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提着木盆回山洞的时候,狩猎队也恰好回来,这时米阮才发现,原来已经到傍晚了,没想到洗个澡时间过得这么快。
他看到霞正在给部落的其他人分猪胰皂,成年的部落人身体强健,根本不用烧热水,一会去河流下游就着河水就能洗。
不过他们似乎都不爱洗澡,就连一向情绪稳定的坚都皱着眉。
皱眉归皱眉,该洗还是要洗的。
坚接过猪胰皂,盯着全部人去洗澡,有人想装作没听见,都被他拽着胳膊拉走了。
一群身材健壮的大汉勾肩搭背,颇有一种相约去澡堂洗澡的即视感,看得米阮忍俊不禁。
他去找霞要了个干净的石刀,在脖子附近比划,准备把头发给剪短,暂时不管美不美观,这种时候也不能要求太多。
找到合适的角度,米阮就开始割头发,是的,与其用剪来形容,不如用割。
石刀虽然也很锋利,但用来剪头发确实有点难为人家了,主要是一个人操作,不好用力。
好在经过他不懈的努力,原本长及腰的头发参差不齐地落在脖颈后面。
米阮动了动脖子,说实话有点扎,得再短一些。
他自己不好操作,于是伸手把阿和招呼过来,“阿和,你过来帮我个忙。”
阿和此时正无所事事,听到米巫叫他,连忙从树上跳下来。
“巫,叫我有什么事?”
“帮我把头发割短一些,上面那撮到这儿,下面到这儿。”米阮把头发分为两层,上面那层剪到短一些,下面那层长一些。
阿和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跃跃欲试地上手。
第一次剪头发肯定是七零八落,但米阮的要求也不高,能露出眼睛和耳朵就够了。
说起来,这具身体的发质和他原本的身体完全不同,他原来有点自然卷,小时侯每天起床都顶着个爆炸头。
后来他自己嫌烦,就给推平了,长大后虽然好一些,但寸头习惯了,就一直理得是寸头,朋友都感慨,还好有一张脸撑着,不然这发型真没眼看。
但他却不以为意,寸头是真方便,每天洗澡的时候头发顺带就能洗了,偶尔需要下墓,不方便洗头,有些头发长的同事,头发里全是灰,他就不一样了,用清水一冲干干净净。
而现在这具身体头发很顺滑,即使十天半个月没洗头,也只是在发尾处有些打结,等剪短之后,就自然而然地垂下来了。
“挺好。”米阮对着盆里的水面照了照,勉强能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没到狗啃的程度,最多就是参差不齐,但看着还行,打理起来也方便。
阿和看到他的样子,眼睛都亮了,“米巫,你也帮我把头发给割短吧,现在一点都不方便。”
部落人的头发一般有两种造型,一个是全散下来,半年都不带洗一回,到处都是结,成型后很像金毛狮王,雄就是这么个造型。
另一个是女性常见,比如霞,头发用一根木棍绑起来,不过对她们来说,还是有点麻烦,每天睡醒都得重新绑。
而米阮今天剪短头发后,不光是阿和心动,坚和霞他们也蠢蠢欲动,纷纷找人帮忙。
米阮帮阿和剪短头发后,颇有些尴尬,因为他手不稳,剪完后那头发看着像狗啃似的。
但阿和浑然不在意,他只感觉自己脑袋一下子就轻了,晃晃脑袋,贼高兴。
他高兴地跟米阮说:“米巫,这法子好。”
米阮尴尬笑笑,“你喜欢就行。”不过他也是现在才发现,原来阿和长着一张娃娃脸,五官极清秀,就算顶着狗啃发型,也不难看。
说起来,部落人其实就没有长得丑的,大多是周正粗犷的长相,身材健壮,女性可能稍秀气一些,但也精气神十足。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等开始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比平常要晚了。
霞也没多做花样,鹿肉搭配鱼汤就是一顿很丰盛的晚饭了。
一顿饭吃得很平静,唯一有点波澜的是,烟熏鱼不好吃,虽然没坏,还能吃,但不合部落人的口味,米阮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该怎么形容呢?他之前吃过一次鲱鱼罐头,感觉这烟熏鱼的味道跟它有得一拼。
所以烟熏鱼这个东西他以后不会再做了,已经给他留下深深的阴影。
吃完又洗漱完毕,米阮回到山洞里,此时山洞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这个山洞本来面积就很大,只是周围凹凸不平,他们把洞壁开凿平整后,就显得更加空旷,居住的舒适度也一下子提了上去。
再加上往里走还有不少呈树枝状分布的石室,有不同的用处,有的用来做储藏室,有的用来做饭和排泄。
为了防止臭味弥漫,用来排泄的山洞离得比较远,在靠左侧倒数第一间。米阮过去看过,整体有点像农村的茅厕。
等来年开春,如果有种植的需求,这些排泄物将是最好的肥料。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收拾居住的山洞,因为雪季地面湿气重,更寒凉,所以在米阮的建议下,床并没有放在地面上,而是在距离地面半米的位置凿出来数张石床,长两米五,宽一米,睡觉绰绰有余。
石床上面铺着稻草和皮毛,拿米阮举例,他的床铺最下面铺着一层不知名稻草捶打而成的草垫,一点都不扎人,当然也不柔软,只能说起到一个防潮的作用。
其他不怕冷的部落人,直接躺在草垫上,身上盖着一层皮毛,而病刚好的米阮和幼崽们则不同,他们在草垫上还垫着一层皮毛,统一用的是狼皮,保暖效果更好,同时身上还盖着不同的皮毛被。
由于半夜温度会急剧下降,甚至有可能到零下,而且还有人在轮流守夜,所以在山洞里面还燃着几堆温暖的篝火,有一堆正好在米阮旁边。
他躺到石床上摸了摸被子,感觉有点潮,看来在进入雪季之前,这些皮毛和草垫都需要再晒一次。
而且还需要在山洞壁上开个窗户,现在这种敞开一半山洞门的情况,到雪季估计不行,太冷了。
但如果山洞全部封住,篝火一燃燃一夜,很有可能会导致二氧化碳中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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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阮把要做的事情按照轻重缓急列在心里的计划表上,然后才熟睡过去。
……
说干就干,第二天所有人都按照米阮的计划行动起来了。
晾晒草垫倒是简单,就是个体力活,把草垫搬出来平摊在地上就行了。
皮毛稍微麻烦一点,得多做几个架子,然后把它放在上面,不过也不算难,一群人一起干很快就能搞定。
在所有人都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几个幼崽没事干也想来帮忙,但他们年纪尚小,不像帮忙反而更像捣乱。
米阮见此,想到个主意,他记得之前抓到过野鸡,因为尾羽漂亮,他给留下了,正好可以做个毽子给他们玩。
想到这里,米阮从储藏室翻出清洗干净的尾羽,数了下,应该够做两个毽子,于是招手把跟着大人们乱跑的花花叫过来,“花花,你让他们都过来。”
这些幼崽中领头的既不是年纪最大的石头,也不是打架最厉害的阿蒙,而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花花,花花脑子灵活,经常有鬼点子。
不过不管是谁,有一件事不变,那就是对巫的崇敬。
所以听到米阮给她吩咐的任务后,花花异常兴奋地把六个小伙伴都叫来了。
看他们都到了,米阮给他们指派了任务,“把这些石片尽可能磨圆润。”
这个任务的目的是用磨好的石片代替铜钱,来增加毽子的稳定性。
石头是每个部落人一生中接触最多的东西,即使对幼崽来说,石头也非常亲切,别看他们年纪小,但是已经耳濡目染,初步学会了如何辨别石头的材质,以及如何打磨石头。
幼崽们有了事干,终于不再捣乱,其他人的干活效率也越来越高。
看幼崽们聚在一起磨石片,石老笑道:“这群小崽子一天比一天大了,都闲不住。”
“都是一样的,”阿叶也说:“我记得坚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半夜学狼叫,可把巡逻队吓够呛,以为有狼闯进部落了。”
“第二天有人问他为啥要学狼叫,你猜他说啥。”阿叶卖了个关子。
“说啥。”米阮还没说话,阿和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他说,觉得半夜狼叫很厉害。”阿叶现在想到还是想笑,“你说他一个虎豹,学狼叫。”
米阮有点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刚想问,就被阿和打断了,“没想到坚叔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这才哪到哪儿,你们坚叔小时候…”
阿叶给他们说了好几件坚的糗事,成功让米阮对他改观了。
现在的坚叔性格沉稳,让人很有安全感,没想到小时候竟然这么调皮。
此时正在搬运石头的坚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纳闷地往周围看了看。
米阮对上他的视线,有种说小话被抓包的心虚,于是默默移开视线。
坚放下石头摸摸脑袋,真是奇怪了。
今天天公作美,阳光极好,晒了一天的草垫和皮毛被全都松软了,之前的一点潮湿已经毫无踪影,满满都是太阳的温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