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真实
    鲜血还在流着,渐渐沿着拐角蔓延到了另一个方向。

    布鲁斯猛得睁开眼。

    惊恐的人们正将他围在中间,看到他清醒过来后几乎是同步地惊呼着后退一步。

    什么情况?他扶着抽疼的前额简单的判断着周围的环境,目光扫过身边的一切——脚边那只法国狼犬的心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显然已经彻底断气了。

    “你……你还好吗……”安静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一个男人率先向他身前挪了一小步,只是问话的声音在发着抖。

    “发生了什么?”布鲁斯问。

    这次回答的是人群中靠前的一个女人,她看起来要比先前的那个男人平静得多,“你刚刚带着红头罩直接闯进了市政厅,其他人讲话你们都好像听不见似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原本就可以正当防卫,你们看起来也不太正常了——乔治给了你一枪,”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布鲁斯胸甲的位置,布鲁斯此时终于从有些晕眩的状态彻底缓了过来,顺着女人的话看去,才感受到胸口位置的隐隐作痛,“但它甚至没有阻挡你哪怕一秒,这里没人打的过你,于是干脆也就没人再拦你,我报了警。”

    像是在佐证她的话似的,窗外响起了警笛声。

    “再然后就是这样,”之前的男人小声补充,“我们看到拐角有血流出来,这边又很长时间没有声音,大家就来看情况……”

    “很感谢,怎么称呼你们。”布鲁斯问道。

    空气安静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视死如归地咬咬牙,带着哭腔回答,“乔治……史密斯。”

    “卡特琳娜泰勒。”女人依旧平静地回答。

    事情有些失控了。

    布鲁斯沉着脸同戈登交换情报,一半大脑兢兢业业地结合对话分析着现状,另一半大脑回忆着在这里醒来前的一切并推测着情况。渐渐的,戈登的声音越来越小,英语似乎也变作了某种他听不懂的宇宙之外的语言,周围的一切开始趋向模糊虚幻,被回忆占据的那一部分思维终于不断扩张领地与另一部分相撞、覆盖、融合,戈登的脸来回变换,面部肌肉从担心的排列不断与属于杰森的发着颤抽动着的面孔重合。

    他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你怎么了?”他再次睁开眼,视线下是仿佛被红色磨砂玻璃覆盖了无数层的世界,模糊且只有单一的色彩。杰森拿在手里的红色头罩似乎更红了,红得刺眼,红得就像许多年前他在埃塞俄比亚的废墟里抱起的男孩的身体。

    “我怎么了?”他反问。

    “你突然晕倒了,然后就开始流血。”杰森皱着眉,听起来像是有些不耐烦的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关心。

    布鲁斯这才注意到面罩下那粘腻的血流感,他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都在流血,甚至口腔中都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为什么会这样?他并没受到任何物理攻击,那就只能是魔法攻击……

    这里是市政厅的话,刚刚又是在哪?

    是梦吗?

    还是幻境?

    哪里才是真实?

    他现在这种情况是强行破开幻境造成的吗?

    “你想到什么了?”杰森问。

    “那只狗呢?”他没有回答,只是问起他刚才看到的那只已经变成尸体的法国狼犬。

    于是杰森从身后的地上拽起它,“在你昏迷的同时死的。”

    布鲁斯仔细看过去,发现它的死状与他先前见过的并不一样,相较于一匕首捅穿心口的典型谋杀状态,它看起来就像是急病发作猝死,从表征上看除了先前在仪式现场就发现了的大腿上的伤口外,再没有其他新的伤口。

    这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想。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是全是人的市政厅,一个是除了我们空无一人的市政厅,有一个是假的。”杰森将头罩重新戴上,“要不我打你一拳?你来看看我是不是假的,痛觉是不是假的。”

    布鲁斯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事实是我现在能感觉到疼痛,在另一个市政厅的我同样能感觉到疼痛。”

    “啊,也就是说你无法判断我是不是真的杰森陶德,”杰森自顾自的往前走,“你觉得我是幻象吗?”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或许不是真的。”布鲁斯谨慎的回答。

    “我听的明白,”杰森停下脚步,安静了几秒后又猛地转过身来,几大步走到布鲁斯身前,语气嘲讽的道,“你大可不必这样委婉的表述,呵,可真够委婉的,老头子——你希望我怎么证明自己?如果是真的是你的幻想,由你的思维所构筑的我与你眼中真实的我又会有什么不同呢?哦!当然,你确实应该怀疑我,但我是不是也应该怀疑怀疑你?你又怎么证明你是真的?”

    “我——”

    “看起来我还是低估的伟大的蝙蝠侠,无所不能的布鲁斯韦恩还真有办法证明自己?”

    “我确定你是真的,我是说。”布鲁斯快速的道。

    这让杰森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生硬的停下,可声音却不能干脆的戛然而止,还未收住的尾音发出了好笑的“咔”的一声,在突然安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明显。

    “……好吧,无所不能的蝙蝠侠总有办法。”他最终只是说,“那么你现在认为另一个世界是真的?”

    “我更倾向于是这样。”布鲁斯回答。

    “为什么?”杰森问,“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判断?仅仅是那只狗没有明显原因的死亡?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可不像你。”

    仿佛天崩地裂般,仿佛有一块巨石“轰”的一声砸裂了他的头颅,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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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遗忘的、被忽视的思想从“伤口的缝隙”中流入,运行僵硬生涩的大脑终于回归了布鲁斯韦恩本身。

    他突兀地停住了了脚步。

    “我们被影响了。”

    “嗯哼?”

    “没有任何地方是真的。”他这样说着,开始在大脑中反复重复这个想法,“想想真实,头罩。”

    空间变得不再稳定,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二人再也无法站稳,远处升起越来越多的白雾,逐渐靠近、聚拢……彻底淹没了他们。

    他们看到了真实。

    工作日的市政厅当然不会空无一人。

    “他们怎么了?”杰森在逐渐平稳的真实中缓慢站起,话音未落自己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清醒的生命总会不断“打扰”着身边的一切,有人不想让他们影响自己送给蝙蝠的演出——那人早就知道了布鲁斯会来到这里。

    “他们还活着吗?”杰森咬牙问。

    “活着。”布鲁斯放下了离的最近的那个人,目光扫过她脖子上挂着的工牌,推测当时的场景。

    倒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原本正在——

    汉娜杰弗逊刚刚将文件送进市长办公室,她的职位还不足以让她有资格了解文件的具体内容,她只用、也只能负责将这些密封袋里的文件转交给不同人的简单工作。

    她有些渴了,但是市长正翻阅着那些文件,并没同意她的离开——事实上她认为市长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仍留在这里的自己。

    可恶的上层人士,她想,他们实际什么也不在乎,哥谭人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犯罪巷今天又死了多少人,这些高/官或许连数据分析都不会认真看,真正能赢得他们分心一瞥的只有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她在心里咒骂所有这些高高在上的自私废物们,等待着市长放人。时间在她新买的的腕表中缓慢划过一格又一格,她也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离开了办公室。

    喝点什么呢?她想。

    咖啡吧?有些困了。她决定。

    于是她悠闲的走向咖啡机,路过一个又一个市政厅中疲惫工作的员工,最终因为越来越晕眩的脑袋停在了半路。

    “砰。”

    她看见水杯从自己手中滑落,在地上跌落成四散的碎瓷片,而不受控制倒下的自己无可避免地将胳膊正正撞在那些瓷片上。

    有些疼。她想。

    “出去把门关上,我等会儿要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在视野彻底沉入黑暗前,她想起了市长在她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及同她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

    长得很眼熟,可为什么自己怎么也分辨不出他究竟是谁呢?

    “雨果斯特兰奇在这里!”杰森冲正在检查一间会议室的布鲁斯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