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你的那位朋友不像个好东西啊。”
马尔高摸着下巴,伸手从盘中扯下一块披萨塞进嘴里:“就是他想要挑战老爹吗?”
“是不是很不自量力?”黛可妮斯望着啤酒杯内壁的气泡发呆,“说实话,像他那样狡猾的家伙,突然说出这种热血笨蛋的台词时,我真的以为他脑袋坏掉了。”
“别这么说,男人有点野心才正常,”比斯塔哈哈大笑,“谁不想在这片大海上驰骋?只可惜他挑错了目标,甚至不用老爹操心,瞧瞧我们——我们会让他清醒。”
黛可妮斯没有说话。
本以为白胡子不会允许她的跟随,她连偷偷潜入的计划都做好了,可是没想到……
眼下这一番和谐共处的景象是怎样?
跟着他们启航,抵达了一座民风淳朴的小岛,这帮家伙们全然没有她幻想中的凶神恶煞,更没有一分一毫烧杀劫掠的意图,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船队,在此地落脚休整。
包下了一整座旅馆,并快快乐乐的大吃大喝。
……这对吗?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胡子海贼团,看上去居然,只像是一群普通人?
更严谨的说法,是一群吵吵闹闹、超级能打的、又心地善良到莫名其妙的普通人。
黛可妮斯瞅着眼前这群争夺最后一块披萨而大打出手的家伙们,满脸黑线。
这真的是海贼该有精神面貌吗?你们能不能干一些违法乱纪罪孽深重的事啊,她真的觉得自己的三观被狠狠震撼到了,甚至能从这帮家伙的身上看到自家餐厅那个花臂大叔和秃头老板的影子。
很蠢笨、又很好欺负的家伙们,无论她怎样饱含恶意地试探,他们都会一笑而过。
“黛可小姐的弟弟,算是离家出走了吧?”
“等他找上门来,我们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居然让你这么担心!”
“跟着我们就不用害怕了哦,莫桑比克号的掌舵人,可是整个大海数一数二的!”
“所以黛可小姐,你什么时候能接受我的求婚?”
嗯,还有一堆在各种时刻各个角落,对她展开求婚行动的笨蛋。
无视掉面前正单膝跪地的家伙,黛可妮斯流畅而自然地绕开,揉着肩膀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脚步刚踏上楼梯,就听见一旁角落里几名海贼的讨论声。
虽然尽可能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难掩其中的兴奋之意:“刚刚埃法尔那小子也失败了,我就知道他不行……”
“下午该谁了?怎么还没轮到我?”
“你们几个真的有在公平竞争吗?话说马尔高那家伙是不是偷跑了,我刚才还看见他在饭桌上和小黛可有说有笑的……”
“什么公平竞争?”黛可妮斯面如黑铁,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的身后,“让我也听听。”
“就是说啊……”几个海贼在抬起头后齐齐傻掉,连手里的羊皮纸也吓掉了。
黛可妮斯最近一直在向比斯塔学习单词和语法(说实话他是个比鹰眼还要好的老师),于是此时的她眼疾手快地捡起羊皮纸,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其上的内容:已经被拒绝的失败者。
后面是一堆名字,看着格外眼熟,似乎都是向她求过婚的。
几个海贼冷汗狂飙,脸上刚挂出尴尬而讨好的谄媚笑容,就见她手掌一伸:“拿笔来。”
手指捏着羽毛笔,黛可妮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将其上的名字全部划掉,并在“已经被拒绝的失败者”后面写下:“白胡子海贼团全员”。
写字这么流畅,足以看出比斯塔这位老师的教学能力,以及心理承受能力是多么强大了。不然也不可能搞定黛可妮斯这个顽劣的无知文盲。
将纸笔拍回到桌上,黛可妮斯拧头就走,全然无视掉后面那些石化的海贼们。
她还在餐厅工作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家伙,由此练就了一番流畅而滴水不漏的拒绝技巧和话术,来确保每一位追求者都能体验到独一无二的受挫和打击感。
但是大家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甚至上一分钟黛可妮斯刚刚拒绝了他们的船匠,下一分钟船匠先生又开始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船只保养的诀窍,以至于黛可妮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莫桑比克号的船舱里度过的。
黛可妮斯的黑隼号,和莫桑比克号一相比还是太过不起眼了,甚至当大家将黑隼号用绳子吊着放进船舱,她才发现莫桑比克号的救生快艇比黑隼号还大一圈。
摇摇头离开旅馆,回到船上。百无聊赖地再度检查了一番黑隼号的设备,黛可妮斯一钻出船舱,才发现夜色已经深了,岸上旅馆也不再发出吵闹的欢笑声,大家都歪七扭八地睡倒在了地上。
她抬头望向星空,手指抓着背包的布带,忍不住摸索进去,抓出那只熟悉的小电话虫。
自从那天后,她遗忘了这只小电话虫,但不知为何,又在今日想起。她沉默着拨通,将小电话虫举至眼前。
本以为依旧会无人应答,但是在片刻后,那只小电话虫睁开了眼睛。
电话被接通了,但是没有人说话,黛可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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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概能想象到对方的模样和姿态。靠在船舷边上,唇边的雪茄在黑暗中亮着火光,他一定还是衬衫西裤加皮毛大衣的装扮,幼稚又笨拙地将自己伪装作成熟的大人。
“……黛可。”
他的声音传过来,带着试探。她一时间想要愤怒地质问他,又莫名觉得没意思,便抿着嘴唇继续沉默。
“我还活着,黛可。”
谁问他这个了?
她终于开口:“在哪里?”
克洛克达尔微微一默,沾满鲜血的手指撩开已经散乱的发丝,他轻轻的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移到旁边的尸体上摁灭火光。
尸体还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手里再怎么握着锋利的钢刀,也无力挥起。克洛克达尔忽略身后一群满面警惕的船员,抬起一脚将尸体踹进海里。
“之前在你熟睡的时候,”他对着电话虫说,“我取过几根你的的头发。”
这个她其实知道。黛可妮斯翻白眼。
“……做成了你的生命纸。”
克洛克达尔随意擦了擦手中的血迹,用衣摆挡住自己的伤口,无事般转过身,回望他的船员们。
“等手里事情解决后,我会去找你。”
船员们表现得习以为常,在围观一场争夺船长的闹剧后渐渐散去,但是克洛克达尔知道,他要杀的不止海里那一个。
他剜开那人的心口,滚烫的热血从还在跳动的心室里喷出来,浇了他半身,怀里的电话虫突兀地叫起来,似乎也被这鲜血烫到了。
只有一个人会拨打这个电话,他本来是不敢接的。
他努力去平复呼吸,不让虎视眈眈的船员们,和电话那头的人,听出自己的颤抖。
克洛克达尔犹豫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但黛可妮斯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别说这些废话,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如此复杂?”
他的确用真假参半的话语带她出海,又以模棱两可的行径将她排除在计划之外。他下意识不想让她直接接触那些,是害怕在她见识到现在的自己后,会厌弃他。
但他没意识到的是,这些行为带来的神秘感,已经成了隔绝两人的迷雾。
克洛克达尔靠在船舷边,甲板上只留他一人,没人来清理那些血迹和碎肉,没人敢上前。
当电话虫“咔戛”一声被挂断,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了太久。
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在远去了,抬头一看,几只海鸥正向着天际飞翔,越来越远。
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