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闻讯赶来时,孩童一哄而散,只剩朱见深举着棍子,不停敲着陈平的屁股,嘴中还念念有词。
“让你偷我钱,让你偷我钱......”
“陛下~”陈平欲哭无泪,颤抖着朝刘邦伸出手。“臣知错了~”
“好了!”刘邦轻咳一声掩饰笑意,旋即板着脸摆出一副严父的姿态,沉声道:“竖子住手,赶紧读书去。”
“父皇父皇!”朱见深手舞足蹈,指着陈平兴奋道:“您看!
这是我抓到的妖孽!”
“看到了。”刘邦走上前,轻轻捏住朱见深的小脸,笑道:“干得不错,现在乖乖去随于少保上课,等下乃公重重有赏。”
朱见深憨憨一笑,用力点了点头,踩着陈平的屁股,一颠一颠的向院子深处跑去。
“行了,起来吧。”朱见深远去后,刘邦才笑骂道:“乃公又没下重手,少在这装弱不禁风的样子。”
陈平心中骂骂咧咧站起身,眯着红肿的眼睛,盯着朱见深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才扭头迟疑道:“陛下,那孩子是?”
“乃公的儿子。”刘邦叉着腰得意笑道:“如何,像乃公吧?”
陈平却没有往下接话,而是犹豫了一会,才轻声道;“陛下,臣的意思是,这孩子是您来之前还是......”
话音未落,陈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警兆。
他猛地扭过头,只见刘邦正漠然的看着他,眸光冰冷,不怒自威,隐隐带着几分杀意。
上一次他见刘邦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韩信来信要齐王的时候。
陈平甚至没有多加思考,躬身惶恐道:“臣胡言乱语,还望大王恕罪。”
“是陛下。”刘邦淡淡道:“同样的错误,以后莫要犯了。”
“臣铭记于心,万不敢忘!”
刘邦点点头,走出两步忽然回头道:“哪怕盈来了,他也是太子。”
这下陈平彻底呆住了。
这臭小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这么高么?
片刻后,他终于回过神,在刘邦饱含威严的目光中,躬身认真道:“陛下意即为臣意。
臣谨记。”
“人要有信有义,不然与禽兽何异。”刘邦的语气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让陈平的身子又向下躬了些,“乃公既然许了他太子之位,便不可言而无信。
出尔反尔之事,乃公已经做够了。
吾身为他父,他从心认我为父,那他便是吾子。
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
再有人敢以言蛊惑圣听、劝朕背信弃义者。
夷三族。”
陈平身子微微一颤,郑重行了一大礼。
等他抬起头,刘邦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突然笑着自言自语道:“倒是件好事。
看来这一世,也能有个善始善终。”
......
数日后。
徐承宗的书房中。
陈平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着眼睛,一手端着只精美的小壶,轻轻品着茶水,一手拿着把象牙骨折扇,自给自足凉风。
在他对面,王竑几乎要被奏章淹没,累的满头是汗,可脸上看不到半点疲惫。
“陈师,您看看这封奏章......原来如此,竟还能这么做,弟子受教了。
陈师,此事又做何解......不愧是陈师,竟能想出这么精妙的办法。
陈师,弟子还有个问题......”
自从得知刘邦饶了陈平一命,王竑就第一时间跑去祝贺陈平“改邪归正。”
而两人一番交流过后,王竑惊为天人,直接将钦佩变成了尊敬,言行必称师,哪怕当着外人的面,也毫不避讳的说陈平之才胜他百倍。
陈平也乐得寻个壮劳力分担累活,两人一拍即合,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众人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两人是你情我愿,而陈平的才华众人也有目共睹。
至于陈平的身份......皇帝已经发话,段有洪已经伏法,陈平是他从乡野间招募的贤才。
除了于谦提醒皇帝选贤任能要慎之又慎外,再无其他意见。
在又解答了王竑的一个问题后,陈平润了润嗓子,摆手示意到此为止,便起身出门遛弯。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朝他打招呼,他也十分和善的一一回应,俨然已经成了“自己人。”
一圈下来,陈平的脸都笑僵了,正用力揉脸,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个小人。
“妖孽,我终于找到你了!”朱见深用棍子指着陈平喝道:“来来来,速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陈平愁得五官都皱在一起,无奈道:“殿下,下官还有要事在身,能否改日再战?”
“不行!”朱见深摇头道:“你已拖延数日,今日必须要和我分个胜负。
不然...不然我就告诉父皇你偷我的钱!”
真是个祖宗啊!
陈平在心中嘶吼了一句,强带起笑容,温和道:“殿下,下官真的公务繁忙,若是误了时日,陛下会责罚下官的。
还请殿下给下官留条活路吧。”
“没关系!”朱见
深挥了挥棒子,“我问过父皇了,父皇说可以找你,只要不听你胡言乱语就好。”
陈平闻言一个脑袋两个大。
彼其娘之!
我堂堂曲逆侯,昔日大汉右丞相,竟沦落到带孩子。
真是虎落平阳被...小龙欺。
陈平正暗自腹诽,忽然听到朱见深疑惑的声音。
“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玩啊?”
陈平悚然一惊。
这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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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现在可是陛下的逆鳞,万一这话传到陛下耳中,绝对没自己好果子吃!
想到这,他赶忙挤出两世加起最灿烂的笑脸,温和道:“殿下多虑了,下官绝无此意。”
朱见深见状紧了紧手中的棍子,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才说道:“那你为什么和其他人交朋友,一直躲着我?
大家都说你人好,我才和你玩的。”
“这...”陈平一时语塞。
前世的时候,作为一个外人,想要最快获得权力,那只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并且当一个孤臣。
但这一世,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嫡系心腹,和他人交好,那是为了解朝堂现状,为自己之后的官途打基础。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岂能对外人道。
陈平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敷衍过去,朱见深已经有些不快了,用棍子重重一顿地,喝道:“哼!
你不愿理我,我还不愿意理你呢!
今日你我一分胜负,他日就再也不见!”
“下官认输!”陈平顺坡下驴,松了一口气:“多谢殿下手下留情。”
“不行,我岂能不战而胜!”朱见深像模像样的摆出一个架势,沉声道:“速速来战,磨磨蹭蹭算什么好汉!”
“唉。”陈平叹了口气,忽然抬头诧异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朱见深头也不回,得意笑道:“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了!
这点小伎俩,也想要骗过我?”
陈平没有回话,而是躬身郑重道:“臣陈平,参见陛下。”
朱见深愣了下,连忙转过身,可身后却空空如也。
恼羞成怒的朱见深再次转过头,只见陈平正蹑手蹑脚的向远处溜走。
看到朱见深通红的小脸,陈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旋即甩开两条腿开始狂奔。
“你还敢骗我!站住!”
朱见深一路猛追,惹得院中鸡飞狗跳......
同样的场景,在之后数天不断上演,到最后大家都变得习以为常。
刘邦站在树荫底下,手搭凉棚,看着朱见深的背影咯咯直笑。
“臭小子,跑得还真快。
狠狠揍,乃公给撑腰。”
于谦站在旁边,无视了刘邦的话,面色却有些凝重。
他看着刘邦,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道:“陛下,殿下如此,真的好么?”
刘邦收回目光,无所谓道:“娃娃就是要多活动,那样才皮实。
整日在屋中坐着,人都待傻了。”
“臣说的不是这个。”于谦斟酌了下用词,慎重道:“臣的意思是,毕竟君臣有别。
太子....未免太过近臣了。”
刘邦身子一僵,接着缓缓转过身,盯着于谦,眼神无比凌厉。
“于少保,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