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生病
    流筝顿了下:“您不用担心,流筝能应对好。”

    女子冷笑一声:“你最好真如你所说所说,能应对好,不然,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向谁去讨债?”

    流筝垂眸不语。

    女子又笑了声,忽然问道:“流筝,你跟我几年了?”

    流筝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只是淡淡开口:“五年。”

    她低低喟叹一声:“五年,五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出任务犯错。”

    似是喃喃道:“我将你丢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五年,五年间你身处暗无天日之地,却还是活成了现在这般灵动真实的模样。”

    她目光悠然放远,不知想到了什么,抬手轻轻划过她的脸侧,勾了勾唇:“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多少也对你生出感情了,这次你办事不利,我可以放过你,下次,我就不会再心慈手软了,知道吗?”

    流筝低声道:“流筝明白。”

    女人轻笑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刚才碰过她的手:“你明白就好,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若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

    流筝回到房间里时,阿芊已经不在了,屋里静寂无声,她关上门,扭头看见桌上的正冒着热气的饭菜,一愣。

    恰在此时,谢公子拿了一只洗净的碗从偏门出来,走到外间,看到流筝站在不远处,偏头朝她看来,笑了笑:“流筝姑娘,你回来了,要一起吃吗?”

    流筝眼神从丰盛的饭菜上划过,最后停在他含笑的面孔上:“你做的?”

    谢公子摇了摇头:“方才阿芊端来的,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已经凉了,我便想方法热了热。”

    不知为何,流筝觉得他看过来的眼神很温和平静,丝毫没有方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

    谢公子注意到她防备的眼神,无奈摇头一笑:“这里是你的底盘,我总不至于要下毒害你,更何况,流筝姑娘救了我的命,多亏你的伤药,我此时才能站在这。”

    流筝扯了扯唇:“但这丝毫不耽误你给阿芊下毒,不是吗?”

    灯光映照着他的面庞,有几分温和:“我若不这样做,流筝姑娘会放过我吗?恐怕我现在更没有机会站在这了吧。”

    “我看你生龙活虎的,不像是受伤的人,刚上完药便下地走动,你倒是唯恐伤口好得快。”

    谢公子将碗筷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扣在桌面上扣了扣,深邃的眼眸望来:“流筝姑娘是心情不好吗?”

    流筝看着他,不言,走到桌边坐下。

    他看着她拿起碗筷,挑起一道菜正要放入口中,伸手在她白净的手腕处轻轻一挡。

    流筝看着那只修长的手,抬眸,谢公子却没看她,低眸吃了一口菜,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随后才微抬眼皮望着她:“流筝姑娘,我可以作证,我没下毒。”

    流筝看着他的动作,面无表情低眸吃了一口菜:“无聊。”

    他恍若未觉她的冷漠,兀自低头道:“流筝姑娘若是想关心人,可以换种方法。我身子一向较好,伤口恢复得比常人快些。”

    流筝望着他,拧眉道:“你是伤重得连脑子都坏掉了吗?”

    她关心他?他疯了吗?

    谢公子自顾自往下说:“流筝姑娘于我有恩,我断不会做出伤害姑娘的事,今晚因为我,姑娘没能吃晚饭,我很抱歉,这也算是报偿。”

    流筝道:“你尽快好起来,将解药交给我,便是对我最好的报偿。”

    谢公子轻笑一声:“会的。”

    流筝没再说话,垂头吃饭,男人动作不紧不慢,慢条斯理中可见与生俱来的贵胄气质,流筝放下碗筷,他很知趣地起身端盘子去洗。

    流筝身子倚在桌上,一手支着下颚,眼神漫不经心往那边望去,见他动作中带着明显的生疏,宽敞的衣袖因碍事被卷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臂,流筝眯着眼盯了几秒,随后抽回视线。

    这些可以交给小厮去做,他非要揽在身上,当做所谓报恩的举动,她也没办法。

    ……

    谢公子出来时,门外有些安静,他四下看了看,没见到那道熟悉的影子。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微微皱眉,走到房门口,他盯着紧闭的房门,想起流筝说得话,没有推开,然而外头的声音却透过房门清晰传来。

    “大人,流筝今晚不出场的,若是大人喜欢流筝的表演,可以下次再来。”

    隔着房门,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日多了些朦胧的轻柔感。

    谢公子听着这道声音,眼眸垂下。

    对面的男子显然在胡搅蛮缠,兴许还带着几分酒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流筝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嗓音清淡,却又有股韧劲在里面:“大人,这是规矩。”

    外头,流筝看着面前的醉醺醺的男子,他显然意识有些不清醒,闻言面色有些不满,伸手就要去抓她,被流筝躲过,恰好此时男子的随侍赶来,将他带走。

    流筝平静地转身,推开房门,却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男子的眼眸。

    他正蹙着眉,望着她。

    流筝顿了顿,将门扣上。

    她丝毫没有跟他说话的打算,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他的声音传来:“纵然流筝姑娘武功再高强,是否也应当有提防之心?”

    流筝脚步顿住,她转身,看到对面那人的视线从她身上轻轻划过。

    流筝低头看了眼自己,看到略微松散的衣襟。

    他的眼神只是浅浅自那掠过,并无任何过分的凝视。

    流筝看着她微蹙的眉眼,忽然轻轻笑了下:“谢公子该不会是觉得,我救下你,反倒辱没了你高风亮节的品行?”

    谢公子蹙眉,望着她:“我并未如此觉得,姑娘能救下我,我很感激。”

    “只是姑娘,应当对男子多些提防之心。”

    流筝听着这话,眼睫微颤,有一瞬间的沉凝,她觉得有几分好笑似地开口:“谢公子,你是否忘了,此处是什么地方?”

    她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你这话听上去,倒像是好心地提醒,只是公子是否忘了,先冒犯我的人是你,给我的婢女下毒的人也是你?”

    “还是谢公子记忆不大好,忘了自己此前做过什么事了?”

    见她面色不悦,谢公子垂下眸子,抿了抿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道:“先前之事,的确是我之过,若姑娘介意,我会竭尽全力补偿。”

    流筝瞥他一眼:“补偿倒是不必了。”

    她没再管他,转身向房内走去,撂下一句:“公子今夜最好安分一些,我一向觉浅,若是公子妄想深夜对我下手,我必然不会心慈手软。”

    谢公子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隔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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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关上,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流筝第二日醒来时,才发现这人发了热。

    门外已经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醉仙楼的姑娘们已经开始招呼客人。

    躺在外间榻上的人却一动不动,先前苍白的面色此时变得潮红,流筝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手的滚烫,他的呼吸沉重灼热。

    流筝将他捞起,扶回榻上,罕见地冒出一丝疑惑。

    男人的身子,就这么容易生病?

    她不知道,昨日这位谢公子看起来的康健,都是强撑出来的。

    流筝不会伺候人,拿了一只干净手帕,沾了热水,便往他额头放去。

    她自小发热都是硬撑过来,实在撑不过来,便直接昏厥过去找的大夫。

    她想到这,忽然眸光一闪,她为何不带他去找大夫?

    可是现在门外都是醉仙楼的人,若是被容娘发现,她该如何解释?

    流筝皱着眉,想到这,多看了一眼榻上毫无动静的男人。

    麻烦。

    流筝起身,打开衣柜,换了身衣裳,她戴好面纱,又给床上躺着的男人找了套像样的衣服。

    她走过去拍了拍他面色潮红的脸,滚烫的触觉让她微微蹙眉。

    谢公子感觉身体内仿佛有一阵阵热浪上涌,几乎要将他吞没,他无力地抵抗着,恰在此时,有一双微凉的手触上他的面颊,凉意驱散了些他浑身的热意。

    他艰难睁开眼,因为发热,狭长的眼睛有些湿润,泛着红润光泽,墨黑深不见底的眼瞳显得有几分纯良:“……流筝姑娘?”

    流筝皱眉道:“你发热了,我现在需要带你去找大夫。”

    谢公子忍受着体内翻涌的热意,喉结微动,嗓音因忍耐而沙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流筝低头看着他,冷笑:“你的出现,于我就是个麻烦。”

    她还怕再添点麻烦吗?

    流筝的手移到他腰间,要扯下他的腰带,但她此生还没解过男人的腰带,找了半天硬是没解下来,她有些不耐烦了,扯住男人的衣襟便要撕开。

    适时有一双滚烫的手摁在她的腕骨间,只是轻轻搭在那,流筝动作停下,抬头看他。

    谢公子面色潮红,眨了眨眼,似是要将她看清楚,眼底罕见有几分迷惘:“流筝姑娘,你要做什么?”

    流筝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谢公子手仍未移开,就放在她的腕骨上,与她不偏不倚对视,流筝忽然压低身子,眼神直直望进他的眼底,饶有趣味道:“你见我第一面便轻薄于我,我以为你是什么随便之人,怎么现在,你倒是别扭起来了?”

    谢公子不言不语,固执与她对视,好似明白了,又好似觉得是梦,眼底带着点迷茫。

    流筝忽然就觉得无趣,正要抬起身子,那人的手臂却蓦地横在她背后,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握住纤细的脖颈,一与用力,将她压下,他眼眸深邃:“我知晓,流筝姑娘是个好人,不是随便之人,更不会趁人之危。”

    流筝扬唇一笑,反手一旋,将他的手臂压在下面,她低眉,凑近,声音压得很低,与他对视,眼底讽刺:“但是,你知不知道,眼前你认为的这个好人,可以随时了结你的性命?”

    她觑着他,慢慢开口道:“毕竟,你现在看上去,就像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