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独自一人的国王游戏5
    “太淡了……”

    沈时默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林若森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急忙道:“但、但是,还是可以吃的。”

    笨蛋!

    明明还没有同江凡鹤与沈朝煜相处多久,就被他们惯得口无遮拦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往外冒了。

    林若森,太笨了,真是说了笨蛋话!他简直都想给自己一拳……

    呃,算了,这个不行,会有点疼。

    退而求其次,他气鼓鼓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小手指。

    总之,沈时默讨厌他,明明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如果讨厌他,还坚持要给他喂吃的,当然不会是那么简单……

    他抿着唇,悄悄地瞥向那块被他啃过一小口的兔腿。

    烤制的技术没有任何问题,内部没有血水,外部没有焦黑,兔腿呈现出很正常的熟食外观。光看外形,完全能让人口舌生津,谁知道竟是这么寡淡的油脂味道。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给他的下马威,让他不要那么嚣张……不过是个小拖油瓶,当然是什么待遇都要接受。

    区区一条没有放调料的兔腿,有什么吃不了的!

    林若森暗暗握拳,视死如归地做心理建设,浑然不觉沈时默的脸色更难看了。

    其实他不会对林若森做什么,但耐不住少年的胆子也就米粒大的那么一点,只要他的表情稍微有些变化,就吓得面白如纸,一双小狗似的眼睛眼角下垂,盈着一汪水一样,总是一副下一秒就要落泪的可怜相。

    尤其是被吓到的时候,就总忘沈朝煜怀里缩,像真的把对方当成什么坐骑用。

    沈朝煜也是,江凡鹤也是,都能被林若森毫不顾忌地依赖。只有对他,总是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越想越冒火,沈时默磨了磨牙,试着让自己的脸色缓和一些。

    效果不怎么好,不然江凡鹤的嘲笑也不至于压不住。

    沈时默看过去,他立即收敛表情,做出一个悉听尊便的手势,“你继续。”

    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另一头,林若森终于鼓起勇气。

    “我、我没问题,我能吃的……继续吧,我准备好啦。”他轻轻地拽住男人的衣角,像在手背上搭了一只猫爪。

    讨好似的柔软声音,胆怯的眼神。从下往上看的时候,总是显得楚楚可怜。

    这张雪白又昳丽的小脸,做出什么表情都能让人看得恍惚,恨不得把心都剜出来给他。

    沈时默目不转视地看着他,咬着舌尖,一条兔腿在手里和着了火似的烫手。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少年心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喜欢上刑的坏蛋,大概就不会是忍气吞声这么简单了。

    ……

    当然,最后没有让林若森真的吃下没加盐的烤兔子,毕竟其他两个人不可能会同意。

    看见江凡鹤熟练地往兔子的表皮上刷烧烤调料,沈朝煜语塞半晌。

    “……不是,哥们,你有调料,怎么不早点说?”

    江凡鹤理所当然道:“他又没问我要。”

    沈时默在一旁清点物资,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嗯,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确忘记了调味这回事。

    过往林若森的食物基本都是由江凡鹤负责,其他二人作为主要的战力,并不负责后勤这一项。因此,给林若森亲自动手做饭,沈时默这也是头一回。

    要知道他们自己吃东西,都是熟了能吃就行,有肉就已经是顶配,味道更是完全无人在意。大多时候,他们都是靠着在补给点与镇子中搜刮出的罐头食品果腹。

    食物和住所都是只要能用就行,不值得花费大量精力,猎杀其他选手才是他们的唯一目的。

    但林若森和他们不一样。

    不知道哪里来的娇气包,饭冷了烫了都不吃,咸了淡了也要讲究,夜里有时还要牵着队友的袖子睡觉,不然不小心做了噩梦,就会掉着眼泪醒过来,谁守夜谁就得负责哄。

    某些人甘之如饴就是了。

    林若森毫无自己在做队里公主的自觉。他嫌弃在沈朝煜怀里坐久了麻腿,自己蹲在江凡鹤边上,两只手叠着放在膝盖上,乖巧地看着被均匀刷上酱的烤兔子,眼睛闪亮亮的,连带着苍白的小脸都生出点红晕。

    “可以吃了吗?”他小声地问。

    “再等等,马上就好。”

    林若森用力地点点头,头顶卷翘的碎发也弹了弹。

    “江凡鹤,你是怎么想到要弄调料的呀?”

    “是以前剩下的,还有一些。知道你喜欢这个口味,以前给你做烤肉的时候,我就经常用这个调料。”江凡鹤笑着揉揉他的发顶,“剩的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们明天再去找一些,免得你以后想吃,我这里却没有。”

    林若森一愣,重复道:“明天?”

    “是的,明天。”沈朝煜对江凡鹤抬抬下巴,“他没和你说?我们明天一早起来,直接往小镇的方向走。”

    “参与这次逃杀的选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野外存活的能力。我听过,林子里剩下的选手大概只有不到十个,就算是最近的那一个,与我们的距离少说也有十公里左右。一个个抓,太没有效率了。”江凡鹤停顿片刻,意味深长道,“而小镇里的,则简单许多。”

    林若森附和地点头,表情懵懂。

    简单?

    知道他又变成笨蛋了,沈朝煜贴心地解释道:“小镇里的补给相对充足,也有一些房屋作为生活空间,但带来的是更激烈的竞争。早期我们的策略就是先行避战,取一些基础物资后,直接绕路进森林,节省一定体力。等到人数下降至五十左右,才是比较安全的进场时机,比如现在。”

    说罢,他将长袖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腕上的电子表,呈过来给林若森看。

    【剩余人数:48】

    林若森看着表上的数字,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江凡鹤的手腕。

    衣袖之下,的确有一处手表形状的凸起。

    他又看向沈时默——袖口也露出电子表的一角。

    他低下头,捏住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地摩挲。

    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缓缓浮出水面。

    “这个表,我没有吗?”

    江凡鹤把温度适宜的烤兔递给他,说:“不,理论上是参与者都会发,是人手一份的。”

    林若森攥着烤兔子的木签,小声道了谢,而后忧心忡忡地说:“我怎么没有……”

    沈朝煜思考片刻,耸肩道:“唔,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你戴着它。可能等你的记忆恢复后,你就知道你把它扔到哪儿去了。这表的作用就是看剩余人数,你没有也不是不行。”

    “那……”

    就在此时,江凡鹤出声制止了他。

    “别想那些了,先吃饭。折腾了一晚上也该休息了,吃完快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光靠自己,林若森想八百年也不会想明白这些事,他知道自己的斤两。

    于是他甩甩脑袋,选择听话。

    新鲜出炉的兔子,冒着滋滋的油香,表皮被烤得酥脆,一股子鲜香直往他鼻腔里钻。他乖巧地捧着热乎乎的兔肉,小口小口地啃,像是往颊囊塞坚果的小仓鼠。

    一条兔腿也没多少肉,很快就进了他的肚子。他无意识地舔着骨头,一小点粉色的舌尖在唇间若隐若现,眼眸微微眯起来,背后如同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欢快地摇动。

    吃到好吃的,林若森就会心情好;心情一好,他的表情就不加掩饰地向所有人展示这一点,眼角眉梢舒展开,仿佛头顶还在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看着他吃得欢,江凡鹤的心情也变得很愉快。他一手托着腮,笑眯眯地说:“森森可爱得像小天使一样。”

    林若森正叼着兔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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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懵然地眨巴两下眼睛,耳根迅速攀上充血的薄红。

    像是看不到他的反应一样,江凡鹤表情不变,温和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漂亮?”

    ……这种话,怎么回才好呀!

    林若森面皮薄,被夸得脖子都快红了。他把骨头从口中抽出来,认真地想了半天,最后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

    看他羞得快冒蒸汽的样子,一旁的沈朝煜都快看不下去了。

    “故意的吧,你这家伙。”

    林若森看向他,困惑地说:“什么故意的……”

    江凡鹤说:“当然是故意的。”

    ……咦?

    还是那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但是在这张脸上,即便表情显得无知,也一点都不惹人生厌,倒生出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气。

    江凡鹤心头发热,捏捏他面团似的颊肉,笑着道:“森森是最漂亮的宝宝。”

    怎么没完没了了!

    林若森脸颊发烫。

    “知道啦!你别说了……”

    他算是发现了,这几个人的癖好都很奇怪。

    他撇着嘴,决定一口兔子也不给这些坏人留。

    原先林若森并不打算自己吃完整只兔子,毕竟他以为这是留给全队的食物。可一只兔子剥了皮后也就只剩下那么一点大,那可真是不够喂小狗的。

    但是好在喂他也够用。

    在林若森睡着的时候,其他三人都提前吃过能量棒,还有一些不算可口的小浆果,已经足够补充消耗。

    一顿饭就在奇怪的氛围下结束了。

    ……

    吃饱以后,就是睡觉的时间。

    林若森把身上属于其他两人的外套都脱下来物归原主。外套在他身上裹了几个小时,难免沾染上浅淡的气息,泛着一点野花似的甜味。

    “谢谢你们借我外套!”

    江凡鹤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将衣物单手抱在怀中,露出一个惯常的微笑。

    “没关系,以后有需要,随时再问我借也好。我很愿意借给你。”

    同他道过晚安后,林若森爬进沈朝煜铺好的睡袋,又被对方托着头,扣好睡袋的帽子。

    这是他失忆后的第一个晚上,睡睡袋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他难免新奇地左看右看,颇有春游小学生的风范。

    睡前的准备工作就绪,沈朝煜替他拨开颊边的头发,低声说:“有什么事就找我,我就在旁边。晚安。”

    林若森把手从睡袋里抽出来,贴在脸颊边挥了挥,笑得很乖。

    “嗯,晚安!”

    在男人离开后,他的耳边安静下来,只剩轻微的篝火燃烧声。

    守夜由其他三人轮班负责,自然没有他什么事,但为了不打扰他休息,交谈也会尽可能地小声。

    林若森躺在温暖的睡袋中,仰面注视着夜空。

    即便是夜晚,浓郁的雾气也没有消散的迹象,天边像笼罩着一层纱,星星自然是看不见的。

    有些可惜,但他也不是来野营的。

    湿冷的空气被睡袋很好地隔绝开,是林若森少见的没有觉得很冷的时候。

    一天累积的疲惫缓缓涌上来,他的眼皮愈发沉重。

    睡意像微凉的藤蔓,从不知名的角落溜进他的指缝,十指紧扣,而后像是紧密的蛛丝,将他的全身缠绕起来,包成一只渺小的茧,藏匿进漆黑寒凉的森林中。

    呼、吸,呼、吸,胸口升起微妙的窒息感。

    ……有点冷。

    林若森迷迷糊糊打了个寒颤,意识仿佛陷入冰冷黏腻的糖浆,越是拉扯挣扎,就陷得越深。

    半梦半醒间,他动了动手指。

    意识还是软绵绵的,一层冷汗就瞬间从后背渗出来。

    ……他感觉到了。

    有什么东西,带着说不出的缱绻,捏住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