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独自一人的国王游戏1
    林若森睁开眼,意识尚未完全清晰,便感受到一阵寒意。

    “说话啊。”

    在混沌的耳畔,又有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在他们面前时,不是很能撒娇吗?不是伶牙俐齿吗?”

    ……什么?

    林若森迟钝地眨了眨眼,视线缓慢对焦。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和无星的暗夜一般,压着他看不懂的怒火。

    可男人却将他的沉默视作了抗拒。

    “怎么,你唯独讨厌我?和我待在一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罢,掐着他脸颊的力气居然又大了一些,指腹压得腮肉陷下几处凹陷的小窝。

    林若森脸嫩,颊上立即起了一片红痕,眉心一紧。

    “……唔!”

    他被掐得脸酸,表情明显地显出不适来,双手本能朝上探了探,反抗地握住男人的手腕。

    动作快于思维,还没等他说什么,对方就率先松了手上的力道。

    男人一时没有言语,愣神一样看着他的脸。

    也是人之常情。

    林若森这张皮囊,实在是好看到了惊人的地步。

    一张雪白的小脸,简直还没有巴掌大,就这样被迫仰起头,被握在男人宽大而冰凉的手掌里,扼着软绵绵的腮肉,把玩似的轻抚。大概是被掐得难受了,卷翘的睫毛颤颤地抖,杏眼也含了点若有若无的水光,被睫毛投出的阴影覆了大半。唇瓣被男人压在掌下,只露出一点嫣红的上唇。

    本该是漂亮得过分的一张脸,被这样被掌控在手中,脆弱得似乎用点劲就会碎掉;也难免露出些委屈巴巴的神情,像是无声的讨饶。

    男人连眼神都舍不得从他脸上移开,嘴上却不肯示弱,近乎咬牙切齿道:“……惯会装可怜。”

    才刚醒来,林若森正是头昏脑涨的时候,压根听不明白这人在说些什么。他表情迟钝地反应了好半晌,才慢慢地说:“我没有装可怜。”

    明明是捏得他真的很难受。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

    他被盯得有点害怕,试着缩了缩脖子,又被死死地掐住脸动弹不得,只能把下半张脸埋在男人的手心,皱起眉头。

    “……什么问题?”

    男人闭了闭眼,那点短暂的失态转瞬间就消失了。再开口时,语气又是实打实的恶劣。

    他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说:“我说,你勾引过多少男人?”

    林若森的大脑顿时宕机了。

    “……勾引,男人?”

    他想不明白这句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面露茫然。

    “不然呢?你不会是想说‘我没有’吧?”

    像是觉得他说的话很可笑,男人一连串的话语更加咄咄逼人:“你没有能力,身体素质又一塌糊涂,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你心里没有数吗?如果不是靠着这张脸,你……”

    “沈时默,够了。”

    被点名的男人嘴角一垮,话题瞬间截住。他和林若森拉开一点距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看,在这种时候,总有人会为你说话。”

    然后,他嗤笑一声,松开了林若森的脸。

    林若森踉跄了一下,在地上站稳,捂着脸,迷蒙地看过去。

    迎着他的视线,一个男人快步走来,急急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他身边时,将还带着点余温的外衣包在他的身上,又将衣服整理好。

    两人有着不可忽视的体型差,这件外套罩在林若森身上,就和一条连衣短裙的长度差不多。

    林若森脑子转不过来,乖巧地让他摆弄自己。他的眼睛里还含着点水汽,仰头盯着男人的脸,困惑地看了好半晌。

    这男人的长相十分温和,和沈时默截然不同,让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他眼神飘了飘,情不自禁地往对方怀里靠,是一个充满依赖的动作。

    “咯”一声轻响,沈时默踩断了脚边的枯枝。

    江凡鹤置若罔闻,把林若森及肩的发丝拨到耳后,尽量温柔地和他说:“别害怕。”

    而后,他又抬起头,语气冷冽道:“你说有事要和森森谈,就是这么谈的?你没看到他都快被吓坏了吗?”

    大概是因为有外人打扰,沈时默的兴致飞速地垮了。

    “管得真宽。”

    江凡鹤搂着林若森,轻轻勾了勾嘴角,眼底却毫无笑意。

    “怎么,我来得不是时候?”

    沈时默又嗤了一声,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江凡鹤,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进了漆黑的深林。

    ……

    森林中,营地篝火旁。

    天色快要彻底黯淡,夕阳缓缓没入地平线,霞光和湿冷的雾气一同笼罩整片森林。

    林若森抱着腿坐在火堆边,苍白的脸色在火光中总算染上一点生气,泛着浅淡的暖色,连带着先前被印上的几枚指印,也冒着玫瑰似的嫣红。

    “在想什么?”江凡鹤笑着问。

    林若森的眼神落在火焰上,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自己肩上的卷发。

    刚才的人很奇怪。

    但是比起刚才的人,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我在想,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从他的意识恢复以来,一切都仿佛隔了一层模模糊糊的雾气。再怎么努力去回想,也想不起过往的细节。

    简单来说,他好像失忆了。

    江凡鹤沉思片刻,坐得离他近了一些,朝着他的额头伸出手。

    “介意吗?”

    虽然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但林若森直觉他不会害自己,于是摇了摇头,乖乖仰起脸,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瞳孔映出跳动的火光,眼神晶亮,眼眸又圆乎乎的,有些像小狗。

    江凡鹤显然也是联想到了这一茬,嘴角不自觉地一抬,先摸了摸他的脸颊,而后手掌掀开刘海,落在他的额头上,冰得他哆嗦了一下。

    只是短暂的碰触,江凡鹤很快收回手,温声说:“可能是上午和精神系能力者交战的后遗症,会出现记忆紊乱的情况。不会影响健康,所以不是什么大事。”

    林若森愣愣地点点头。

    “啊……原来不是发烧。”

    “当然不是。”江凡鹤再度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可爱。”

    ……这有什么联系呀!

    林若森一怔,眼神都呆了,耳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粉红。

    只要一紧张,他就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江凡鹤又捏捏他的脸蛋。

    “没关系,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林若森感激地点头。

    “这是一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的游戏。败者被夺去生命,胜者获得无尽的荣耀与财富。”

    听到这里,林若森的脸上血色尽褪。

    “会、会死的?”

    “会死。”见他真的被吓住了,江凡鹤顿了顿,柔声安抚道,“不用这么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游戏的场地被称为‘阳光度假小镇’。说是小镇,但其实是很大的一片区域,囊括了森林、河流、山川等自然地形。而小镇在这些地形围绕的正中央,也有一定规模。

    “顺带一提,我们目前正处在的就是小镇东侧的森林。

    “每位进入游戏的玩家都会被分配到一份特殊能力,每个人都不会重复。当然,多数强力的能力都被设置了使用过后的冷却时间,所以非紧急情况下,玩家们还是会使用散布在场地各处的武器进行战斗,以防需要使用能力的紧要时刻,能力恰巧在冷却中。

    “初始进入游戏时,一共有一百名玩家。单打独斗很难有好结果,所以许多玩家在游戏开始前就组好了联盟。至少在联盟的存续期间,他们会互相为对方的利益着想,短暂地成为一个整体。

    而你、我、沈时默,从游戏开始时,就同属于一个联盟。”

    说到这里,江凡鹤止住话头,抬起手,“啪”地接住一只横飞过来的物体。

    林若森吓了一跳,看向他的手中——宽大白皙的手掌,正握着一只断气的野兔。

    “别忘了我。”

    林若森回过头,一朵白色的小花顿时映入眼帘。花瓣碰了碰他的鼻尖,有些轻微的痒意。

    “哇……”

    他小小吸了一口气,眼睛顿时睁圆了。

    “送你的,记得你夸过它好看。”

    林若森正盯着飘飘晃晃的花瓣瞧,下意识就伸出手。

    “谢谢……”

    沈朝煜勾起一点唇角,错开他伸来的手,顺势把花插在他的发间。林若森又是个反应迟钝的,一时间只会傻乎乎地仰头,望着男人的脸。

    本来就是雌雄莫辨的漂亮长相,发间顶着一朵小白花,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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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肤白得晃眼,更像是一只精致的人偶娃娃,和灰扑扑的林间格格不入。

    “不错。”

    沈朝煜盯着他的脸欣赏了好半天,总算心满意足,挨着他大咧咧坐下。

    林若森把发间的小花摘下来,用手指拨了拨花瓣,脸上不自觉生出点真心的笑容。

    “喀。”

    轻微而奇异的撕裂声,将他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

    等他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江凡鹤手持一把锋利的短刃,利落地切开兔子的皮毛。

    比巴掌大一点的野兔,毫无生气地被他提着耳朵,剥开外皮、开膛破肚,灰色的绒毛沾上刺目的血迹。一连串的动作太干脆、太娴熟,结合先前“大逃杀”的描述,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不安的联想。

    看见醒目的血痕,才会让他有种真切的感觉,自己真的处在一场会要人性命的游戏里。

    林若森心底发毛,仿佛自己的肚子也幻痛了一瞬。他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小白花上,可嘴角却不受控地垂下去。

    沈朝煜在火堆边搓搓手,随口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江凡鹤瞥他一眼,一边处理着兔肉,一边闲聊似的说:“我们也没聊什么,只不过说到森森和沈时默刚才在小树林里。”

    捕捉到关键词,沈朝煜前一刻还在嬉皮笑脸,下一秒,脸黑了个透。

    “在小树林里?”语气骤变。

    霎时间,小动物似的危机感让林若森浑身一颤,心也不自禁揪起来,怯怯地看向沈朝煜。

    然后,正好撞上对方审视的目光。

    沈朝煜直视着他的眼睛,徐徐道:“……又是只有你和沈时默?”

    林若森眼神飘了飘,犹犹豫豫地“嗯”了声。

    也没说错。

    江凡鹤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说:“是啊,小树林里,特意把我支开了。等我找过去的时候,沈时默正摸着森森的脸,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说到这里,他微妙地停顿了几秒,于是三人之间就维持了短暂的静默。

    就算再笨,林若森也意识到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他手里还捏着那朵小花,迟钝地看向江凡鹤。

    “森森踮着脚,仰起头,脸和沈时默的脸挨在一起,嘴唇对着嘴唇。”江凡鹤说,“从我的视角看过去,他们真的很像在接吻。”

    ……接吻?

    在堪称造谣的叙述下,林若森脑袋发懵,彻底搞不清现状了。微妙的窘迫像是一只颤抖的大钟,“嗡”一声扣住他的全身,让他的耳尖都灼烧似的发起烫来。

    紧接着,江凡鹤如同仍然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又以调笑般的语气道:“我可能坏了他们的好事也说不定,毕竟我出声打断了他们。唔,指不定他们已经亲过了呢?森森的脸蛋那么可爱,能捧在手心里的话,忍不住亲上去也是很正常的吧?森森又不会拒绝……”

    ……怎么可能?!

    林若森不可置信地瞪着江凡鹤的侧脸,几次呼吸之间,白皙的脸蛋逐渐攀上绯红。他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几句话之间,话题就转向了奇怪的方向。

    这明明是彻头彻尾的污蔑。

    “不是,我、我没有……”话音刚落,他恍然意识到自己早就失忆了。

    难道,他先前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沈时默的事情吗?

    “是吗?”

    话音刚落,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面朝沈朝煜的方向。

    林若森被迫仰起脸,下巴上的手指猝然一紧,激得他小小地倒抽一口冷气,眼神慌乱,对上男人的眼睛。

    笑着和不笑的时候,沈朝煜完全就是两个人。只要他冷下脸,锐利的五官显露出来,熟悉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林若森险些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沈时默面前。

    沈朝煜审视地看着他的脸,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颊侧,指腹点过他颊边的红痕。

    像是在清点偷情的罪证。

    柔软的、泛粉的腮肉,皮肤太娇气,几枚指印就分外显眼。一双漂亮的眼睛盈着水光,眼眶湿红;双唇微微开着,吐息也又轻又热,急促地呼在沈朝煜的脸上,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

    看上去很适合做些会吓到他的事情。

    男人的眼神落在那双粉润的唇瓣上。最终,只低声问了一句话。

    “你真的和沈时默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