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陈平遇刺
    “下官失察,还望大人恕罪!”

    陈平回到军帐,就见石亨跪在帐前,脸上写满了惶恐和卑微。

    陈平沉吟片刻,才冷漠道:“下去吧。

    再有今夜之事发生,你就回京请罪去吧。”

    石亨如蒙大赦,重重磕了几个头,倒退着消失在远处。

    陈平哼了一声走进帐中,对曹参和夏侯婴道:“二位坐吧。

    今夜之事,二位怎么看?”

    二人对视一眼,曹参先沉声道:“对方留下了三具尸体。

    看面容,是瓦剌无疑了。

    问题是,谁派他们来的?

    而且他们能轻易摸进营帐中,有无内应,都要查清楚。

    距离瓦剌路途遥远,如果不查清此事,我怕之后还会有变故。”

    “那你觉得呢?”陈平看向夏侯婴。

    夏侯婴沉吟片刻后,摇头道:“年千户说的在理,下官没什么能说的了,听凭大人差遣便是。”

    “这其他事都好说,就是内应......”陈平揉了揉眉心,苦恼道:“二位,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的营寨布置有疏漏?”

    “绝无可能。”夏侯婴斩钉截铁道:“我亲自盯着的,若有纰漏,提头来见!”

    曹参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开口道:“陈大人的意思是,如果这个时候查内应,势必会引得人心惶惶,不利于接下来的行程。”

    陈平点点头,面色凝重道:“而且他们都是皇宫中抽调出的精锐。

    若是从他们中查出有人里通外国,我担心......”

    曹参眉头一皱,不再言语。

    夏侯婴似懂非懂,但看两人一副严肃的模样,果断选择不再插嘴。

    片刻的死寂后,曹参认真道:“那这几日,我和侯千户亲自带队巡营,昼夜轮替。”

    “不可。”陈平摇头道:“那二位的身子撑不住。”

    “要不找两名信得过的......”夏侯婴话没说完,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们原先是太子府的护卫,初次领军,与众人并不相识,哪里知道谁信得过信不过。

    万一选中了内奸,就是大祸事。

    陈平长吁短叹了一阵,忽然重重一拍腿,咬牙道:“这样吧,今日之后,把我和也先的营帐放在一处。

    就委屈二位大人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万一出事,彼此还有个照应。”

    见陈平一副贪生怕死又不得不做的模样,曹参心中的怀疑稍稍淡了几分,点头同意,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如何重新布置营寨。

    话说...今天布置的营寨,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三人说话间,一名中年军士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军帐,先是朝曹参和夏侯婴惶恐的问了声安,接着朝陈平谄媚笑道:“陈大人,热水来了。

    赶了一天路,快烫烫脚解解乏。”

    “你倒是有心。”陈平满意一笑,示意军士将盆放在面前。

    见盆中白气升腾,陈平便对其余二人道:“你们二人也烫烫脚吧。

    以后还说不定......”

    话没说完,陈平突然沉默了。

    他看了眼刚烧开的热水,又看向正准备伺候他脱靴的军士,轻声道:“你...刚刚在烧水?”

    话音刚落,曹参和夏侯婴猛地抬头。

    而地上那名军士毫不犹豫的拔出匕首,直刺向陈平的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陈平顺势躺了下去,一脚将水盆踢翻在军士身上,就地一滚,惊慌道“曹相救我!”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曹参本能的冲了上去,拔出长刀,一刀刺穿了军士的胸膛。

    军士还想扑向陈平,但曹参用力一搅,便将他的心脏搅的稀烂,满眼不甘的躺倒在地。

    屋内一片死寂。

    陈平双手撑地,呼吸急促,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慌张,脸色微微泛白。

    夏侯婴在短暂的失神后快速冲出了军帐,大声呼喊了几句。

    很快,军帐外便响起嘈杂沉重的脚步声,将整座军帐围得水泄不通。

    “多...多谢。”

    陈平朝曹参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挣扎着想要起身,突然感觉脖颈有些发凉。

    他扭头看去,带血的长刀正紧贴着他跳动的血管。

    只要微微用力,他的血就能将营帐滋得到处都是。

    “年...年千户,你这是何意?莫要和我开玩笑啊。”

    陈平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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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想要将长刀推到一边。

    试了一下,手指冰凉,刀纹丝不动。

    “年千户?”曹参轻声冷笑道:“你刚刚可不是这么称呼我的。”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都是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陈平讪笑道:“您把刀放下,此中缘由,我自会和您说清楚。”

    “自己人?”曹参话语中的不满更浓了,“这些日子,你可没少把我们当牛马使唤啊。

    那时候怎么不说是自己人了?

    还有今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陈平?!”

    陈平二字,曹参拖得又慢又长

    ,听得陈平心惊肉跳。

    他缓缓转过身,又推了下长刀,见实在推不动只能放弃,苦着脸道:“您听我解释。

    今夜我......”

    “这是怎么了?!”

    夏侯婴回到帐中,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旋即拔刀指向曹参,怒喝道:“年翰,速速放开陈大人,饶你不死!”

    曹参扫了他一眼,又看向面露尴尬的陈平,轻声道:“他是谁?”

    “那个......”

    “年翰,本官让你松手!”夏侯婴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但他的声音,将军士全都引进帐中。

    眨眼间,军帐被塞得满满当当,曹参和陈平被围在当中,只要曹参稍有异动,便会被乱枪扎成筛子。

    曹参却丝毫不惧,似笑非笑的盯着陈平。

    陈平见事闹大了,连忙道:“都出去!”

    “可是大人......”

    “本官是陛下钦命正使,我说无事,除了侯英,都给我出去!”陈平稍稍歪头,怒道:“你们想抗命么?!”

    众军士面面相觑,见陈平坚持,只能默默退出了军帐。

    夏侯婴察觉到了不对,死死的盯着陈平。

    只见陈平站起身,边走边喊道:“都走!走远些!

    莫要扰了本官的清净!”

    眼看他就要走出军帐,却被一柄长刀拦住了去路。

    陈平讪讪一笑,乖乖坐回原地,看着面色不善的二人,态度极其恭敬道。

    “汝阴侯,曹相国。

    别来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