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什么都不知道的米阮睁开眼睛就看见洞口有光亮透进来,他苦笑着安慰自己,好歹是捡了一条命,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他稍微动了下身体,只感觉浑身上下比上次醒来时要轻松不少,想来很快就能痊愈。
刚想到这儿,米阮便看见有人从门口进来,把阳光都挡了一半,那人他也知道名字,叫坚,在部落里担任着类似于狩猎队长这样的职位,据他目测,坚的身高足有两米还多,站在那儿跟个巨人似的,说句实话,这个部落里的人都还挺高的,之前给米阮送药的,名叫阿和的少年也只是比坚低半个头而已。
正在米阮神游天外的时候,坚说话了。
“巫,您今日感觉怎样?”
米阮听到他的称呼不自在地说:“坚叔您别用敬称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坚摆摆手说:“那可不行,您可是巫啊。”
米阮苦笑一声,“可是我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不管如何,您都是黄原部落的巫。”坚说完就招手让阿和进来照顾米阮。
阿和进来的时候端着两个粗糙的石碗,像他这样年纪比较小的人没那么多条条框框,被米阮说过两遍就不再用尊称,只叫他米。
“米,今天吃肉条!可好吃了。”
米阮拒绝了阿和要扶他的动作,自己用胳膊撑起身体,然后半倚在铺着一层兽皮的石台上,不过就是这简单的两步,都让他额头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由此可见他的身体现在究竟有多虚。
阿和把碗递给米阮,碗里放着三根约有小孩拇指粗的肉条,和一大块白色的不知名果冻状物体。
米阮接过后有点无从下嘴,他之前还没吃过这种白色的东西呢,也不知道该怎么吃。
他看见阿和把自己碗里的白色食物放进嘴里,三两口就吃完一块,然后开始拿第二块。
米阮学着阿和的样子闭着眼咬一口,味道却给了他一个惊喜,有点像是番石榴,清甜微酸,嚼起来还软糯糯的。
于是他咽下去之后问道:“这叫什么?”
阿和已经习惯为他解惑了,“这叫白果,是长在白果树上的,而且只在雨季才结果,每年能采摘下来的量很少,它虽然不是肉,但能让我们吃饱,不过咱们现在也没剩几个白果了,估计再吃个一两顿就没了。”
这个世界跟现世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不同,而是只有三季,分别是雨季、旱季和雪季,其中雨季和旱季的时间短一些,雪季更漫长,三到六月是雨季,六月到九月是旱季,而一旦步入九月,就是漫长而又寒冷的雪季。
米阮边听他介绍边咬了一口肉条,结果根本咬不动,只能听到自己的门牙咯噔一下,瞬间有酸痛感传来。
他把肉条扔回碗里,开始捂着嘴抽气,眼泪差点掉下来。
阿和一愣,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肉条坏了吗?不该啊,经过烟熏,至少能吃一季的。”
米阮抽着气缓解疼痛,半晌才口齿不清地说:“太硬了,怎么不煮软再吃?”
“不硬啊。”阿和很疑惑,“肉条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
米阮这时候才发现阿和碗里没有肉条,他无声地叹口气,心里是又酸又麻,部落虽落后,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那真不是说的。
他把肉条递给阿和,“你吃吧,我吃白果就行。”
阿和见他确实是吃不了,就接过去碗,叹口气说:“也不是不想煮软,只是咱们火种没了。”
他话里话外透着愁意。
“之前从火塘里取了火种,结果逃难的路上下了一场大雨,不光让部落走散了,而且火种也被浇灭了,咱们接下来估计得到别的部落去借火种。”
米阮这才知道他们晚上为何不点篝火,原来不是不想点,而是没办法点啊。
不过,米阮眼睛一亮,虽然没有现成的火种,但是他脑海里有关于取火的知识啊。
想到这里他就不准备再等,直起身就想下床。
阿和见状连忙把剩下的肉条塞进嘴里,嚼两下就咽肚里去了,这让米阮看得满脸惊讶,他牙口是真好啊,硬得跟棍一样的肉条都能嚼得轻松。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米阮在被阿和扶出山洞的时候还在纳闷地想,同样是部落人,原主的身体咋不像他们一样。
不过当他出了山洞之后,就再也没心思考虑这些小事了。
满眼都是绿,从山上往下望,这一片片犹如晶莹剔透绿宝石的树林,一直蔓延到他看不到的地方,随着风吹过,灌木叶唰唰作响。
米阮深深吸一口气,只感觉自己的鼻尖满是属于密林间的清香。
“阿和,你去把石老和坚叔找来。”米阮拍拍阿和说。
“好。”阿和松开扶着他的手,很快就去人堆里叫人了。
石老就是那位年纪比较大的长者,他是炎部落里最年长的人,在前一任巫去世后就全靠他一人做那些本该由巫所做的事情,比如治病、祈福之类的。
他同时也是现在部落的领头者。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石老走过来后问道。
米阮摆摆手,跟他说:“石老,我有办法生火。”
“生火?!”说话的还不是石老,而是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极其健壮的熊男,这男子叫雄,人如其名,是部落里最强壮的战士。
“没错,钻木取火。”米阮肯定地说。
“只需要易点燃的木材和绒草就行。”
一听到这话雄叔就激动了起来,他连忙说:“我带人出去狩猎的时候在附近看见过燧木,燧木易燃,咱们部落里的火塘分出来的火种就用的燧木。”
米阮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燧木这个名字,但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索性就放弃了,到了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能想起来。
石老脸上也带着几分欣喜,“木材有了,那绒草有什么要求?”
米阮回忆着自己当初在考古发掘一个原始社会的遗迹时,他老师为他讲解过的关于原始社会钻木取火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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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要求,干燥易燃就行。”
这时阿和突然提出来,“前边的石头山上长着一种有点像是花儿的草,背面长着白毛,我当初因为好奇摘下来玩过,很干燥,捏在手里很扎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石老闻言立刻拍板道:“雄你带着两个狩猎队里的战士去砍燧木,阿和你跟你姐姐一起去摘你说的草,记得多带着回来。”
雄和阿和立刻点头,然后开始分头行动。
至于米阮,他看今天阳光明媚,就坐到人群里晒太阳,顺带聊聊天。
现在在山洞旁边坐着的基本都是部落里的老弱病残,其他人要不是狩猎队的一员,已经出门狩猎,要不就是参与了采集队,在附近的山林里采集吃的用的。
这些部落人虽然不能干啥重活,但一些简单的还是能做的,比如说处理草药,由狩猎队和采集队带回来的草药长得各不相同,米阮瞧着跟他记忆里的中药材还不太一样,他轻轻叹口气,原身是按照巫的标准培养的,对这些药材肯定是如数家珍,然而他没有原主的记忆,对这些草药颇感手足无措。
如果是别的地方,在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会有人不满,甚至提出类似于巫的位置换人做这样的建议也不是不可能,但在黄原部落里却没有人这么想,石老说以后会重新教他,说这些事都不难,慢慢学就行。
而坐在山洞外的部落人看他好奇,也耐心地告诉他这些草药都是什么?分别有什么作用?
米阮手里拿着一个叶子呈现纺锤形的草药,叶子下面的根和生姜很像,这东西不用别人介绍,他自己就认识,这是三七,磨成粉后可以用来止血,据说是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
不过在这个世界不叫三七。
“巫,您手里拿的那个叫止血草,只需要连着根一起捣碎敷在伤口上就能止血,效果很好。”
说话的人叫穗,是这群人的队长,他们不愿意当拖累,所以自己组了个队,名字虽然还没取,但是穗这个队长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了。
米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穗是个极高大的女子,她比较有特点的地方在于头发是自然卷,因为不常打理,变成了爆炸头。
而且她没了一个胳膊,据说是以前狩猎的时候受的伤,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幸运的。
经过她的讲解,米阮倒是把地上的草药记了个七七八八,主要是不知为何,他穿越一遭,记忆力竟然变好了,堪称过目不忘,而且上辈子所有的记忆都跟刚发生过似的,只需要稍微一回想就能想起来。
当他展现出他的记忆力的时候,部落里的其他人却不惊讶,一部分原因是原主在部落里就以聪慧著称,上一任巫曾说过说他会为部落带来荣光,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巫身上自带光环,米阮甚至觉得,巫对他们说毒蘑菇能吃,他们都会相信。
也不知道是所有部落的巫都是这样,还是唯独黄原部落如此。
米阮把清理干净的止血草放在地上,回头自有人负责用石杵将其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