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看了流筝一眼,随后对那女娘道:“但是……大人吩咐过……”
女娘凌厉的眼神横过去,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看向流筝的眼神中满是深意:“大人不是正在接待贵客吗?给贵客送去一个这么貌美的姑娘,生意要是谈成了,大人难道还会生气吗?”
侍卫心思一动,后退一步向她行了个礼:“还是娘子心思灵通。”
女娘绕着流筝走了两步,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见流筝面色平淡地站在原地任她打量,她心中又多了一层满意,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流筝抬头看了她们一眼,随后飞速敛下目光,好似有几分怯怯道:“奴、奴婢阿筝。”
“阿筝……”这名字在她嘴里过了一遍,女娘也不关心这个,得了回答便问她道:“会跳舞吗?”
流筝道:“会一些。”
女娘便将目光放到身后那些姑娘们身上,将她们眼底的惊恐尽收眼底,笑了声:“姑娘们,你们不用怕,只要你们听话,我暂时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有姑娘抖着嗓子问道:“那、那怎么样才算听话呢?”
女娘便缓缓笑了:“你们活着于我来说有意义,有价值,便算听话。”
她声音轻柔缓缓,却无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恰在这时,有几个身穿黑衣的侍卫从门口走来,在女娘耳边低语几句,女娘垂眸凝思了下,抬头看着眼前花容月貌、身材窈窕的姑娘们:“我这倒有个差事,你们若是谁能办成了,便可以好好留下来。”
黄裙姑娘从始至终倒是表现得平静异常,闻言下意识问:“那若是,我们没办成呢?”
女娘笑得眼睛弯弯,头上的金钗子像被风摧残的花,颤巍巍摇晃着,她朝这些姑娘们走来了两步,忽然向说话的女子伸出手,黄裙姑娘下意识后退,避开她的接触,女娘却轻轻挑起眼尾,瞟了她一眼,从她身后的桌上拿起一个胭脂盒,捻了两下,艳红的色泽沾到指腹上。
她抬起眼,向黄裙姑娘走来,将指腹在她眼角轻轻摁了下去,随后抬手,目露满意地欣赏着眼前这张脸:“我瞧着你长得也有几分姿色,若是这件大事办成了,我能保你今日安全活下来。”
“若是没办成……”
她扫了一眼眼前的人,嘴角一提,眼睛眯起来:“那么你们可以猜猜,在你们之前来的那批姑娘,去哪了。”
整个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摆满了姑娘们用的粉脂衣裳,却毫无人住过的痕迹。
她这话一出,姑娘们瞬间觉得脊背发凉。
女娘见她们面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眼底满意,懒懒挥了挥手道:“好了,既然心里都清楚了,那便赶紧去换衣裳和梳妆吧,可别让大人等久了,贵客会不高兴的。”
说完后,女娘便没再看她们,转身出了房间,门关上后,对门口守着得侍卫道:“给我好好看着她们,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我唯你是问。”
侍卫道:“是。”
姑娘们看着她的背影在眼前消失不见,门关上前,自然也看见了守在外面的侍卫。
“我们怎么办啊……怎么出去啊?”
“方才她说得话是什么意思?以前的那些女子……真的都出事了吗?”
那轻轻的关门声重重敲在每一个人心上,惶恐无声蔓延,一时之间,没人敢有其他动作。
黄裙女子心中惴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女子,见她面色平静,不由往她身旁挪了挪。
“阿筝姑娘,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流筝在原地站了会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走到梳妆台前,看着光滑的镜面,拿起台上的胭脂盒。
她低头看着盒里的艳红的色泽,眸底幽静:“既然逃不出去,那便先按照她说的做,之后再寻找机会。”
黄裙女子定了定心,也上前拿起胭脂盒,对镜梳妆。
其他姑娘在原地站了会,看见她们的动作,面面相觑,须臾,也上前动作起来。
黄裙女子上好妆后,转身走向身后的木架子,见到那衣裳的一瞬间,停了脚步。
有姑娘看了眼那些衣裳,皱眉道:“这衣裳这么暴露,我们怎么穿啊?我们可是清白人家的小姐!”
黄裙女子闻言也皱了眉,她没忍住看了眼身旁的沉默着的流筝,低声道:“落到这帮人手里,果真不是遇害就是受辱。”
流筝看着那些轻薄如纱的衣裳,无声敛眸。
黄裙女子察觉到她的沉默,看了她一会儿,正要开口,却被一道怒极了的声音打断:
“本姑娘宁愿死也不受着这种羞辱人的手段!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要我们做什么,万一他们要我们伺候哪位高官,难道你们愿意就这么屈服吗?”
她这番话挑起了不少人心里的情绪,从被迷晕绑来到此刻,她们才稍稍有了些反应过来的感觉。
接二连三的声音断续响起。
就在此刻,房门忽然被拍得惊心动地响。
一道耐烦的嗓音在外头响起:“里面的人,磨蹭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准备好?”
有一粉裙姑娘站出来,面对着房门,嗓音清脆道:“你们想对我们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本姑娘是不会穿这些衣服的!”
门外安静一瞬,忽然响起一丝冷笑,紧接着,房门被粗鲁地推开,窗扇重重拍打在木架子上,也敲打进那女子的心里。
然而此刻,她也无路可退。
走进来一位臂膀粗壮的男子,他身形高大,站在门口,冷冷地睨着眼前的姑娘们,随后将目光放在前头的粉裙女子身上。
他的目光如有实形,冰冷非常:“只有她一人不愿意是吧?还是你们都和她一样,不肯听从安排?”
一个大胆的姑娘梗着脖子道:“你们无缘无故地绑架我们,还用这种下作手段羞辱我们,我们突然自然不愿意!我告诉你,本姑娘可是名门贵女,若是让我父亲母亲知道了,定然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放我们出去!”
那男子竟然毫不惧怕地笑了:“名门贵女?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待在我们大人的底盘,你以为,你还能出得了这个门吗?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活下来吗?”
他这话阴森而冰冷,好似将遮掩几人结局的帷幕生生撕开。
“别说你是名门贵女,就算你是天潢贵胄,来了这里,也得老老实实听我们大人的话!”
“不怕死是吗?”
他笑了笑:“那我便满足你们。”
他面容阴狠,朝身后站着的侍卫一挥手,几名佩刀侍卫便冷漠着走了进来,将屋子里的女子一一扣下。
“你们要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男子道:“你想问王法?那我便告诉你,这里没有王法,我们大人的规矩,便是王法。”
他抬起的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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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屋子里的姑娘们便被扣押着带了出去。
黄裙女子的胳膊被重重往后压着,刺痛感袭来,她不适得尝试动了动,然而还未来得及动作,身后那人却再次加重了力道。
她将闷哼声掩下,抬起眼悄悄看向走在身旁的清冷女子:“……阿筝姑娘,你不怕吗?”
流筝偏了偏头:“怕什么?”
黄裙女子见她面色如常,在这种惶恐弥漫的场合,她竟然忍不住笑了下:“人都有对未知的恐惧,像我一样曾经,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时,也时常畏惧着、担忧着,因为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事,生还是死,而阿筝姑娘,你好不一样。”
她很不一样?
流筝垂眸不语,半晌,她抬头看向她,淡淡道:“你也很不一样。”
她眼底笑意微盈,丝毫没有对未知的恐惧。
黄裙女子摇了摇头,莞尔道:“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我只要知道,我的家人能好好活着就好了,至于我往后如何,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为了家人,便要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吗?
流筝看着她。
她是真的觉得没什么所谓,甚至此刻,面上还挂着笑。
她双眼明亮,忽然一闪,好似意识到什么,扭头看着流筝开口道:“对了,阿筝姑娘,我知道你的名讳了,但你还不知道我的呢。”
“我叫钟月。”
流筝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开口:“钟姑娘,既然你这么讲究公平,为何又要为了家人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你觉得,这公平吗?”
钟月眼底的笑意散了些:“阿筝姑娘……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一时静默。
身后的侍卫意识到两人在对话,立刻攥紧了她们的手臂,厉声道:“若是再敢私谈,便将你们就地格杀!”
此后一路,两人谁也没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此刻,她们已然身处一处地下牢房,潮湿阴暗密布整个监牢,连光线也稀少得可怜。
她们的手终于得以被放开,几个侍卫身形笔直站在门口守着,只留一个走在前方带她们进去。
阴冷的感觉从后背渐渐蔓延上来,仿佛蛇身冰冷的触觉。
她们走进去,方知晓里面空间极宽阔,中央放置着一口大锅,锅底正烧着炭火,熊熊烈火翻腾着,离得近些都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热气。
大锅被架子架起,悬在半空,里面的液体看不见,只能听见传出的蒸腾翻滚声。
几人瞬间不寒而栗。
那口大锅,竟是足足能容下好几人。
而方才离开的女娘,此刻正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们。
她慢悠悠地晃着手中的团扇,涂着红蔻丹的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红艳似血,眼神更是像黑暗中蛰伏的野兽,随时可上前将猎物撕咬。
她站起身,迈着缓步子朝这边走来,液体的沸腾声将她的脚步声掩下,却遮不住她冰冷的嗓音:“我方才听说,有人宁愿死也不甘受辱?”
她的眼神从面前姑娘们的脸上划过,最后看向粉裙女子,牵起一丝微笑道:“从前那些个没骨气的姑娘,都是哭着求着我给她们指一条生路,我今倒好,居然碰见了一群有骨气的人,这可真是鲜事。”
她微微倾了身子,眼神转冷:“来,告诉我,哪个清高的,想尝尝以往那些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