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独自一人的国王游戏13
    “……一点点。”

    沈时默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微微偏头,问道:“什么?”

    林若森抿着唇,又悄悄地瞟了他一眼,音量稍微抬高了些。

    “我只有一点点怕你。”

    沈时默挑了下眉,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耐心,又问:“为什么?”

    林若森皱起眉头瞪他,拳头顿时硬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林若森。沈时默的这种行为,就是在他咬人的边缘疯狂试探。

    就算脑袋笨笨的,他心里也一清二楚,这家伙明明就是喜欢吓唬他而已。

    具体的伤害的确是做不了多少,但是嘴上的话又毒又坏,每次都要逼得他掉眼泪,不知道是故意惹他玩还是在拿他撒气。

    如果真是拿他撒气,那就太可恶了!不对,故意戏弄他也很可恶……

    林若森最想不明白的是,所以沈时默在明知故问什么呀?难道就是想挨他一顿骂吗?

    越想越气,借着一股忽然窜上心头的勇气,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连珠炮一样,气势汹汹地控诉道:“在森林里的时候,你为什么掐我的脸,好疼的!什么勾引来勾引去的,我根本没有!说了你也不信,你想怎么样嘛!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根本没办法反驳你,你还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来欺负我,就是想惹我哭对不对?我哭了你就高兴了吗?”

    沈时默一滞,游刃有余的神情,霎时间变得十分古怪。

    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少年哭泣的样子。

    湿润的、嫣红的眼尾,盈着一层水雾的粉润圆眼。抽泣的时候,五官简直被泪水浸润出一股带有攻击性的艳丽,一点绯红的面色,就足以让人不忍眨眼。

    透明的泪珠是花叶上的晨露,在面颊上晃了一晃,就可怜地滚落下去,在地上洇开一团小小的水花。

    哭泣的声音总是被他委屈巴巴地压制住,透出一点细弱的尾音,小勾子一样,钓得人心痒难耐。

    不用手来捂住哭声也没关系,这双微张的浅粉唇瓣,应该有更好的方式来隔绝声音。

    沈时默抿着唇,看着那两片唇一张一合,心口一阵混乱地发麻,脑海中源源不断地生出绝对是冒犯的想法。

    胆子太小,吓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听他两句吓唬要哭,被怪物吓到要哭,一张雪白的小脸哭起来又那么漂亮,湿漉漉的睫毛一颤一颤地发抖,让人心疼得要死,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捧给他才好。

    又让人忍不住恶劣地想,这滴眼泪是为我而流的吗?

    最好是。那可真是荣幸。

    在林若森面前,很少有人能忍住不人格分裂。爱意和阴暗的欲望交织在一起,构成令人呼吸加速的轻微破坏欲。

    沈时默一言不发,只是虚虚咬着舌尖,眼神看向他气得泛红的可爱脸蛋,一时感到奇异的干渴。

    林若森不知道他在走神想什么,自己越说越生气,眼泪和火气一起冒出来,眼圈瞬间红了。沈时默下意识想帮他擦眼泪,他正在气头上,别开脸抬起手,一下子就把男人的手推开了。

    “你别碰我,我在生气!你看不出来吗?”

    “好,你继续。”沈时默似是笑了一声,被推开也不恼,表情反倒是柔和了许多。

    林若森警告地瞪着他,不过二人身高的差距有些大,就算林若森仰着头瞋目切齿,看起来气势还是短了不少。

    他本人没感觉到,沈时默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这一点。

    男人一改先前总是阴阳怪气的奇怪态度,竟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安静地听这团愤怒的小棉花骂骂咧咧。

    “还有、还有……”

    林若森的鼻子皱起来,在脑袋里努力地回忆着沈时默干的坏事。

    说实话,他的记性不算特别好,好像只要对他稍微好一点,先前的坏事就一笔勾销了。

    虽然沈时默总是对他态度奇奇怪怪的,但也只是嘴上坏,没有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不对,是有的!

    林若森神情倏地严肃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还给我喂过很难吃的兔子!”

    先前听了他那么多叽叽咕咕的控诉,沈时默都没什么反应。

    ——但是听到“难吃的兔子”,他的面色瞬间微妙地一变,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

    果然,他是有心虚的地方的!

    林若森用指尖掐住冒出细汗的掌心,给自己壮胆似的,扬起了下巴尖。

    开启过话头之后,先前憋在心中不敢多说的话就开闸放水一样流淌出去。抱着破釜沉舟一样的心态,他气恼道:“我知道的,你就是不喜欢我,所以想给我下马威!趁着我很饿很饿的时候,你就故意在我面前烤兔子,然后你明知道我没办法拒绝,还给我喂没加盐的淡兔子,一点都不好吃!兔子要是知道自己被做成这么难吃的样子,都会变成鬼来你的梦里让你道歉的!”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得颇有道理,连底气都足了三分,下意识挺起平坦的胸脯,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占理一些。

    当时他就是对队友们的性格不熟悉,才不敢拒绝。要是换到现在,他搞清楚沈朝煜和江凡鹤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一定会让沈时默知道,什么叫做“我林若森也绝非善类”!

    “下次不会了。”

    “不会什么?”

    “兔子。”沈时默以虚心道歉的语气说,“下次,不会给你吃不好吃的东西了。”

    林若森睁大了眼睛,噙着泪的眼眸透出十足十的不可置信。

    这、这人今天吃错药了吗?

    他的脑袋“嗡”一下乱糟糟的,心跳七上八下,试图揣摩沈时默的意思。

    按他的猜想,沈时默不应该是那种……不仅不会认错,反而会把锅都扣到他头上的性格吗?现在反而用这种哄着他的语气,又是什么意思?

    可疑,实在很可疑。

    林若森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把刚才冒出眼泪蹭掉一点,狐疑地瞪着男人。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江凡鹤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样的味道……”

    沈时默脸上那点温和的神色,一瞬间又褪得一干二净。

    好像又变回了最开始的那个“沈时默”。

    林若森心里咯噔一声,表情慌乱一瞬,小怂包的本性又偷偷浮出水面。

    “在我们俩独处的时候,为什么要提其他男人?”

    他的视线游移两下,又赶紧憋住一口气,努力模仿沈时默,做出一副自以为凶狠的表情。

    脸臭怎么了,很吓人吗?他也会!

    觉得气势到位了,林若森色厉内荏道:“怎么?我说的就是事实!除了你对我这么坏以外,江凡鹤和沈朝煜就是对我很好啊!”

    沈时默勾起唇角,鼻腔呼出一声笑一样的气声。他以一种近乎怜悯的表情,静静地看着林若森。

    自作聪明的样子,笨得要命,生出让人难以拒绝的明艳可爱。

    少年动了气,浑身冒出一点汗,混着断断续续的眼泪,蒸出一股湿润的甜味,丝丝缕缕的,飘得房间内到处都是。

    一块笨拙的、天真的、毫无自觉的、注定会被吃得一干二净的小蛋糕。

    “你以为江凡鹤就是什么好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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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听!”林若森就知道他要讲这种话,伸手就要捂耳朵,被对方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两只手腕。

    晕红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一点迟钝的茫然神情。

    沈时默迫近他的脸,又捏紧他的手腕,拇指压在动脉上,轻轻地摩挲。

    明明是男孩,但林若森的骨架小得可怜,手腕的骨头也是伶仃的一小点,沈时默都不需要多少力气,就能很轻松地把他的手腕控在手心里,叫他动弹不得。

    他用一只手就能捉住林若森的两只手腕,就像同时握住小猫的两只爪子一样容易,还能心情颇好地同他握握手。

    虽然小猫本猫可能不太高兴。

    林若森紧张又生气地看着他,两手攥着拳,说话都结巴了。

    “你干什么!放、放开我……”

    理所当然地,沈时默不但没有松开他,反而捏得更紧。

    微凉的皮肤,亲昵地贴合在一起。林若森胳膊抖了一抖,冒出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沈朝煜那蠢货,我就懒得评价了。江凡鹤……脑子稍微好使一些,但不多。”只听沈时默冷漠地点评道,“前者是个被你一钓就头昏脑涨的货色,不过是被你的脸勾引了而已,肤浅得很。”

    林若森抿着唇,偷偷摸摸地试着挣开他的束缚,但压根不是成年男性的对手。他急得不行,脸上的严肃也端不住了,又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表情。

    “没有,我这么弱,怎么能赢啊……”

    沈时默反而笑出了声:“你怎么知道你不能赢?你怎么知道,示弱不是藏在你潜意识里的手段而已?装出一副傻乎乎的笨蛋样,实际上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笨如林若森,第一次听到人这样形容自己,水润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脸颊一点点涨红了。

    虽然好像在骂他。

    但是,好像、好像有点不合时宜的高兴。

    他的表情看起来又迟钝又天真,五官漂亮得出奇,组合在一起,沈时默心里那些欺负他的欲望无限膨胀。

    男人忍住一股股涌现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江凡鹤不过是个喜欢拉踩的东西。我敢和你打赌,他绝对和你说过,你只能相信他,不能相信我们。”

    林若森缓慢地回忆。

    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江凡鹤说的好像是……不要相信沈时默。

    他就算再笨,这时候的脑子也总算回过来了一点,知道不能把这话讲出口,于是他犹犹豫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你没注意到他话里话外,都是在挑拨离间吗?他巴不得你脱离队伍,只跟着他一个人。”沈时默笑起来,“你知道你一个人和他待着,会出什么事吗?”

    林若森懵懂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他说他很弱,只能和我一直躲,正面打不过别人……”大概是一起逃跑吧。

    沈时默叹了口气,松开他的一只手。

    连装都装不出聪明,完全是一颗草莓小汤圆,切开以后只会流出粉色的内里,半点黑心都无,难怪被江凡鹤骗得团团转。

    “笨。”意料之中的笨。

    林若森一愣,表情立刻垮了下去,眼神也赌气地挪开,满面敢怒不敢言。

    小孩子脾气,被夸就高兴,被骂笨就摆脸色。

    混合着疼惜与怜悯,沈时默一手捏住他的脸,拇指扣在他湿润的眼下。

    粉红腮肉被挤得鼓起一小点,软绵绵的、温热的,捏起来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过是一朵小棉花,发脾气也就只有这点威力。

    然后,在小棉花惊诧的目光下,沈时默低下头,吻上他微张的唇瓣。