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陌生
    流筝刚跳下来,站稳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侍卫捉人的声音,她身形飞速隐在转角,一队人马与她擦肩而过。

    然而正当她微微松口气时,正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此时她整个身子暴露在外,那人的衣角已经显现出来。

    流筝手正要向后摸去,忽然不知从何处伸出一只手,握紧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拉过去。

    流筝手刀正要劈下,忽然见到熟悉的一张面孔。

    她动作顿住,而那人趁着这个机会将她拉进一间房间。

    门关上的一刹那,流筝蓦地甩开他的手:“谢公子出现得好生及时,看来是一早便知道我要做什么。”

    流筝转着手上的匕首,眼神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原先还在怀疑你跟尉迟恭换房间一事是否为巧合,现在才想通,确非巧合。”

    她歪了歪头,一双眼眸淡漠,审视着他:“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和尉迟恭出现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谢公子眼神看着她指尖灵活旋转着的匕首,似是在确定她不会因此受伤:“流筝姑娘,我想我现在不论说什么,你都不会轻易相信。”

    他抿了抿唇:“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伤害你。”

    流筝笑了一声:“不会伤害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阻止我,就是在伤害我。”

    他嗓音低沉温和:“我大概能猜到流筝姑娘想做什么,但是流筝姑娘,你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做这件事?”

    流筝看着他:“给我一个停手的理由。”

    “这件事无论成功与否,你都会受伤。”

    流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淡淡收回视线,身子也站直:“谢公子,我很感谢你这次救了我,但是我上次也救了你一次,还希望你不要将我的行踪暴露出去,至于我要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她挑了挑眼尾:“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话,别想着阻止我做任何事,我无论做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

    她转身便要走,谢公子定定站在原地,在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刹那,微微抬了手,扯住她衣袖一点:“流筝姑娘,现在外面很危险,暂时不要出去。”

    “即便你再不想看见我,也不要现在出去,很危险。”

    在他这话落下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忽然被人敲响,门外那人大抵是知道屋里的人是谁,顾忌着他的身份,没敢直接推门进来,而是小心谨慎道:“公子,我们大人说有歹人行刺,让我们带队前来检查,不知公子是否遇到什么危险?”

    谢公子淡淡道:“无事。”

    他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公子……不知您可否将门打开,让属下进去查看?大人实在是担心您遭遇不测,所以让我们细致检查每一个角落,希望不会叨扰公子。”

    流筝转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眼。

    谢公子只回了句:“我的房间,你们也敢闯?”

    门外一下子噤了声,安静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声再传来,不一会儿,又一道脚步声走进,熟悉的嗓音传来:“公子,为了您的安全,还请您通融些,让我们进去检查一番。”

    ——是尉迟恭。

    流筝眯了眯眸,想到之前两人坐在一起的情景,她上前一步,将匕首抵在他身后,在他耳边轻声道:“让他现在离开。”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谢公子偏头,对上她清明的双眼。

    “不要试探我是否真的会对你动手。”

    “我保证,你一定会失望。”

    他收回目光,开了口:“我无事,你们回去吧。”

    尉迟恭站在门口犹豫着,屋里那位的身份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他不清楚刺客的身份和目的,为了太子的安慰,也避开了对他的称呼,然而……

    恰在此刻,属下走上前来对他抱拳道:“大人,其他地方都已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那些逃跑的女子也都一一抓回来了。”

    流筝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渐渐沉下去。

    她面前浮现钟月的面孔,她们没有成功逃出去?还是尉迟恭在炸她?

    而门外,尉迟恭听见属下的回话,眸色沉了沉,转身看向眼前的房门,思量再三,还是开口道:“公子,抱歉,在下让人巡查了楼中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那贼人的身影,那贼人罪大恶极,将在下的人都放走,更是要刺杀在下,为了公子的安全,还请公子见谅,让在下带人进去查看一番。”

    谢公子闻言扭头,对上流筝的双眼,嘴唇微动,无声吐出几个字:“去床上。”

    流筝皱眉,却在一瞬间明白他的想法,转身收起匕首,向床边走去,她果断开始褪下自己身上的侍卫服,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衣裳穿上。

    随后转过来,看向站在原地背对着她的人。

    谢公子在心里预估好了她换衣裳的时间,这才转身向她走来,流筝看着他的动作,轻轻蹙眉。

    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带,她就仰躺在床上。

    动作的同时,谢公子看向她的眼睛,她眼神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谢公子心底无声叹气,随后一只腿曲跪在床边,脸撇开,不再看她,手移至她的衣襟,将她的领口撕开了些。

    他的眼睛一直看向别处,一只手上移,摸到一处柔软,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触碰到她的面颊,身下的人毫无动静,他却能感受到她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他的手一下子弹开,好像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随后才移至她的鬓发间,将柔软发丝间的簪子取下。

    柔软浓密的发丝一瞬间散开,流筝只静静盯着他。

    他坐完这一切后便退开,转身之时随手拨下一旁挽起的帷幔,见帷幔轻缓坠下,完全遮住她的身影,谢公子才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下。

    他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衣襟松散开些,才慢慢开口:“进来吧。”

    尉迟恭在外头好一阵没听见屋里人传出声音,心中惴惴犹豫着,正打算咬牙再问,却听见里头的人传出了指令,他忙躬身回道:“多谢公子。”

    他推门而入,却看见太子一人端坐在桌案旁,静静斟着茶,低眸饮下一口,他姿态俊雅,气质本就温润,然而此刻却能明显看出发丝有几分凌乱,衣襟也微微散开,平白增添了几分慵散风流。

    然而他的面上又是一派平静,浑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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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尉迟恭在他身上定定看了几眼,心里有几分惴惴不安,随后又看向里屋,见那放下的帷幔背后似乎有一道身影,他眯了眯眼,看向太子:“不知公子方才在做什么?”

    太子不咸不淡道:“你在质问我?”

    尉迟恭忙垂下头:“在下不敢。”

    “只是……在下看见,公子房中似乎有人,不知,是何人啊?”

    他此话一出,房中的气氛微微凝滞,太子却轻轻将门手中的茶盏撂下,掀眸看他:“本公子看上何人,让何人进房,还需要你过问?”

    尉迟恭感受着头顶传来的那道温淡目光,硬着头皮开口:“这当然轮不到在下置喙,只是……公子,若是贼人闯了进来,公子只怕会有危险,所以,还请公子请她出来,容在下确定她是否是贼人。”

    太子将手放在桌案上,轻轻叩了两下,一手支额,看向他:“你确定,敢走进来,在本公子的房里,掀本公子的帘子?”

    他轻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见本公子的人?”

    随着他这话一处,房里的气氛瞬间冷沉下来。

    尉迟恭立刻拱手回道:“公子,是在下冒犯了,还望公子不要生气。”

    他没敢再往那个方向看去,内心有几分不甘,但到底不敢冒犯太子,只能将心底的不忿忍下。

    他挥了挥手,带人离去。

    走出房间,阖上房门的那一刻,他给属下递了个眼神,属下心领神会,声音不轻不重地开口:“大人,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抓到刺客,居然让她逃走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尉迟恭瞥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扯了扯嘴角:“既然没抓到,便算了吧,总归她什么也没得逞,我先去看看地下室那群人,她们当初既然敢逃走,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也不知有意无意,他们的音量恰好能被屋里的人听见。

    几乎在他们离去的一瞬间,流筝立刻掀开被子,翻身而起,将胸前散开的衣襟拢好,整理好头发,掀开帷幔走出去。

    她步子极快,径直向门口走去,却在快要靠近的瞬间被人拦下,流筝眼神向他扫去。

    “你又要拦我?”

    她说过,相同的话,不想再说第三次。

    谢公子看着她,眉心微拧:“他们此番,分明是故意引你出去。”

    “那又怎样?”

    “流筝姑娘,尉迟恭此人,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我现在出去,可能正中了他们的陷阱。”

    流筝抬了抬眼:“谢公子,我亦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事很轻松,我并非毫无准备。”

    危险?于她来说,什么不算危险?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危险。

    流筝扯了扯唇,眼眸微闪:“谢公子多次救我,我很感激,但我亦知道,你对于我有忌惮。你瞧,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却能轻易猜中我要做的事,不过,我很庆幸,你没有追问,不然,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立刻杀了你。”

    她看着他的眼底一派平静:“谢公子,我对你的了解,仅止步于此,就让我们的关系也止步于此不好吗?请你不要对我有好奇,我也不会追问你的身份,我们只是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