字,没人会再找你麻烦。”
黄谏一愣,疑惑的看了看方氏,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这么清楚还听不懂?”方氏面露愠色,起身走到黄谏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厉声道:“现在懂了么?”
奇怪的是,黄谏并未如往常那般告饶,而是神色复杂的看向方氏,良久才轻声道:“你见过陛下了,是么?”
方氏一愣,手上的力道也松了许多,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如此。”黄谏长出了一口气,眼中竟生出了一股悲凉之意,很快将头扭到一边,哀叹道:“我黄谏无能,有辱斯文啊!”
方氏懵了,强行将黄谏的脑袋搬了回来,见黄谏眼眶中已经泛起泪花,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疯了,说什么胡话呢?”
“不必再说了。”黄谏突然握住方氏的手,颤声道:“都是黄谏无能啊,才让娘子如此行事。
狗皇帝!狗......”
黄谏话没说完,便被响亮的巴掌声打断。
方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黄谏低声怒道:“你要找死,莫要带上我!”
黄谏捂着脸,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萧索了几分,自顾自道:“难怪你这些时日早出晚归,我问你也不说。
也对,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这么笃定咱们能平安无事。
我,唉,我......”
说到最后,黄谏再难控制住内心的委屈,以袖掩面痛哭起来。
方氏总算是听懂了,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左右看看,发现屋中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后,索性撸起袖子,快速打了死结,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黄谏面前。
黄谏还未反应过来,如铁钩般的五指就落到了他脸上。
“好你个黄谏,敢这么想我!
老娘辛辛苦苦为你谋划,你给我整这么一出!
说!
你是不是想找借口和离?!
是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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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翠花巷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了?!”
屋内瞬间变得鸡飞狗跳,其中还掺杂着黄谏的阵阵惨嚎。
屋外。
刚到门口的管家不停擦着额头的汗水,对一旁面色玩味的商辂强笑解释道:“商翰林,我家老爷和夫人......又在开玩笑了。
您看您要不要先去正厅坐坐,容小的先通报一声。”
商辂摇摇头,温和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
你速速通报吧,无妨的。”
管家头上的汗更多了,艰难笑了笑,接着走到门前,在惨叫声中重重敲了敲门,焦急道:“老爷!商翰林来了!”
当喊到第三遍时,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一阵忙碌的脚步声后,大门被缓缓拉开,黄谏以黑纱蒙脸,慌张的走到商辂面前,气喘吁吁道:“不知是商翰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商翰林原谅则个。”
商辂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传陛下口谕,右布政使黄谏接旨。”
黄谏连忙跪地,畏惧道;“臣黄谏接旨!”
“黄谏,你娶了个好妻子。”
这第一句话,就让黄谏懵了,黑纱下的面容悲怆之色更浓,脑袋紧紧贴在地上。
商辂见状无奈摇了摇头,继续道:“你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乃公本来想将你革职,让你有多远滚多远。
要不是你妻子还算聪明,你人也算老实,前几日跪在庭院中的人,少不了你黄谏!
从今往后,老老实实做你布政使,若让乃公再听说你不守规矩,别说你的官帽子,乃公连你的脑袋一并摘掉。
钦此。”
商辂说完,对不停颤抖的黄谏笑道:“黄藩台,该谢恩了。”
黄谏被这一通大棒甜枣打懵了,抬头茫然道:“臣...臣...谢过陛下恩典。”
商辂轻声安慰了几句,接着道:“还请黄藩台请出令正,陛下还有口谕。”
黄谏浑浑噩噩的起身站到一旁,吩咐了管家让侍女去找方氏,眼睛里的疑惑却越发浓厚。
过了没多久,方氏穿着一身正式的华服走了出来,对商辂行礼道;“臣妇黄方氏接旨。”
“黄方氏,贤良淑德,于国有功,特赐二品诰命夫人,以彰其功德,钦此。”
“臣妇领旨谢恩。”方氏激动道。
两人交流并不多,却让黄谏彻底懵了。
自己的妻子,怎么突然就成诰命夫人了,不应该是......
“黄藩台。”商辂开口打断了黄谏的胡思乱想,“陛下口谕已经宣读完了,关于令正的封赏,日后礼部自会派人前来。
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我送您!”
黄谏一直将商辂送到大门口,见左右无人,实在忍不住了,轻声问道:“商翰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黄藩台,妄言谤上,可是重罪,以后千万要谨言慎行。”商辂没有解释,只是轻笑着提点了一句。
“臣不敢!”
黄谏再糊涂,此时
也意识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正想出言告罪,身后忽然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夫君,送完了商翰林,就快些回来吧?”
黄谏笑容一僵,不好意思道;“还请商翰林恕我不能远送。”
“无妨,黄藩台先忙,我就告辞了。”
“不忙不忙。”黄谏看着商辂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解释道;“都是一些家常琐事。”
“琐事?”
黄谏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脸,低声道:“家里的花架子又要倒了,我得去扶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